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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你去他的庄园做什么？”
“不是我要去的，是那个司机带着我去的！”
“但我们查过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如果不是你给的地址，他怎么会知道别庄？”
同样的问话，入薇其实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
此时她已经有些疲倦，只回答，“我不知道。”
“如果你们都不知道，那到底是谁指引你们去的别庄？”
“我说了是他带我去的，我的手机还被他拿走了！”
“但我们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你的手机。”
入薇不说话了。
于是话题又重新绕到了褚宸的身上，“你和他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入薇咬着牙，“没有。”
“你跟他认识多长的时间了？”
“前几个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入薇深吸口气，“我之前工作的公司跟他有合作。”
“你们私底下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无数的问题，他们问了一轮又一轮。
到后面就连入薇都开始怀疑自己。
——她是不是真的跟褚宸有私仇？
当时她上楼的时候，褚宸是不是还好好的？
是不是真的是她将褚宸推倒的？
“黄小姐。”
声音传来时，入薇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
还没反应，对方已经在她对面坐下，“你好，我是你的辩护律师，谭亦淮。”
入薇的瞳孔微微一缩。
“你放心，我是来帮你的。”谭亦淮轻声说道，“你只需要将你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
……
“褚董，顾总来了。”
声音传来时，褚宸正在吃着粥。
他头上缠了纱布，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再加上那有些凌乱的头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之前苍老了许多。
听见声音后，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
坐在他旁边的宁鹭倒是往病房外面看了看。
褚宸轻笑一声。
听见他的声音，宁鹭这才赶紧将视线拉了回来，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
“黄入薇现在是什么情况？”褚宸问。
“她坚持不认为自己有罪。”宁鹭说道，“目前就等……您的回应。”
褚宸嗯了一声，再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唇角，说道，“让顾钰进来吧。”
听见这句话，宁鹭立即站了起来。
但很快的，她又将脚步收回，看向他，“叔叔，如果顾钰他……”
“你觉得他会跟我来个鱼死网破？”褚宸看出了她的顾虑，直接说道。
宁鹭没有回答，但那态度显然是默认了褚宸的说法。
褚宸轻笑一声，“他似乎的确是不管顾氏的死活的，但他也要想到，如果没有顾氏的这个挡箭牌，他能护住黄入薇？”
宁鹭不说话了。
褚宸又看了她一眼，“放心吧，你会如愿的。”
他的声音淡淡。
却好像是一剂强心剂，让宁鹭整个身板都挺直了几分。
她又朝他点了点头后，这才转身出去。
顾钰就在病房门外。
短短几天，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儿，紧皱的眉头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烙印，下巴上是没有刮干净的胡渣，比起褚宸来，他似乎更像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号。
宁鹭看着，心头不由微微一颤。
然后，她伸出手来，想要摸一下他的眉宇。
但顾钰很快闪身躲开了她的动作。
“他醒了是吗？”顾钰直接问。
宁鹭慢慢将手收了回来，轻轻嗯了一声。
顾钰没有再管她，只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宁鹭就跟在他的身后。
褚宸就坐在病床上，微笑着看着他，“顾总。”
“你想要什么？”顾钰直接问。
他的声音十分干脆。
褚宸微微一顿，然后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当天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我已经都知道了。”
“哦，那你也知道，你妻子将我砸伤的事情了？那顾总现在是想要跟我商讨赔偿？”
顾钰沉下眼睛，“我知道不是她。”
“哦？那是谁？”褚宸皱着眉头，“可那天房子里，就我跟她两个人。”
“入薇说了，她那天还看见了另一个人，她……”
“哦？谁？”
褚宸问。
顾钰回答不上来了。
因为……入薇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所以一直到今天，他们也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甚至连那个人是否存在，警方那边也并不相信。
可顾钰知道，褚宸肯定知道。
这一切……可能就是他策划的。
“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顾钰直接问。
褚宸轻笑一声，“我能要什么？作为一个合法的公民，我当然是希望……坏人能够受到惩罚。”
顾钰也笑，“黄入薇她能有什么理由伤害你？”
“我也不知道，那天她突然气势汹汹冲入了我的房子中，质问了我几声后就开始跟我动手。”褚宸似乎还认真想了想，再说道，“我想要跟她解释的，但她并不听。”
“后来她的情绪越发激动，开始跟我动手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一个没站稳，脑袋就直接砸在旁边的桌子上了。”
褚宸的话说得很慢。
就好像是一边在回忆当天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跟顾钰说道，“其实我也相信她不是故意的，所以……”
“她跟你争执什么？”顾钰却问，“你们之间能有什么冲突？”
“嗯……她是为了宁鹭。”
话说着，褚宸也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宁鹭垂着眼睛不说话。
“所以呢？你的条件是什么？”
顾钰已经不想跟他争辩什么了，只直接说道。
褚宸却是笑，“顾总现在是想要拿钱了事吗？但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么？”
“要不呢？你想要什么？”
“我已经是在鬼门关那里走了一圈儿的人了，现在对这些身外之物，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褚宸的话说着，眼睛也看向了旁边的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这个女儿了。”
他这句话落下，顾钰的身体顿时绷紧了。
然后，他慢慢看向了旁边的宁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