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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个兔崽子也不用跟老子在这哭。”
阿鲁台又伸手,给了魏恒一下,笑道:“你这事办的漂亮,把那达瓦装在里边,只要他敢有任何异动,就里外都不是人。”
“你还没让海兰珠掺和进来,算你小子有良心。”
“嘿,父汗谬赞了。”
“谁他娘的夸你了,站起来,一边儿站着去!”
阿鲁台忽然变脸,魏恒也不敢嬉皮笑脸的了,赶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心中一个劲儿的突突。
他不知道阿鲁台唱的是哪一出,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会儿却好像要跳起来咬人了。
“老子问你。”阿鲁台此时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魏恒道:“那个叫复合弓的东西,你小子是从哪弄来的?”
“父汗,复合弓是魏恒亲手做的,我……”
海兰珠此时也有点紧张,刚要开口替魏恒解释,阿鲁台便瞪了她一眼,道:“你也起来,跟他站一块儿去!”
“父汗~!”
“起来!”
海兰珠立刻从原地弹射起立,听话的站在了魏恒身边,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
“你,说清楚了!”
阿鲁台轻轻的敲着桌子,目光如鹰隼一般看着魏恒:“复合弓哪来的?”
“我设计的。”
魏恒立刻道:“从图纸到零件,到调试,再到最后做成,都是我一个人弄的,任何人都不知道。”
“哦?”
阿鲁台闻言,似乎有些怀疑,他目光看的魏恒心底发冷,但魏恒却并未挪开视线,始终和阿鲁台对视。
他心里明白,正是因为阿鲁台重视此事,所以他才这般慎重,而且眼下这出,就是阿鲁台故意吓唬他的。
不过就算知道老泰山是吓唬自己,魏恒心里也一个劲儿的突突。
阿鲁台身上的王者气势可不是假的,这和大周皇帝魏渊那种阴冷还不一样,阿鲁台身上带着的是一往无前的王霸之气,一旦发火,气势谁也扛不住。
“父汗,我能作证,都是魏恒自己弄的!”
海兰珠也有些急了,此时看向魏恒:“你都拿来了,赶紧拿出来吧,一会儿父汗真生气了!”
一听这话,阿鲁台也同时看向魏恒,眼中狐疑更甚。
魏恒也不藏着了,此时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来。
这是他之前设计最初那个复合弓的图纸,这次过来为保险,魏恒就带过来了。
其实不光这个,他给海兰珠做复合弓的图纸他也拿过来了,只是现在不适合给阿鲁台看。
“父汗,这是小婿画的复合弓图纸。”
说着,魏恒上前一步,也不管阿鲁台的目光,直接将图纸放在桌子上,缓缓打开。
从图纸一出现,阿鲁台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羊皮卷。
此时看着羊皮卷慢慢打开,他的眼睛也睁的越来越大。
魏恒的图纸画的很是清晰干净,所有零件的规格写的清清楚楚。
不过魏恒用的都是前世的标记,写的也是阿拉伯数字,阿鲁台根本就看不明白。
这也是魏恒故意为之的,这种核心机密,他谁都不可能说。
他也不会教海兰珠认这些符号,这毕竟是他的最后底牌。
“您看,所有的规格都有。”
魏恒此时轻声道:“复合弓真是小婿亲手设计的,和别人没有一点儿关系。”
阿鲁台没说话,而是伸出手,轻轻的拂过桌上的羊皮卷,一点一点的看。
半晌之后,他才转头,问魏恒道:“上面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意思?”
“那是小婿自己研究的符号,除了小婿,没人能看得懂。”
“就算别人拿了图纸去,也造不出来。”
“你个兔崽子,这是防着老子呢?”
阿鲁台一瞪眼,看的魏恒一阵心悸,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父汗见谅,小婿也是不得已而为,必须要有保命的办法。”
“您见谅。”
“兔崽子!”
阿鲁台白了魏恒一眼,却没再有揍他的意思了。
一旁的海兰珠赶忙道:“父汗,魏恒也是逼不得已的,您知道他的情况,别生他的气了。”
“我问你,你当初在大周做皇子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东西拿出来?”
阿鲁台又看向魏恒,皱眉道:“如果你把这东西给了你那皇帝老子,他能让你来草原做金刀驸马?”
魏恒闻言,心中一阵突突。
这问题来的有点突然,虽说他早就想好了托词,可这托词却有漏洞,根本蒙不了阿鲁台。
见魏恒不说话,阿鲁台又问道:“就算你不想把这东西给你那皇帝老子,你自己悄悄动手,生产一批,到时找个机会来西北边疆。”
“有了这种神兵利器,加上你母族之前的宿将,你完全有机会打进中原,自己做皇帝!”
“你怎的不做?”
“父汗,我……没有这个机会啊!”
魏恒此时看向阿鲁台,声音有些发颤:“那皇帝老儿防我像防贼寇,我帮他处理后勤时,身边都跟着暗卫,根本就不给我和别人接触的机会!”
“我若真把这种东西弄出来了,恐怕早就没命了,还怎么可能成为您的女婿!”
听到这话,阿鲁台眉头紧皱,心中的犹疑散去了七分。
“那皇帝老儿把我送到草原来,其实就是不想背一个杀子的骂名!”
“他早就对我母族动了手,满门抄斩!他担心我心里有怨,在宫里的时候就对我百般刁难!”
“那时我处处受制,一直等来到草原才放松些!”
“父汗,我宁愿把这神兵利器送给草原,也不愿给那老匹夫!”
“他不光杀了我外公满门,还幽禁我母妃,天天想着我死!”
“我若再帮他,再对他抱有幻想,那不是蠢得无药可救了吗!”
说到后面,魏恒已然带了哭腔,眼眶通红。
他说这些也不全都是假的,其中六分真,四分假。
原身的记忆就在脑中回荡,对于魏恒而言,原身儿时受过的苦难,就像他亲身体会一样。
个中艰辛,也只有他才清楚。
见魏恒眼眶通红,带了哭腔,海兰珠心疼死了,她拉住阿鲁台的手,也哭道:“父汗!魏恒他心里苦,您何必这么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