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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是我被徐湘灵推出水面。
苟驹一把抓住我肩膀,将我拽上船!
我身体难以动弹,不过落水那一瞬我是憋着气的,因此并没有呛水,此刻才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手上冰凉和温热夹杂,先前破的是食指,此刻破的是中指,血一直在淌个不停。
“见鬼了……小陈你创鬼了?是这个阴胎?”苟驹脸上透着惊悚,手里卜刀指着船底阴胎。
徐湘灵随后爬上船,衣服湿漉漉的,紧贴着身体。
她一样俏脸透着惊悚。
还有三条船靠过来,是捞尸队其余五人,他们不安的看着我。
“不是它……要么是我……要么是……”
“问题不是胡家带来的!”
“回去!快!回去!”
我总算缓过来那口气儿,强撑着站起身来。
“这条船太慢了,不行!”
我心里慌得要死。
胡家的事情完成了,我身上还发生这种预兆反噬,就代表有其他的事儿盯着我。
要么祸临己身,要么家人出事!
坠河不是祸,只是我没坐稳。
事情不应验在我身上,就要应验在我爸,或者爷爷身上!
白天发生一次,就是冥冥中的警告!
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
思绪只在顷刻间,我猛地往旁侧一条船上一跃。
哐当一下,我重重落在船里,险些没站稳,马上一人抓住我胳膊。
“开船!赶紧送小陈回去!”
苟驹话音极重,透着毋庸置疑。
这条船上是两个人,赶紧一人去操控发动机,船速陡然暴增,在水面都划出一道深深的浪痕!
我整张脸都紧绷着,一声不吭,一直看着前方远处,身上一直冒冷汗。
本身衣服湿漉漉的,冷风一吹就更凉。
再打了个冷噤,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摸出来手机。
我身上有个袋子,是瞿九娘给的,能有防水的作用。
翻出来我爷爷的号码,赶紧拨了个过去。
大概响了半分钟,电话接通。
“爷爷!?”我声音很大,很重,格外心慌。
“啊?怎么了棺生?”爷爷回答。
心,咚咚咚的猛跳。
我眼皮一直在抽搐,追问:“你们没事儿吧爷爷?”
“没事儿啊棺生,好得很呢,咋了,你声音怎么不对劲?”爷爷回答,他都有些奇怪。
我太阳穴都有一阵阵抽痛,那心跳更重,手捂着,勉强镇定了几分。
“棺生,你咋不说话呢?”爷爷再道。
“没……我没事儿,你们在哪儿?”我问。
“刚回来呢,苟驹他们平房这外边儿,今天和你爸出去逛了会儿,你爸想找点儿活干,没找着合适的。”爷爷说。
我更松口气。
吓死我了,真的,这冥冥中的反噬吓死我了。
我真怕爷爷和我爸出事。
我没出问题,他们也没出问题,代表这种反噬还没有到极限,只是冥冥中命数给我提了个醒?
事不过三,再下一次,就一定会出事了?
那两个捞尸队的人没敢吭声,一人在旁边儿守着我,是生怕我掉河里,另一人操控着船的方向。
“回去小二楼里吧,我马上就回来了。”我叮嘱爷爷一声,语气更舒缓下来不少。
“行。”爷爷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挂电话的速度飞快。
身上水多,我便在衣服上蹭掉了中指上的血,因为浸水,食指和小拇指上的创可贴都掉了。
除了小拇指是被钉锤砸出来的伤口,食指和中指都是指裂,再加上我先前被寻龙分金尺和铜钱烫过,一双手颇有些惨不忍睹。
时间一点点过去,岸边逐渐瞧见市区的马路,车流,房子。
我心镇定下来更多了。
缘由简单,小二楼里是安全的,不光是因为回家了。
更重要的是,白姝灵的尸身,以及听话那部分魂魄在家里。
除了她这个凶煞无比的河魁尸,整个小二楼更是陈瞰山的地盘,还有画地为界的符。
真有什么问题,白姝灵保不住爷爷和我爸,陈瞰山会袖手旁观吗?
虽说他离开了陈家,但那是他为了保住自身,也算是保住陈家血脉,他认为陈家做错了,没人听他的而已。
对于爷爷,他是有意见不假,可对于陈家,他是看重的,否则就不会用那番话来激起我学艺之心了。
“快到了陈先生,您别着急。”一个捞尸队的人喊了句。
我点点头回答:“不急。”
发动机开船,果然比撑船快多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左右,就远远看到了回水湾,看到了那片平房。
船靠在岸边码头后,我还看见了爷爷和我爸,两人就站在岸边不远处,有说有笑。
他们瞧见了我,就朝着我走来。
我愣了愣,他们怎么没回家。
“棺生,我和你爷天天都在屋子里待着,闷得很,你们吃了吗?咦,你苟叔呢?要不出去整点夜啤酒?我有事儿和你苟叔商量。”我爸还搓着手。
他这人一紧张,就会搓手。
往往求人办事儿的时候,他就会最紧张。
他想和苟驹商量什么?!
我翻身上了码头,才说:“苟叔他们在后边。”
其实,我是有些责怪心里的,觉得他们两个没听话。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责怪没用啊。
好在我爸和爷爷都没事儿,算是有惊无险?
“成,我刚才看了位置,外边儿有个大排档,卖烤鱼的,去整一桌,搞点宵夜。”我爸说着,他和爷爷已经快走近了。
“咦,我手机呢。”接着我爸摸了一下兜里,他立马回头瞅了一眼,匆匆朝着他先前站的位置小跑过去。
就这晃眼间,我却瞧见我爸的鼻梁根部,也就是面相上说山根的位置,黑朦如烟!
脸色陡然一变,这是相格问题!
只不过,我只是隐约记得看过,记不清确切相格和解法了。
脚下速度加快,我是准备立即带我爸回小二楼,我得把身上弄干,翻翻神相千壳。
另一头的马路上,一阵刺目的光亮闪过,赫然是一辆车,亮着远光灯。
直挺挺的冲下马路,朝着我爸的方向撞去!
我脑袋嗡的一声,骤然便想起来。
山根黑朦如烟,防血光之灾,车马伤相!
是要出车祸!
“爸,回来!”我惊声大吼,喉咙都要震破!
我爸没回来,他刚蹲身要捡手机,一手还遮着脸,似是远光灯晃得他眼睛不舒服,他根本没注意到,车已经冲下路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