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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我想跟你谈一件事
两分钟后,苏晓棠拉开了酒店的房门。
陆沉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大步往走廊深处走,一边走,一边说:“跟我来。”
他嗓音听不出喜怒,苏晓棠也看不穿他在想一些什么。
她能做的,只有跟上。
到了走廊尽头,陆沉推开了楼梯间的门,他走进去后,苏晓棠也跟着进去了。
门被关上后,陆沉就站在了门口处,似乎是想挡住贺祁,不让他进来。
苏晓棠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心中又惊又慌。
结婚五年,她爱陆沉,敬陆沉,想过离婚之后,她开始不再在意他,也不再敬他、爱他。
可像现在这样害怕的,却从来都没有过。
陆沉倚着门,他静静点燃了一根烟,低头时,打火机窜出来的火苗照亮了他的面庞,他阴沉着脸,一丝笑意也没有。
阴恻恻的样子,看着骇人惊心。
直到吐出第一口烟雾时,陆沉才垂下目光看苏晓棠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苏晓棠望着他,看着他没有波澜的样子,她心里的那些自以为瞬间就变成了笑话。
原来啊,真正不爱自己的男人,连她给他戴绿帽子,他都不会多介意。
如果是叶楠笙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此刻应该会抓狂、会崩溃、会疯掉吧。
苏晓棠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窖,她又想哭,又想笑,可最终,她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直到陆沉已经往楼梯下走去,他见她没跟上来,才转过身说:“苏晓棠,我已经很有耐心了。”
他的话是警告,也是劝慰。
苏晓棠却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
陆沉最开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苏晓棠甚至还想过自己的错处。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对陆沉,毕竟他们还没有离婚。
可现在再看,她所想的那些,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陆沉往楼下走,她木讷的跟上。
也不知道怎么到得楼下,陆沉上了驾驶位,也并没有为苏晓棠拉开车门。
他对苏晓棠跟对叶楠笙,从来都是两幅样子。
如果是叶楠笙,他此刻会为她打开车门,为她护着头部,为她提着裙摆,再为她系上安全带。
苏晓棠仍然选择了坐在后排,她不清楚陆沉会带她去哪儿,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说一句话。
她和贺祁之间的事情,陆沉也是只字未提。
他似乎很着急,将车子开得很快,透过后视镜,苏晓棠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抿紧的唇瓣。
一路上,他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但是他并没有接电话,就任由屏幕亮着。
苏晓棠看不清是谁打过来的,但她想,应该不会是叶楠笙,因为他才不舍得不接叶楠笙的电话。
直到车子停住时,苏晓棠才发现陆沉带她到了自己上班的医院。
陆沉也没有给苏晓棠机会去弄清楚原因,他下了车就往医院走,只交代苏晓棠跟上。
来到急诊科留观室,透过虚掩的门缝,苏晓棠看到正中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再仔细看,她发现了那个人是容珩。
苏晓棠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她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推病房门。
但这时,陆沉抓住了她的手说:“我想跟你谈一件事。”
苏晓棠的眼睛通红,她回过头瞪着陆沉问说:“你想说什么?”
陆沉眯眸看着她说:“让容珩做一台手术。”
闻言,苏晓棠隐约间明白了过来。
明白了陆沉为什么会忽然回江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忽然找来酒店,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他所做的这些,目的就是想让容珩做一台手术。
他不用说是给谁做的手术,苏晓棠就能猜出,这个人的地位在他心中一定远超过她这个妻子的。
结婚的这五年中,苏晓棠体会过太多次陆沉的凉薄了。
那年陆瑶才不到一岁,正是满地爬的年纪,那一整天她高烧不退,脑子跟浆糊一样一团乱,全身也是绵软无力。
她守着瑶瑶,可瑶瑶很调皮,满地找玩具,满地爬,她没精力应付,于是给陆沉发消息说:“能不能回来陪陪我和孩子?我发烧了,有些扛不住了。”
陆沉的消息回复过来说:“发烧了就吃药,我又不是医生,梁婶也在家,让梁婶带瑶瑶睡觉。”
看到这些字眼的时候,苏晓棠只感觉恍惚,明明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她就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那件事过后,她甚至一度抑郁,后来才知道,陆沉之所以不回来陪她,是因为去替助理去讨场子了。
他在意的人很多,苏晓棠作为他的妻子,甚至连序号都排不上。
想想,还真是可悲呢。
收回飘离的思绪后,苏晓棠仰起脸问陆沉说:“给谁做手术?”
陆沉并未明说:“这个你不用管。”
苏晓棠也不多问,她说:“我做不了容师兄的主,更何况他现在还躺在病房里,身体状况尚未明确,能不能做手术还是另外一回事。”
陆沉直言:“有个很要紧的手术,我问过不少人了,但只有他能做。”
苏晓棠一时恍惚,想到了曾经容珩说过的话,他说让她相信他,他可以处理好自己被顾钧安针对的事情。
现在看,或许陆沉所说的这个只有容珩能做的手术就是一个契机。
但不管怎么样,苏晓棠都一口咬定说:“你还是问师兄吧,我没替别人做选择的权利。”
陆沉沉默了会,再开口时,他说:“苏晓棠,这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我要是能有那个份量去请的动容珩,我就不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了。”
隐约中,陆沉似乎是生气了。
苏晓棠抬起头望向他,好笑的说道:“大事?你的事就是大事了?别人的事就都是小事吗?”
就在一天前,她联系不上容珩,甚至跑去潼城了,可那时候,他们的态度又是怎么样呢?
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别人也这样对他的时候,他就不说是小事了呢?
陆沉显然不想听苏晓棠翻这些旧账,他开门见山说:“钧安的妈妈突发急症入院了,被查出是脑部肿瘤压迫所致,他妈妈对他而言很重要,而这个手术只有容珩能做,你们关系好,你去说,他才不会推辞,可要是我去说,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苏晓棠不想听:“我怎么知道会怎么样?”
陆沉也不想多费口舌,冷下面孔就威胁说:“你可以不去说,我也可以马上打电话出去,我一句话,苏家的所有人都会受到波及。”
苏晓棠越生气了,凶狠道:“陆沉,你向来都这样自以为是,顾钧安对容珩做得那些事,换做是你,你还能一笑泯恩仇吗?”
陆沉沉默,并没有接话。
苏晓棠又继续说:“你想对我家人出手,那随便你,但你要想清楚了,你出手后,容师兄还会不会做这个手术。”
陆沉静静看着她,偌久,他转过身,只字不语的离开了。
苏晓棠也没追出去,而是进了留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