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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所做一切,皆为分内之事,不敢奢求赏赐。”
冀玄羽秀眉微蹙,似乎有些为难。
“这如何使得?秦卿功勋卓著,若不赏,岂不让天下人说朕赏罚不公?”
尤澜急忙叩首。
“微臣不敢!”
冀玄羽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既然秦卿无所求,那便由朕来决定吧。”
她故作沉吟,
“不如……朕为秦卿抚琴一曲,如何?”
尤澜闻言,浑身一震,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
“陛下,万万不可!微臣……微臣……”
他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拒绝。
冀玄羽凤眼一瞪,语气陡然转冷。
“尤澜,你是要抗旨吗?”
“微臣知错!”
尤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砖上。
冀玄羽冷哼一声,缓缓起身。
她挺直腰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尤澜,
像一位睥睨天下的女王。
华美的龙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缓缓踱步而下,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
尤澜只觉呼吸困难,心脏狂跳不止,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冀玄羽走到尤澜面前,玉手轻抬,
纤纤十指,在空中虚虚一拨。
无声的琴音,却仿佛在尤澜耳边响起。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金碧辉煌的大殿,逐渐消失,
只剩下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帝。
她轻移莲步,身姿摇曳。
无琴,却胜有琴。
无声,却更胜有声。
尤澜的心神,完全被她吸引。
他仿佛看到,一位九天玄女,正在翩翩起舞。
冀玄羽一边“抚琴”,一边缓缓靠近尤澜。
一步,两步……
尤澜的心,也随着她的靠近,越跳越快。
他想要后退,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终于,尤澜无路可退。
他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他浑身颤抖,声音嘶哑。
“陛……陛下……您……您要做什么?”
冀玄羽停下脚步,笑容妩媚。
“朕在为秦相抚琴啊,秦相难道听不出来?”
“陛下……您……您别过来……”
尤澜声音带着哭腔,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冀玄羽笑容更盛。
“秦相,哪有抚琴不近身的?”
她又前进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尤澜甚至能闻到冀玄羽身上那股淡淡的凤馨香。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就在这时,冀玄羽突然出手,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一把扯下尤澜腰间的玉佩。
玉佩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
“陛下!!”
尤澜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惊恐。
他万万没想到,冀玄羽竟会如此……
“秦卿,这玉佩,朕甚是喜欢,便收下了。”
冀玄羽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笑得云淡风轻。
“陛下……这……这是微臣家传之物……”
尤澜声音颤抖,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冀玄羽把玉佩在尤澜的眼前晃了晃,
“秦卿,从今往后,这便是朕的了。”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作为交换,朕便将这‘青鸾’赐予你。”
她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琴音”射向尤澜。
尤澜只觉一股热流涌入体内,四肢百骸都舒畅无比。
“陛下,您……”
尤澜又惊又喜,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卿,好好感受这‘青鸾’之力吧。”
冀玄羽笑得神秘莫测。
她转身,朝龙椅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风情。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陛下,时辰到了。”
冀玄羽猛地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身旁站着的是贴身宫女鲜于清羽。
“什么时辰了?”
冀玄羽揉了揉眉心,问道。
“回陛下,已是巳时三刻,该准备上朝了。”
鲜于清羽轻声回答。
冀玄羽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轻叹一声,
“更衣吧。”
梦中,尤澜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笑。
还有那块玉佩……
冀玄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尤澜,这玉佩,朕迟早要拿到手!
还有那“青鸾”……
她嘴角微微上扬。
一切,才刚刚开始。晨曦微露。
冀玄羽从梦中醒转,眼底还带着一丝倦意,仿佛昨夜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鏖战。
“陛下,时辰不早了。”
贴身宫女鲜于清羽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轻声唤道。
冀玄羽揉了揉发紧的额角,梦里与尤澜唇枪舌剑,着实耗费心神。
“巳时三刻了……”
她低声自语,缓缓起身,
“更衣,摆驾御书房。”
一想到梦中尤澜那副明明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强压怒火的样子,冀玄羽就忍不住想笑。
还有那块象征着秦家秘密的玉佩……
以及,她悄然种下的“青鸾”。
“尤澜啊尤澜,这玉佩,朕迟早要拿到手。”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洗漱更衣,雷厉风行。冀玄羽没有像往常一样用膳,而是直接前往御书房。
“陛下,可要先用早膳?”
鲜于清羽跟在身后,小声询问,语气中难掩疑惑。
“不必。”
冀玄羽脚步不停。
鲜于清羽心中更是疑云密布。
平日里,女帝陛下总是要先悠闲地用过早膳,再拖延一番,才肯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此反常,莫非有什么大事?
她怀揣着满腹疑问,紧随冀玄羽,一路来到御书房。
冀玄羽屏退一众宫人,又特意吩咐玉龙内卫在御书房外严密把守。
这阵仗,让鲜于清羽越发觉得蹊跷。
要知道,上次商议“摊丁入亩”这等关乎国运的大事时,陛下也未曾如此大费周章。
今天,究竟所为何事?
她心中暗自猜测,却不敢表露分毫。
冀玄羽在御案后落座,目光如炬,直视鲜于清羽,缓缓开口:
“清羽,朕让你筹备的海船,如今进展如何?可曾派人出海试航?”
鲜于清羽一愣。
就为了这事?
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陛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躬身答道:
“回陛下,船队已多次尝试出海,但……皆遭遇风暴,死伤惨重,仅有数人生还。”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依目前的情形来看,远洋航行凶险异常,恐怕……之前为‘下西洋’筹措的银两,怕是难以回本了。”
冀玄羽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损失,只是淡淡地吩咐:
“传朕旨意,豁出去也要,继续尝试。务必要尽快积累航海经验,早日开辟出通往海外的航线。”
鲜于清羽心中更加困惑,忍不住问道:
“陛下,此事为何如此急迫?难道……是哪位封疆大吏急需用钱,催促陛下还款?”
冀玄羽微微摇头,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幅用金丝楠木装裱的“九州图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