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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97章临江仙-玄女93
望着玄女骤然紧绷的下颌线,花如月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疑问,日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书案上,将对方握着照夜镜的手镀成暖金色,腕间玉镯随着她颤抖的指尖轻晃,发出细碎的清响。
玄女垂眸,眼尾绯红的色泽被睫毛阴影揉碎,像是沾了晨露的桃花瓣,眼底带着委屈和不高兴,花如月眼底的疑惑更浓,她怎么觉得,面前的女子在咬牙切齿,难不成她喜欢白九思?
玄女知道自己不该生气,毕竟都不是一个人,可是…还是好气啊!
她不高兴的轻哼一声,抬头看向花如月,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和白九思都有孩子了,那你怎么不回仙界去?还有你的法力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点法力都没有了?”
玄女十分不解的问道,花如月听了眼眶一热,她深吸一口气捂着眼睛,她不认识玄女,可是玄女的眼神太过温柔,让她忍不住泛起委屈,她已经忍了很久很久,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几十年前,我和白九思一同下凡渡劫,我们二人在凡间成为夫妻,本来…一切都好,只是…人间疾苦,我为了帮凡人动用灵力斩杀旱龙违背天道,白九思便封了我的灵力,将我关在人间,这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
花如月说着,眼中却泛起水光,玄女听了若有所思的看向花如月,神色微微一动:
“还真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玄女撑着下巴的手指无意识摩挲过案上照夜镜边缘,桃花眸半阖着,眼尾绯色随着睫毛颤动若隐若现,像是笼着层薄雾的晚霞。看着花如月眼中的泪水和不解,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身为神,又怎么不明白,旱龙祸世、百姓疾苦这都是因果,你见百姓无辜,可你又知道,那是不是多年前种下的因,到如今成了果,因果报应,看得也不是一世。”
玄女最费解的便是这一点,花如月不可能不明白,又为何要以神之尊来插手凡间的事情,而且…
“没想到你们还真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来渡劫,好神奇啊!”
玄女一脸兴味,花如月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说这种手段自欺欺人,但是还是轻声说道: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只要我看到那些凡人…我就不忍心!”
旱龙作祟,百姓何辜?孟长琴是她的弟子,她又怎么忍心看着他去送死?“那你后悔了吗?”
玄女突然问道,花如月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她后悔了吗?在十安差点死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如果她没有做那些事情,是不是十安就不会出事?
“你斩杀旱龙是因,弑神总是需要付出代价,十安生病是果,若你当初并未斩杀旱龙,十安就不会出事,花如月,你后悔吗?”
玄女一想就知道这是弑神的代价,花如月弑神之时,觉得自己能承担后果,可当代价出现在十安身上,她会后悔吗?
花如月沉默下来,捂着胸口哽咽出声,她后悔吗?她已经分不清了,这十年,她无数次在夜里怨怪白九思无情,可她后悔过吗?
“你觉得白九思不近人情,甚至对你太过绝情是吗?”玄女突然问道,花如月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玄女无语的摇摇头,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阳光立刻撒到她的身上,暖融融的让人身心都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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