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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这家伙是人吗?(第1/2页)
楚望钧突然笑了。不是平日里的冷笑,而是一个真实的、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扔你在这儿揭发我么?”他微微垂首,水珠从他低垂的睫毛上滚落,嗓音低沉,却不凶。
从黑市暗河走到这里,又打了一场,游了那么远到这里,姜云湄这副身子骨没散架都已经是她顽强了!
此时,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的顾意索性耍起了无赖,“反正……反正我再走一步都会累死的。”
“麻烦,”楚望钧俯身,一把将人扛上肩头,“再带你出来,本王就是狗。”
顾意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像袋米似的挂在楚望钧肩头。他肩膀比她想象中要宽厚,隔着湿透的衣衫,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肉下蕴藏的力量。
楚望钧扛着她,身形如猎豹般在夜色中一路疾行。
安生趴着,顾意悄悄咽了口唾沫,觉得今天的死对头似乎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人味?
是错觉吗?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后背洇血的伤口。
“老实点,”楚望钧扣在她膝弯的手紧了紧,“再乱动,就把你扔去喂鱼。”
远处忽然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顾意费力转头,只见一条火龙般的队伍正以惊人的速度自远逼近。那奔腾的马蹄声越发巨大,不过片刻,声响已至眼前。
转瞬间,三百黑甲精锐齐刷刷勒马,战马扬蹄长嘶,铁甲相击之声犹如雷霆震地,领头的人正是摄政王府的亲卫统领陆培风。
陆培风翻身下马,腰间佩刀与甲胄相撞,发出清脆铮鸣。这位摄政王府的亲卫统领单膝及地,抱拳道,“王爷,末将护驾来迟。”
楚望钧却不疾不徐道,“大氅脱了。”
闻言,陆培风有些懵,但服从命令的本能让他手比脑子快。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解开了系带,将身上那件绣着暗纹的大氅递到了自家王爷手中,“王爷。”
“行了,带人去前朝老盐仓,”楚望钧不疾不徐接过,沉声下令,“派人守着,等官府去抄。再传本王谕令,让盐运司今夜就统计,明日开仓,按盐引全数发放。”
这一仓官盐流入市面,足以充盈半个国库。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批盐不用再顾虑端王,有的是时间将整个盐务系统彻底清洗。
陆培风抱拳领命,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是,末将这就去办!”
顾意从他肩上探出头,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水:“还有黑市那些……”
话未说完,一件干燥的大氅兜头罩下。
楚望钧头也不抬道:“知道了,菩萨。”
顿了顿,又对陆培风道:“听见了?”
“末将明白,王爷放心,啊,夫人放心!”陆培风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的佩刀绊倒,忙不迭地翻身上马,领命而去。
三百铁骑如黑色洪流般涌出,铁蹄踏地的轰鸣逐渐远去。
顾意望着远去的铁骑,不禁暗叹。
好一支身强力壮的队伍,看着个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
要是她的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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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办点事还得偷偷摸摸地培养暗桩,哪像楚望钧,光明正大地养着私兵,指哪儿打哪儿。
“愣着做什么?”楚望钧翻身上马,策马回转,朝她伸出手,“上来,回府。”
见她还呆立着,又补了句,“还是说,你更喜欢跑回去锻炼一下?”
顾意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犹豫片刻,终是递了过去。
谁知刚碰到他的指尖,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地被拽上马背……像扛麻袋一样被横放在了马鞍前。
“……?”这家伙是人吗?
眼前的世界都跟着颠倒,顾意下意识惊呼了一声,“楚望钧!”
同一时间,骏马扬蹄疾驰,夜风呼啸而过。顾意被颠得一阵七荤八素,胃里直翻腾。
她双手死死抓住马鬃,咬牙切齿地想——谁特么说这狗东西有人味的?分明半点都没有!
“胆子不小。”楚望钧哼了一句。
“王爷……”顾意拼命拍了拍他的腿,“我要吐了,真、真的……”
“抓紧了,”头顶传来楚望钧低沉的声音,一只手按在她腰带间,“掉下去可没人捡。”
顾意正要反驳,身子猛地一个急转,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后背结结实实撞进楚望钧怀里。
近的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得人心慌。
她身子有些僵,下意识往前蹭了蹭,想要拉开些距离。
“别扭。”楚望钧的声音骤然低了几分,“再多事就把你扔下去。”
顾意,“……”
幸好,远处摄政王府的灯火已经隐约可见。
朱红的大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门前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迎接主人的归来。
马蹄声渐缓,府门近在眼前。楚望钧勒住缰绳,却没有立即下马。
“姜云湄,”他忽然唤她全名,声音低沉,“今天之事……”
“我懂,我懂。”她打断他,“王爷您今天哪儿也没去!”
笑了一声,他道:“我是想说,做得不错。”
顾意怔住,还未等她回神,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已经被稳稳放在了地上。
楚望钧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大步走向了府门。
月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顾意这才注意到,他背后洇开的血迹已透湿了衣衫,在青石板上留下点点暗红。
她心头猛地一紧,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追了两步,被夜风一吹,又硬生生刹住。
楚望钧挥挥手就能招来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哪轮得到她多嘴?
顾意自嘲摇头,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说来讽刺,楚望钧有没有病倒她不知道,她自己倒是先倒下了。
刚换完干净衣裳,小腹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这具身体的月信来了!
前世她刚有苗头时就服药断了这事,如今竟是第一次切身感受这种事。
那疼痛像是有人在她腹中撕扯,又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剜着血肉。偏偏这痛处摸不着碰不到,只能蜷在床上生生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