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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何允安收到的消息，很可能与沈涛有关。
等他的目光从手机上移走时，我连忙问他：“怎么了？”
何允安看我一瞬：“沈涛和卢晓晓闹翻了，沈涛表示还是要把沈耀从医院里接出来，打算按原计划弄死沈耀。”
“为……为什么呀？”我心悸得连说话都磕磕巴巴，“我都已经表明不鉴定了。”
“沈涛一是担心你情绪反复，后续会再次提出化验的要求；二是认定卢晓晓接近他，是单纯的出于和你抢男人、报复你的目的，不是真的喜欢他，所以他对卢晓晓也起了报复反击的心理。”
我挺无语的：“他要报复，也有的是手段，怎么偏要用伤害孩子的方式，更何况沈耀是他的亲骨肉。”
“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张张嘴，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我的愤慨。
何允安伸手拍拍我的胳臂：“你别想太多，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尊重他人命运吧。”
我嗯了声：“他们不配为人，黄友明醒了吗？如果他愿意配合就直接报警吧，由他来指认沈涛杀害我父母的事儿，或许还能给沈耀争取点时间。”
何允安摇头：“偶尔清醒，大多时候都是昏迷状态，沈涛他们给他用药剂量过多，又在海里吸入海水导致窒息。不过医生对他的状态做过评估，这几天就会恢复好。”
我闻言，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不大畅快。
何允安见状，俯身弯腰看着我：“这样吧，我让医生给黄友明多用点好药，让黄友明尽快好起来。”
“有用吗？”
“可以试试？只是好药会贵很多，还不能走医保，他有点不配。”
“就用好的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积德了，超出的费用黄友明拿不出来的话，我来出。”
“一起出吧，我也想积点德。”
何允安的语气比较搞笑，我看他一眼，发现自己压根笑不出来。
何允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还不开心？那我全出。”
我知道何允安的本意是要逗我笑，但我完全笑不出来，只能硬挤出一抹笑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还在担心沈耀？”
“是有点，也有点烦婚姻的事儿，离婚冷静期马上生效了。”
“没事，你把资料交给我，我让人给你办。”
“可以这样操作？有法律效率吗？”
“当然有，签个代理协议就可以，更何况很多事都有操作空间。”
听了何允安的话，我不安的心才算是落了。
“资料就在车里，我待会拿给你。”
话音刚落，叶青就把车过来了，我从车里拿出资料袋交给何允安：“办理离婚申请时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除了沈涛的身份证，其他资料都是齐全的，不过他的户口册在里面。”
何允安打开扫了一眼：“可以，没问题，等我消息。”
何允安说话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脸上一直藏着淡淡笑意，似乎……很开心。
好像只要我离婚，他就能和我有故事一样。
其实想想，还挺心酸。
我何德何能，他何苦至于。
只是有些话，有些事，再心知肚明，也只能装聋作哑。
最后，何允安表示送我，我摇头拒绝：“我和叶青回去就行，免得被沈涛他们看到，又导致一系列的麻烦。”
“也行，沈涛还在和卢晓晓掰扯，不排除回去后对你撒气的行为。你暂时别和他冲突，免得他急眼后破罐破摔。”
“我知道，我暂时会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何允安眉头轻皱，撇撇唇：“也别哄得太好，差不多就行了。”
我：“怕把他哄得尾巴翘上天啊？”
沈涛：“我怕我会羡慕。”
我：……
何允安帮我拉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
我连忙上车，冲他挥挥手，然后让叶青赶紧走。
看到后视镜里的何允安越来越小，直到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并看不见，我才收回视线，却发现叶青又在看我。
尤其是那种眼神，就像是把我看穿了一样。
我轻轻吸了口气儿，决定转移话题：“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沈涛一走，我就去一楼吃了大碗肉面。”
“那要不要喝点？”
“不用，何总亲自给我点了咖啡。”
“太晚喝咖啡不好，会失眠。”
叶青点头：“我知道，不过何总的意思就是让我夜里保持清醒，所以特意给我点的美式苦咖啡。”
我：……
我：“其实没必要，你的睡眠已经很少了，而且夜里也很容易惊醒，再少睡，我是真担心你吃不消。”
“不会的，我夜里睡得少，警惕性较高，但我入睡也快，白天经常用碎片时间补眠。就你吃饭的功夫，我都在车里睡了两觉。”
我拍拍叶青的胳膊：“总之辛苦了。”
“不会，你和何总都给我开薪水，我乐意得很。”
我笑了笑，想到一件事：“对了，何总的妈妈，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有的，很频繁。”
“是询问何允安的动向并催婚吗？”
叶青嗯了声，看着我笑了一眼：“还追问我知不知道被何总藏在家里的人是谁。”
“你说了？”
“那肯定没说，我是站在你和何总这一边的，我对何总的妈妈说我已经被何总开除了，不太清楚。”
“那她还一直打？”
“大概是不信吧。”
何允安说过，他妈是个很固执己见的人，任何事情不按照她的想象发展，她就会用各种手段迫使对方妥协。
现在在叶青身上得到验证。
我想了想：“不如直接拉黑呗。”
“如果我把她拉黑，她可能就会直接亲自下场。我现在就稳着她，说会找以前的同事帮忙打听，有消息就第一时间反馈给她。”
“那你挺辛苦。”
“没事儿，何总说多劳多得，到时候给我发奖金。”
叶青说着，突然猛打方向盘，来了个急刹车。
因为惯性，我的身子朝前倾去，额头撞在了车子的工作台上。
叶青及时伸出手来护我，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摇头：“没事儿，怎么突然停车？”
叶青指指前面：“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好像是何总妈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