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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驹这人,要面儿。
很多时候他都这样。
饶是现在,就算是没有对付钱家的手段,打不过钱家那么多人,他嘴里亦然是不服输。
随后,苟驹进了地道入口,徐莹的尸身被塞了进去,徐湘灵随后入内,我进去之前,白姝灵凑得更近,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
她的动作很忽然,像是蜻蜓点水。
恰逢这会儿,徐湘灵回头,喊:“陈先生,你可以进来……”
她话音戛然而止,脸色有些发红,又有些微慌,赶紧低下头去。
我略有尴尬,因为我没料到白姝灵会这样。
低头,我跟上徐湘灵。
等到了最下边儿那个地室后,苟驹已经将徐莹的尸身平放在地上了。
他怔怔的看着墙根处,陈瞰山的尸身。
“我二爷爷的尸体,没事。”
开口,我和苟驹解释。
苟驹拱手抱了抱拳,还行了一礼。
徐湘灵则恭敬许多,她身上的规矩约束感比苟驹强不少。
随后,苟驹低头看着徐莹的尸身,没有预兆的,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婆娘,咱来日方长呢,你还真给我生了个带把儿的小子,不着急,你们在这个地方躺几天,这里没有水,干干净净的,多好啊,又安全。”
“让咱儿别瞎闹,墙根儿那老爷子,是老陈家的人,金尺玄算的老陈家,在这里,钱家撒不了野,我这个当男人的,当老汉的,要出去给你们报仇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其实,我本以为苟驹还要多陪陪妻儿的。
大概还是陈瞰山这人,以前也算有身份有地位,苟驹很明显认识他,因此不便在这里久留。
随后,苟驹扫了一眼旁侧,那里还有我上次带回来的阴胎。
我没多言解释什么。
苟驹低头,从原路返回。
徐湘灵擦了擦眼角,低声说:“姐姐,我和姐夫会尽快让你入土为安的。”
语罢,她跟上了苟驹。
很快两人离开了地室。
我顿了顿,才跟上去。
出来时,苟驹和徐湘灵都已经离开我房间了。
白姝灵站在床侧,姿态很端庄。
我同白姝灵微微点头,这才走出房门。
顺手将门带上,徐湘灵和苟驹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
苟驹摸出来一支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徐湘灵显得很坚强,眼眶都没有发红。
“钱家要来,不会贸然跟来的,他们应该会算计,就像是苟叔他们当年算计你一样。”我说道。
“是。”苟驹点头。
“我们也可以动手,钱家害人不浅,算是恶贯满盈,苟叔你只要随便给我百八十块钱,这件事情就算是和我有因果了。”我顿了顿再道:“那我就可以算计钱家的风水,让他们腹背受敌。”
所谓腹,是钱家风水本身,背,就是我将女鬼放进了苟驹老宅,让他们棘手无比。
通过对付葛俊,我算是有一点点和人斗风水的经验了。
况且,钱家所倚靠的,应该是类似神婆这种存在,只是数量多,本事比苟驹强?
我思索间,和苟驹对视着。
“百八十哪儿行,这算是搏命的事情了,百八十万你苟叔拿得起,捞尸已经占你便宜,这事儿就不能继续占你便宜了。”苟驹开了口。
“不行。”我果断摇头。
“别娘们儿唧唧的,不然你苟叔我心里不痛快。”
苟驹吸完了烟,又点了一根,沙发上都烟雾缭绕起来。
我脸上都是苦笑。
“被其他先生拿了钱,办不了事,等于浪费,陈先生你就别和姐夫计较了。”徐湘灵轻声开口。
“小灵这妮子,她就比你豁达,再者说,你苟叔念头通达了,以后能少赚了钱?这事情,就这么定了!”苟驹言之凿凿。
我重重吐了口浊气,便不在扭捏,说了个行。
收钱办事,是先生的因果。
钱家要害苟驹,我就可以用风水反击,甚至是布局风水,而不受报应,因为事件的本身是苟驹和钱家的,他们会各自承受果报。
“钱家的祖坟,苟叔你知道在哪儿么?”我单刀直入。
徐湘灵稍稍咋舌。
显然,我直接就说祖坟,稍稍有些惊到她。
苟驹碎碎念了几句,意思是话真说的没错,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先生。
随后,他脸上当真又堆满笑容,像是悲伤一扫而空。
“直接弄祖坟,好手段,好狠,你苟叔我喜欢!”
“钱家的祖坟在哪儿,我还真知道,只不过我去搞过一次,让人给收拾了,这钱家不简单的……他们家族至少有两股九流行当,分别是神婆,棺材匠。”
苟驹十分慎重,打开话匣子,讲钱家的信息。
他顺道还和我解释了什么叫做九流。
捞尸人同样在九流之中。
像是缝尸匠、神婆、剃头挑子、纸扎匠、棺材匠、抬棺匠、接阴婆、打更的……等等,全都是。
九流不光局限于九种,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吃死人饭行当,都叫九流。
神婆和棺材匠,算是九流之中,本事比较强的。
当然,这个强有相对论,譬如捞尸人擅长在水里整活儿,在旱地里和神婆,棺材匠斗,那就是斗不过。
要将场地放水里,苟驹的意思,他一个人能撂翻三五十个不成问题。
随后,苟驹才切入正题,钱家的祖坟,占地还挺大,在他们那片地界还挺有名气,一直都有守陵人。
至于这守陵人,就是上了年纪的神婆和棺材匠,别看老了,一个个老辣的很,打人专打要害,尤其是神婆,腿转夹人脑袋。
他之前动心思的时候,真被打了个好歹,在床上躺了得有三个月。
语罢,稍稍顿了片刻,苟驹就说:“什么时候去?现在?还是休息休息?养精蓄锐也行,未免夜长梦多,也行。”
苟驹舔着嘴角,眼中带着跃跃欲试。
他又补了一句话,让我得想好法子,先用点儿风水手段,将守陵人给整了。
我深呼吸,消化苟驹给我的信息量,一时间没开口说话。
偏偏这时,一声刺耳的惨叫响起,像是穿透云霄。
苟驹的脸色骤然大变,骂了句:“操,他们来阴的!河神老爷!”
拔腿,苟驹就要朝着小二楼外冲去!
我脸色随之一变,一把抓住苟驹的胳膊,盯着他的脸,随后,惊疑不定的盯着小二楼的门!
事情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