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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要什么？”薛承凯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一年里，他可算被姜家两个堂姐妹给折腾惨了。
姜九梨已经从他这里拿走了一万多块钱。
那些钱可都是他从父母的存折里偷的，差点没被他爹给活活打死。
姜清瑶也从他家里弄走了不少好东西。
他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薛家迟早被掏空。
“两瓶茅台......不，三瓶！”姜清瑶掰着手指计算，“还有中华烟，进口巧克力，最好再弄台录音机......”
“你疯了吧？”薛承凯瞪大眼睛，“现在茅台有多难弄你不知道？还要录音机？你知道那玩意儿多贵吗？”
姜清瑶撅起嘴，“霍团长都能弄到，你们薛家难道比不上他？”
“你——”薛承凯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但他想起姜九梨的警告，只能强压怒火，“我尽量。”
“还有啊，”姜清瑶低头摆弄衣角，故作羞涩，“我那天穿什么好呢？总不能太寒酸吧？你那有没有布票？”
薛承凯再也忍不住了，“姜清瑶，你真当我是银行？”
“哎呀，生什么气嘛~”姜清瑶挽住他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等咱们结婚了，我的不就是你的？现在花点小钱算什么？”
薛承凯看着眼前这张浓妆艳抹的脸，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结婚？
和这个贪婪的女人过一辈子？
还不如杀了他！
等姜九梨对他的恨意少一点，他一定要想办法拜托姜清瑶！
“我给你五十块钱和五尺布票。”他咬牙切齿地说，“再多没有了！”
姜清瑶眼睛一亮，立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承凯你最好了！”
薛承凯厌恶地擦了擦脸，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等等！”姜清瑶拉住他，“初六下午我来找你。”
“不用！”薛承凯断然拒绝，“我直接去你家。”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透着浓浓的疲惫与厌恶。
姜清瑶站在原地，数着刚到手的钱和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有了这些，她一定能在大年初六那天艳压姜九梨！
“霍冬临，看我怎么拿下你！”她自言自语道。
薛承凯推着自行车，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脖子上无形的枷锁又收紧一分。
姜九梨要他继续，和姜清瑶在一起互相折磨。
姜清瑶又把他当提款机和攀高枝的垫脚石。
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该死！”他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子，惊起几只麻雀。
初六的聚餐，简直就是场鸿门宴。
但最让他恐惧的不是姜清瑶的小算盘，而是姜九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薛承凯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小巷口。
姜九梨正倚在墙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瑶瑶姐，你可要多准备些好东西啊，不然我怎么能让我拿个够呢！”
***
大年初六下午，姜九梨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新款的藏青色呢子大衣。
这是霍冬临特意从沪市给她带回来的，剪裁得体，衬得她肤白如雪。
“小九，咱们该出发了。”姜一苹在门外催促。
姜九梨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了一遍，确保自己每个细节都完美无缺。
今天这场戏，她可是期待已久。
院子里，霍冬临已经等候多时。
他今天穿着便装，但挺拔身姿依然透着军人特有气质。
看到姜九梨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姜五康和姜七振两家也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孩子穿着新衣服，兴奋地跑来跑去。
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向二叔家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姜清瑶站在院门口张望。
她今天穿了件大红色的呢子外套，头发烫成了时兴的大波浪，嘴唇涂得鲜红，活像年画上的娃娃。
“你们终于来啦！”姜清瑶眼睛一亮，目光直接越过姜九梨，黏在了霍冬临身上。
姜自立和张红霞也出来迎接。
看到霍冬临，牙花子都快笑出来了，“哎呀霍团长可是稀客啊！快请进，快请进。”
张红霞看到霍冬临手里拎着的东西，客气的说，“哎呀霍团长，你是小九的对象，那咱们就是一家人，来就来，还带啥东西啊！”
霍冬临语气淡淡，“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姜九梨不动声色挡在霍冬临前面，甜甜地说了声，“瑶瑶姐今天真漂亮！”
姜清瑶这才收回目光，得意地说，“新买的呢子大衣，承凯特意托人从外地带回来的，花了八十多块钱呢！”
“薛公子真舍得。”姜九梨故作惊叹，心里却冷笑不已。
姜清瑶见霍冬临没什么反应，有些失望。
随即又打起精神，“快进来吧，承凯都到了，在屋里等着呢。”
堂屋里，薛承凯正局促地坐在角落。
看到姜九梨和霍冬临进来，明显瑟缩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
桌上果然摆满了贵重物品。
两瓶茅台酒、一条中华烟、几盒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甚至还有一台崭新的半导体收音机。
“小九你看，这些都是承凯带来的。”姜清瑶炫耀般地一一指过去，“茅台喝中华烟可是特供的，有钱都买不着，还有这巧克力也是进口的，这收音机可是德国货！”
她每说一样，就得意地看姜九梨一眼，仿佛在说：看，我男人比你男人强多了！
姜九梨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惊讶，“哇哦，薛大公子真大方！”
薛承凯脸色更难看了。
这些东西几乎掏空了他家的存货，他爸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姜清瑶见效果达到，终于想起了什么，环顾四周，“咦，霍团长带的东西呢？是不是还在车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霍冬临。
只见他手里拎着个寒酸的小网兜。
姜九梨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刚才进门的时候，二叔二婶不是说都是一家人，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吗？”
姜清瑶的笑容僵在脸上，“所以你们......”
“所以我们听话啊。”姜九梨笑得天真无邪，“既然二叔二婶不让我们拿，那我们肯定就不能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