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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立刻跟着哄笑,王姐甚至开始起哄:“秋月,你这样可得自罚三杯!!”
晏秋月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正想找个理由,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晏秋月眼前一亮,“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她晃了晃手机,来电显示“老爸”两个字跳得格外醒目,“可能家里有事,我出去接个电话就回来。”
不等众人反应,晏秋月抓起白色外套就往外走,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包间外走。
推开洗手间的门,冷白灯光刺得她眯起眼。
晏秋月反手锁住隔间门,再也撑不住地跌坐在马桶盖上,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混着眩晕感袭来。
她拍了拍脑袋,接通了电话,晏清的声音传过来:“小月啊,吃饭没,你现在......”
“爸,”晏秋月打断晏清的话,盯着隔间门上不知谁贴的小广告,语速极快,“你在哪儿呢,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来新红饭店的大厅等等我,我今晚有局,在308包厢,我怕待会儿喝多回不了家。”
这时,厕所外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她慌忙压低声音,“一定要来,不来就要出大事了。”
没等晏清回话,晏秋月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厕所响起了李佳佳的声音,“秋月呀,你好点没?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晏秋月心里顿时心里一凉。
她一来就问自己好没好,而不是问她在不在厕所,说明她盯着自己进了厕所。
难道,她跟张雪岩那个狗东西是一伙儿的?
在晏秋月心里,张雪岩就是披着羊皮发狼。
半年前,部门调整架构,原先的领导调到国外,张雪岩接管他们部门。
起初,
以前,张雪岩是其他部门的领导,为人平和,对谁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成了他们的领导后,没事还会关心她这个女下属,让她多注意身体。
晏秋月一直以为是个好领导,好前辈。
直到上个月跟张雪岩一起出差,陪客户吃饭喝多了酒,回酒店的路上,张雪岩对他动手动脚,若不是她急中生智,把他丢给了酒店大堂经理,怕是对方就要得逞了。
担心了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张雪岩像是不记得这回事一样,跟她正常沟通。
晏秋月也只能当做男人喝多了,看错了人。
结果,上周陪客户吃完饭,张雪岩顺路送她回家,到小区停车场时,张雪岩忽然说起上次出差喝多的事情,还跟她道歉。
出于女生的直觉,晏秋月没敢在车里多待,找了个借口就下了车。
打那天起,她一直避免跟张雪岩单独相处,今天这场庆功宴,大家都在,晏秋月才放松了警惕。
可现在,她的身体明显不对劲,一定跟饭局开始前吃的那粒药有关。
晏秋月“嗯”了声,“我爸说他正好在我家附近,想上来看看我。我说我在新红饭店吃饭,非吵着过会儿来接我回去。”
李佳佳语气羡慕:“真羡慕你这种本地人有房有车、还有爸爸关心的日子,我要有这样的爸爸就好了。”
若晏秋月此刻在外头,一定会看见李佳佳脸上的狰狞表情。
晏秋月敷衍道:“哪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自由自在呢。我到现在都有门禁,跟读书时没两样。”
说着她起身按下冲水阀,推开门时正巧撞上李佳佳的目光,对方眼里满是关切。
“不过你今天酒量怎么回事?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帮你跟张总说一声,送你回去?”
今晚是部门庆功宴,作为项目主力,晏秋月本就不好提前离场。
“没事,我爸会来接我,等会儿注意点就行。”大不了趁人不注意,用白毛巾偷偷吐掉些酒。
“那行,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跟我说,”李佳佳挽上晏秋月的胳膊,“以前都是你送我回家,今晚你如果不舒服,我送你回去也行呀。”
晏秋月笑而不语,另一侧的手却死死攥紧裙摆。
仔细一想,
今天李佳佳这一系列的举动透着一股反常:
从前聚餐她喝酒时,对方从来没提过吃药的事。
偏偏今天特意跟来洗手间让她吃药,现在更是特意跟过来,对着她嘘寒问暖。
“怎么了?”李佳佳注意到晏秋月眉心微蹙,以为她不舒服,“是不是头晕了?”
“没事,可能空腹喝酒,胃有点不舒服。咱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出来太久,又要被王姐她们打趣让自罚三杯。”
酒过三巡,
本就晕得不行的晏秋月再也扛不住了,开始醉醺醺起来。
好在众人也都喝得醉醺醺的,开始频繁上厕所,倒也没人注意到晏秋月的异常。
晏秋月打算去厕所给晏清打个电话,问问看在没在楼下了。
一出包厢,热浪袭来,晏秋月摸了摸被包厢空调吹得凉飕飕的手臂。
“爸,你在楼下了吗?”晏秋月询问着,丝毫没有到身后跟了个人。
“在了在了,你放心,我怎么舍得我的宝贝女儿在外面醉酒。”
听到晏清肯定地回答,晏秋月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看饭局半个小时就能结束,你再等我一会儿哈。”
挂断电话,晏秋月想去洗手间,洗把脸醒醒酒,转身时却撞上张雪岩。
他目光灼灼,热切地盯着自己,语气却如常:“今晚喝多了?”
“嗯,有点。”晏秋月垂着头,不敢直视张雪岩。
“你爸来接你?看来他很关心你。”张雪岩一副唠家常的语气。
晏秋月莫名难受极了,
直觉告诉她,她不能跟张雪岩单独相处,攥紧衣角道:“我爸一直看我看得很严。张总要是没别的事,我……着急上厕所。”
“去吧,我出来透透气,包厢太闷。”
晏秋月松了口气,刚要迈进洗手间,腰间突然被一双大手箍紧,一块手帕猛地捂住口鼻。
一股刺鼻气味顿时侵入她的大脑,晏秋月腿一软,往身后那人的怀里倒去。
意识混沌间,她听见张雪岩的声音:“秋月,你醉成这样,我送你去停车场休息……”
“不……”她想喊却使不出力气,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晏秋月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望见雪白的天花板。
“小妹!你醒了!”晏修文那带着欣喜的声音从耳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