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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这叫细针?(第1/2页)
想到这儿,楚天青嘴角微扬,好不容易才把笑意压下去。
他定了定神,领着邹国公张公瑾及其长子张大象一行人,走进了专门设置的透析室。
这间屋子不算宽敞,但窗明几净,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陈醋的气味,让众人不由的捂了捂鼻子。
屋子当中摆着一张造型奇特的透析床,床边便是一台透析机。
在楚天青的指挥下,张大象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张公瑾,让他半躺在那张结构特殊的透析床上。
沈灵儿则用蘸了酒精的棉布,开始给张公瑾的左臂消毒。
接着,楚天青取出一根明晃晃的穿刺针对张公瑾道。
“邹国公,稍后我会将这根细针放入您手臂的血管中,可能会有一瞬间的刺痛,请您忍耐。”
楚天青一边安抚,一边取出了那根中空纤细的“穿刺针”。
然而,一旁的大象只觉那针尖的光芒格外刺眼。
他看得真切,那针中空纤细不假,可那长度和粗细,与他想象中的“细针”简直天差地别!
他下意识地喉结滚动,心中暗道,这比我娘纳鞋底子的针还粗啊!
张公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征战沙场多年,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此刻虽对未知有些本能的不安,但更多的是决然。
针刺入的瞬间,张公瑾的眉头下意识地蹙紧了一下,但随即又很快舒展开来,面色恢复平静。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股暗红色的血液,正顺着连接在针尾的透明软管,缓缓地被引流出体外。
这景象对于初次见识的人而言,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一旁紧张守候的张大象,更是看得心惊肉跳,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大气也不敢出。
血液顺着管路流入透析机,经过机器内部层层滤膜的过滤净化后,又通过另一根软管,缓缓地回流到张公瑾的体内,完成了一次循环。
楚天青仔细观察了片刻,看到张公瑾手臂上的管路连接稳固,透析机运转平稳,血液引出和回输的过程都已稳定建立,这才对众人开口道。
“透析一旦开始,就需要连续进行,直到预定时间结束,中间不能随意中断。”
他特别转向紧张不已的张大象:“你留在这里安心照顾邹国公,不必过于忧心,两个时辰后就结束了。”
“两个时辰?”
张大象闻言,忍不住惊讶地反问:“需要这么久吗?”
楚天青理解他的担忧,耐心地解释道。
“一次真正有效的透析,必须让全身的血液通过这台机器反复循环过滤许多遍才行。这个过程,就好比大浪淘沙,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把体内积累了好几天的新陈代谢废物和毒素充分地清除干净。”
“这两个时辰的设定,是经过周密计算的。是在确保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为了达到最佳净化效果所必需的时间,邹国公只要安静躺着休息,保持气血平稳,并不会感到特别疲惫,对身体元气的损耗也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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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一旁静静观察的药王孙思邈,此时若有所思地捋着长须,颔首道:“此乃以时间换取生机之法,犹如文火慢炖,去芜存菁,急不得,躁不得,天青此法,深合医理中‘循序渐进’之要义。”
楚天青点头称是,然后又俯身询问床上的张公瑾:“邹国公,您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任何不适?”
张公瑾微微摇头,声音平稳地回答:“并无不适之感,一切安好。”
“那就好。”
楚天青细心叮嘱道:“透析过程中,倘若感觉到任何不舒服,比如穿刺部位出现胀痛、麻木,或者觉得心慌、头晕、恶心,务必立刻告知我或者灵儿,千万不要自己强忍着。对了,躺着的时候,连接管路的那只手臂请尽量保持不动,以防意外,但另一只手或身体其他部位可以适当调整,换个舒适的姿势无妨。”
说完,他又特别向张大象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你多观察你爹手臂的情况,看看有没有肿胀、出血或者淤青加重,另外就是多关注他的面色,呼吸节奏和精神状态,如果发现他冒冷汗,呼吸急促或者面色突然改变,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张大象听得极为认真,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之后,他的目光更是牢牢锁定在父亲身上,一刻也不敢移开,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将注意事项一一交代清楚后,楚天青几人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透析室,轻轻掩上了房门,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张公瑾父子。
一出透析室的门,孙思邈的脚步便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甚至没顾得上与身旁的杜如晦多寒暄两句,只是朝楚天青微微颔首,便袍袖一拂,径自朝着自己的诊室方向匆匆而去。
楚天青看着老神医脚下生风的样子,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那透析机里流动的血液,还有过滤毒素、循环净化这些从来没听过的说法,对孙思邈来说,冲击力太大了,吸引力也太强了。
“孙神医这是......”杜如晦略带疑惑地看向楚天青。
楚天青笑着解释:“这透析之法,原理与他平生所学大相径庭,却又实实在在地能滤血排毒,延人性命。他老人家此刻,怕是心痒难耐,急着回去翻查典籍,想从中找到一丝半缕能解释此法的原理吧。”
杜如晦闻言,恍然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理解和钦佩:“孙神医年高德劭,于医道仍有此赤子之心,孜孜不倦,实乃我辈楷模。”
说话间,二人回到诊室。
杜如晦望着透析室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几分庆幸,也夹杂着一丝物伤其类的黯然。
“公瑾此番,虽遭此大病劫难,但能遇到天青你,得以保全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想他这等人物,昔日沙场上搏杀,求的不过是个马革裹尸还,如今却要在病榻之上,与这无形之疾缠斗。如今能留住清名在朝堂,不至因沉疴缠身,耽误国事而徒留遗憾,也确实难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