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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抬头看了眼张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有没有想法，得看这望海城的骨头硬不硬。”
张满摩拳擦掌：“管他硬不硬，咱们连黑风岛的火药库都能端了，还怕一个望海城？”
“别冲动。”苏墨敲了敲地图上的城楼位置。
“吴奎是草包，但城防不是摆设。”
“据说望海城的瓮城设计得极巧，一旦被引入，插翅难飞。”
杨百万蹲下身，指尖点向城西：“这里有处排水渠，是早年修的，说不定能通到城墙根。”
“老杨去过？”苏墨挑眉。
杨百万解释道：“前不久为了治好婆娘的病，到这望海城来过，就留意了一下。”
“渠口有铁栅栏，不过年久失修，应该能撬开。”
正说着，地窖的石板被推开，珍儿钻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吴奎今晚在醉仙楼摆宴，说是要给镇北王接风，城里的大小将领都去了。”
“镇北王回来了？”张丰一惊。
“没瞧见他的船队，估计是吴奎自己往脸上贴金。”珍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熟肉。
“不过他调了三百精兵守城门，说是怕大疆人夜袭。”
苏墨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机会。”
林婉容皱眉：“就咱们这点人手，硬闯肯定不行。”
“谁说要硬闯？”苏墨笑着说道。
紧接着看向珍儿，“你说吴奎贪财好色？”
珍儿点头：“那是出了名的，上个月还把城南布庄老板的小妾抢去做了第八房姨太。”
“那就好办了。”苏墨对林婉容使了个眼色。
“把你那易容的家伙事儿拿出来，咱们给吴奎送份大礼。”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珍儿说道：“我去瞧瞧。”
珍儿又灵活地溜了出去，这一次很快就回来了。
然后就见珍儿有些紧张地说道：“是吴奎的人，查暂住证的！”
暂住证？什么鬼？
众人瞬间绷紧神经，杨百万一把将工匠们推进地窖，苏墨则和张满等人抄起墙角的扁担。
这时候，木门被砰地一脚踹开，五个士兵闯进来。
为首的正是王二麻子。
“都给我出来！”王二麻子晃着刀很是嚣张地说道。
“吴将军有令，凡是外来人口，都得去营房登记，敢违抗的，按通敌论处！”
苏墨故意佝偻着背，装作害怕的样子：“官爷，我们就是来打鱼的，明天就走。”
“走？你走一个试试看？看老子打不打折你的腿。”王二麻子狞笑一声。
张丰和张满见状差点儿就要动手。
但被苏墨用眼神制止了，因为看出这王二麻子，似乎后面还有话。
果不其然，就听王二麻子说道：“正好，吴将军正缺人手修城墙，你们几个跟我走，工钱照发，这送上门的好差事，可是打着灯笼难找的，你们不孝敬孝敬军爷吗？”
苏墨心里冷笑，这不就是想抓壮丁。
但苏墨还是给张满使了个眼色，张满立马点头哈腰地递过钱袋：“这是应该的，给官爷们买酒喝。”
王二麻子掂了掂钱袋，脸色缓和了些：“算你们识相，回头给你们安排轻巧点儿的活计就是了。”
“那就多谢了。”苏墨笑着说道。
心里却在盘算，修城墙正好能摸清城防，说不定还能给吴奎添点乱子。
等士兵走后，杨百万才从地窖里钻出来：“这吴奎果然没安好心。”
苏墨不置可否地说道：“张满你带几个人跟王二麻子去修城墙，记住哪里的防御最薄弱。”
张满咧嘴一笑：“保证完成任务。”
苏墨点点头，然后又拉着林婉容和珍儿继续探讨对付吴奎的办法。
……
三更时分，醉仙楼依旧灯火通明。
吴奎搂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正与几个偏将划拳，桌上的酒坛子倒了七八个，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脂粉香。
还有一股淡淡的骚味儿，吴奎哈哈大笑将湿漉漉的手从怀中女子裙下拿了出来。
瞧见女子瘫软娇羞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
“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大疆人就是纸老虎，真打过来，咱一刀一个……”一个络腮胡偏将拍着胸脯吹嘘。
吴奎嗤笑一声，捏了把怀里女子的脸蛋：“就你？上次让你去巡海，见了艘渔船都吓得屁滚尿流。”
众人哄堂大笑，络腮胡偏将涨红了脸，正要辩解，忽然见亲兵匆匆跑上楼：“大人，楼下有个女子求见，说是……说是给您送宝贝的。”
“宝贝？”吴奎眼睛一亮。
接着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样的女子？”
“回大人，长得……挺一般，但身段绝了，说是有城西布庄的地契要献给大人。”
吴奎顿时来了兴致，布庄老板那小妾他早就惦记上了，可惜一直没找到由头，这地契送上门，倒是省了工夫。
“带上来。”
片刻后，林婉容低着头走进来，一身粗布衣裙，脸上抹着锅底灰，唯独那双眼睛水汪汪的，透着股怯生生的劲儿。
“民女……民女参见大人。”她故意捏着嗓子，声音发颤。
吴奎眯起眼睛，视线在她身上打转：“地契呢？”
林婉容从怀里掏出张纸，双手奉上，趁机露出一截皓腕。
吴奎接过地契，手指却在她手腕上捏了捏：“这地契是真的？你想要什么好处？”
“民女……民女只想求大人赏口饭吃，若大人不嫌弃，民女愿……愿给大人做牛做马。”林婉容说着，肩膀微微颤抖，看着竟有几分楚楚可怜。
周围的偏将们都笑了起来：“大人，这丫头倒是懂事。”
吴奎哈哈大笑，接着对林婉容说道：“作牛作马就不必了，陪本大人喝几杯就行。”
林婉容强忍着恶心，缓缓端起酒杯。
但这时，吴奎忽然开口，“等等！”
“去把你的脸洗洗再来与本大人喝酒。”
听到这话林婉容的脸色一变，莫不是暴露了什么？
“大人是觉得民女脸脏吗？”林婉容弱弱地问道。
“你说呢？本大人阅女无数，如你这般身段，这般气质，不该是样貌平平才对。”
“来人，打水来，好好给这女人洗洗，本大人今日要瞧瞧这女子是真丑还是假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