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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白姝灵陪我那么长一段时间,从我小时候,她就是纸婆娘。
再到她初次算是现身,我爸杀牛,再来精怪敲门索命。
她护我周全。
村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凶险都是她帮我化解。
真要送她去投胎了,我舍得吗?
是,老鳏夫一直是这个目的,一直是这个想法。
可白姝灵不是。
我正想着呢。
白姝灵忽然凑近了一些,她双手搂着我的腰,就要贴上我身体!
这一霎,我心都在怦怦乱跳。
实际上,这样的梦我做过了无数次,只是以前看不清白姝灵的脸,看清楚那晚上又发现纸人贴身,我吓跑了而已。
此刻,白姝灵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刚刚洗过澡,我浑身又清爽,那股旖旎的感觉,一瞬间就上来了……
“相公……不要送我走,好吗?”白姝灵贝齿轻咬,声音怯弱似是蚊吟。
她几乎整个人都要软在我身上了……
我心里头是想……不要啊……
可那种感觉又格外熟悉,就是过往这些年做的那些梦,就是过往多年那些事儿。
唯一的变化,只是白姝灵的模样清楚了。
因此,我呼吸都变得粗重……
我本能的要抬起手,白姝灵嘤咛一声。
可偏偏这时,窗帘一下子被掀开。
是风吹的!
这本身没什么,晚上风大很正常。
小二楼旁边又没有别的什么建筑,苟驹他们在喝酒,又不会跑过来偷窥。
下一瞬,我心跳都险些骤停,汗毛根根竖立,鸡皮疙瘩都在不停的往下掉。
“相公,你怎么没动作了……”白姝灵紧贴着我胸膛。
我手是搂着她的,仅限于搂着她。
现在我浑身却格外僵硬。
窗户外,贴着两个人!
一个老妪,一个老头,两人脸上都是黑漆漆的淤泥,身上同样被泥浆涂满。
他们长大了嘴巴,似是在嘶声呐喊。
他们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仿佛不能呼吸。
恶臭的淤泥味儿骤然钻进屋内。
此刻,白姝灵才反应过来!
她骤然一下挣脱开我怀抱,转身!
砰的一声轻响,棺盖开了。
一具尸身,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白姝灵要和我亲近,是鬼身,她一直都是这样,鬼身和我过夜,那些年从未改变。
此刻尸身挺立,身上的红嫁衣更是染血一般,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更显凶厉!
嗖的一声,白姝灵魂魄回到尸身内,河魁尸就要离开棺材!
“别出去,他们进不来!”我哑声开口。
我指的是不让白姝灵离开棺材。
本身,她也出不去小二楼,她的活动空间早就被陈瞰山给限死。
白姝灵倾斜的尸身这才慢慢立起来,保持站在棺材内的动作。
我深呼吸,往前走了几步。
这一老妪,一老头,两个鬼贴在玻璃上,直愣愣的看着我,他们很痛苦,他们的手掐着脖子,他们似是想蹭掉身上的淤泥。
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淤泥是我盖在坟头上的泥巴。
至于他们掐脖子,并非是真的掐自己,是因为脖子上拴着绳子,他们想要解开,却解不开。
“难受吗?”我语气很平静。
两鬼艰难的点头,发出呜咽声。
“难受就对了。”我道。
他们的脑袋用力撞击玻璃,却并没有发出多大声响。
鬼是可怕,小二楼不一样,这里上阳下阴,上边儿是极好的阳宅,下边儿是阴宅,算是阴阳宅,又用了画地为界的符契,他们根本进不来,更弄不破玻璃!
“难受找我干什么?”
“一报还一报,你们孙子害人,你该找的不是我!”
“滚!不然往你们坟头浇狗血!”
我重重一声斥道!
那两鬼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随着他们消失。
玻璃上被附着的淤泥同样消失无影了。
心口还有些咚咚直跳。
我实际上没想到过,针对风水,我要对付葛俊,还能让他家的两个鬼找上我,这下子,葛俊更要倒霉了。
拉上窗帘,我稍稍吐了口浊气。
回过头,便是一道娇躯入怀。
不对,鬼真的确切来说,是没有形体的。
只是鬼想,形体才出现,更多时候,可以是一团氤氲鬼气。
这一夜,是一梦黄粱。
当然,这对我来说和过往的那些年的梦,没有什么两样。
感官感受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梦里看不见的女人,有了确切的脸。
次日,我睡得天色大亮,日上三竿才起。
白姝灵当然消失不见。
棺盖早就稳稳当当的盖了回去。
我伸了个懒腰,却感觉身上空空荡荡,和之前一个样。
鬼……是要吃阳气的。
白姝灵榨走了不少。
不过,这么长时间,少一些阳气,反而没有让我不适?像是更轻松了些?
起床洗漱,去客厅里随便对付了点儿吃的,我便离开小二楼,准备去医院。
经过平房的时候,鼾声震天响,苟驹他们不知道喝到了夜里几点,还在熟睡。
摸出来手机,我要叫网约车。
吃一堑长一智,出租车这玩意儿,我是不会上了。
好巧不巧,当真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面前。
“叫车了。”我随手晃了一下手机。
车窗被打开,座位上坐着个女人。
她明眸皓齿,模样十分俏丽,打量着我。
这女人,有些眼熟!
下一瞬我就想起来了。
去葛家的时候,我见过她!
不,在葛家之前,我差点儿因为葛俊的出租车被渣土车压死,逃下来后,我顺着路边走,就有一辆车跟着我,挡住我的去路,说我居然没死。
就是她!
对,我还想起来一个细节,无论是他还是葛俊,都是拜了在葛家那老先生为师。
那老头,是葛家某一辈分的人物,葛俊是旁系血脉,这女子血脉可能是旁系,也有可能是主脉?
总归,他们的关系是师徒!
她和葛俊的关系,是师兄和师妹!
还好我没下意识就上她的车,不然,又要遭葛家的道!
“有些手段,第一次用,是聪明,第二次,就是愚蠢了。”
“我粗心大意一次,会两次着你们的道?”
“是你们太蠢,还是我太愚蠢?”
冷冰冰说完,话音稍稍一顿,我再度呵斥一句:“离我远点,不要再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