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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8章临江仙-玄女104
玄女的话十分不好听，让孟长琴心中狠狠抽动了一下，许久之后才颓然的垂下头，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可是…他好像真的给师父带来的只有麻烦而没有帮助。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办法！”
玄女突然笑的一脸意味深长，孟长琴立刻抬头看她，眼底带着期许：
“是什么？”
“你知道香火吗？”
玄女笑眯眯的问道，孟长琴愣了一下轻轻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凡人在无能为力之时，就会寄希望于求神拜佛。
“若是有一日，花如月的香火鼎盛，那或许能帮上她的忙了。”
这话也不算假的，好歹花如月也是神，有香火也算得上好事，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孟长琴听了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人心何其复杂？师父心地善良，这些年来一直乐善好施，对百姓也十分好，可惜…一朝局势变动，他们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孟长琴是难过的，他帮助别人之时并未想要什么回报，可是在他们狰狞的撞开大门，毫无人性的抢走所有的东西，又高呼花如月是妖邪的时候，孟长琴的心却是真真切切的凉透了，人心实在是太过可怕。
“我听说…”
玄女慵懒的趴在窗沿上，伸手抚摸窗边开的十分娇艳的花瓣，漫不经心的开口：
“花如月第一次救你，是因为你为官却不屑和贪官污吏沆瀣一气，最终差点被砍头？”孟长琴听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学孔孟之道，为的是为百姓谋福祉，又怎么肯和贪官沆瀣一气？
“所以，你有没有想要改变这一切呢？”
“改变这一切？”
孟长琴有茫然的抬起头，玄女指尖碾着花瓣，胭脂色的汁水染在她莹白的指腹上，像一点化开的血。
她侧过头，琥珀色的眸子映着孟长琴茫然的脸，眼尾那抹绯红随着笑意荡开：
“当年你若肯与贪官虚与委蛇…”
她顿了顿，指尖将花瓣揉碎：
“此刻或许已是朝堂上能说得上话的人，你可以改变那一切！”
玄女说着轻轻笑了一下：
“又或者，你可以揭竿起义，掀翻这腐朽的朝堂，还人间清明，孟长琴，当人站在低处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是没有人听见的，唯有站在高处，你所想的一切才能成为现实。”
孟长琴猛地抬头，青布衫的领口被风灌得鼓起，仿佛他此刻的内心。
“这世间救一人者为善，救百人者为医，救万人者为王，你想要改变这个世道，你锄强扶弱，可贪官杀不尽，你恨旱龙祸世，可江山动荡战乱纷起，旱龙才会出世，你杀掉一个贪官，还会有无数的贪官，你能依靠花如月斩掉旱龙，但是你能保证不会出现下一个旱龙吗？”
玄女抬手看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沾染了一点胭脂红，她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锋芒毕露：
“你替花如月不值，嫌百姓忘恩负义，可若你是九五之尊，一道圣旨便能封她为护国仙神，谁敢再骂一句妖邪？”
孟长琴喉结剧烈滚动，青布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玄女俯身逼近，琥珀色眼眸燃着妖异的光，眼尾绯红如火焰舔过他的心神：
“孔孟之道教你仁政爱民，却没教你权柄是慈悲的骨。你看那龙椅上的天子，左手握着生杀予夺，右手便能撒下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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