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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梨前世就是个理论知识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的母胎单身。
嘴上说得再厉害，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仗。
所有的机灵劲儿，所有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全都当了机。
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瞬间抽真空了一样。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隔着衣物传来的、霍冬临胸膛坚实灼热的温度。
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有力而稍显急促的心跳声。
咚咚咚地敲击着她的耳膜，甚至震得她自己的心跳也彻底乱了节拍，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清冽的、混合着淡淡皂角香和一丝烟草味的独特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浑身僵硬得像根木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幸好有夜色遮掩。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理论大师瞬间变成了实操菜鸟，连呼吸都忘了。
霍冬临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里身躯一瞬间的僵硬和那份不可思议的柔软。
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丝淡淡的清香。
这真实的、温软的触感，远比想象中更令人悸动和......满足。
冲动之下，那句在心底盘旋了许久、却总觉得时机未到的话，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小九。”
他唤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碾过。
“咱们结婚好不好？”
不是商量，不是试探。
而是一种带着急切渴望的、斩钉截铁的请求和宣告。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终于把姜九梨宕机的大脑炸醒了几分。
他怎么又提出要结婚？！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屏着呼吸。
心脏跳得快要爆炸，血液轰隆隆地往头上涌，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地就想挣脱，可霍冬临的手臂箍得那么紧。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却又小心地控制着，不会弄疼她。
“你，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霍冬临你......你先松开，你又发疯了？”
什么智斗二叔一家的爽感，什么清醒通透的人设，此刻全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只剩下最本能的慌乱和羞窘，手脚都软了，使不上力气。
感受到她的挣扎和话语里的慌乱，霍冬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个刚刚被他吓到的姑娘就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掉。
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太突然、太冒失了。
但他并不后悔。
话已出口，如同离弦的箭，收不回来了。
而他，也根本不想收回。
他将脸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的，却更加清晰地表露心迹，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诚。
“我没发疯，小九，我是认真的。”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聪明，厉害，看得明白，活得透彻，知道该对谁好，该跟谁横。”
“我喜欢你今天这样，喜欢你看不惯他们就直接怼回去的样子，喜欢你护着自己家的那股劲儿。”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让她感受到自己胸腔里同样剧烈的震动。
“我知道这有点突然，可能吓到你了，但我等不及了。”
“小九，我想和你结婚，想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想让你以后想怼谁就怼谁，想护着谁就护着谁，不用再顾忌任何闲言碎语。”
“小九，我想做你的底气，做你的后盾！”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几乎是剖白心迹。
这些话，与他平时冷峻寡言的形象大相径庭，却也因此显得格外真挚和炽热。
姜九梨听着他低沉而急切的话语，感受着他怀抱的力度和温度。
那颗因为受惊而狂跳的心，竟然奇异地慢慢平复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酸酸胀胀的暖流，从心口蔓延开，流向四肢百骸。
原来他不会觉得她做得过分，而是......喜欢她这样？
甚至喜欢到，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娶回家？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晕眩。
又有些难以言喻的......窃喜？
她不再挣扎，安静地待在他怀里，脸颊依旧滚烫。
前世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吐槽过那么多尬撩场面。
可当自己亲身经历时，才发现语言是如此苍白。
那些理论，根本抵挡不住这样一个直接、热烈、甚至带着点笨拙和莽撞的怀抱和求婚。
霍冬临感觉到她放松下来，紧绷的心弦也稍稍一松。
但他依旧不敢放开，只是稍稍松了点力道，低下头。
试图在月光下看清她的表情，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期盼。
“小九？”他低声唤她，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又像是在催促一个答案。
姜九梨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她自己有些慌乱的影子，以及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情愫。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
心跳依旧很快，但似乎......不再是单纯的惊吓了。
“你......”她声音微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你先放开我，这样......我没法好好说话。”
霍冬临凝视了她几秒，似乎在判断这是不是她的缓兵之计。
最终，他还是依言，缓缓地、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臂。
怀抱骤然一空，夜风的微凉瞬间侵袭而来，两人似乎都有些不适应。
姜九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借此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身姿依旧笔直。
但眼神里的紧张和期待，却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
月光勾勒出他硬朗轮廓，却柔和了他此刻表情。
姜九梨看着这样的他。
忽然间，那些慌乱和羞窘褪去了一些，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勇气。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点。
“霍冬临，”她叫他的名字，目光不闪不避地看着他，“结婚和处对象不同，是人生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