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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盯着石门上逐渐清晰的虚影，喉结动了动。
他耳中还响着冰门崩塌前的轰鸣，可此刻所有声音都被虚影的话碾碎——
“若你能走到这里，说明混沌之力已在你体内觉醒。”虚影开口，声音像锈了三千年的古钟，震得四人耳膜发疼。
叶知秋注意到对方青袍袖口的银杏叶，和他枕头下那半块玉佩的纹路严丝合缝。
“我是辰渊，曾为混沌剑主，亦是太初殿最初的封印者之一。”虚影的眉骨有道淡疤，和叶知秋上个月劈柴时崩出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白璃突然动了。
她指尖掐诀，一张绘着骷髅的符咒“唰”地贴向石门。
这个幽冥宗叛逃的符咒师眼睛发亮——太初殿封印的秘密，足够让任何势力疯抢。
“停手。”柳月婵的声音比冰雾还冷。
她病弱的身子突然旋起，袖中飞出半片玉簪，精准挑落白璃的符咒。
“你——”白璃咬牙，又要结印。
“够了！”玄冰老人的长枪重重砸在地上，冰屑飞溅。
他浑浊的眼瞪着两人：“辰渊的话还没说完，现在内斗是嫌死得不够快？”
白璃抿唇退开。
柳月婵扶着石壁喘气，指尖还沾着刚才符咒炸开的黑灰。
虚影继续开口：“三千年前，混沌风暴席卷诸天，众仙联手将其封印于太初殿。我自愿留下，化作封印的一部分，等一个能继承混沌之力的人。”他目光扫过叶知秋：“你的剑胚，便是开启封印的钥匙之一。”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咔”地裂开。
冰晶簌簌坠落，露出门后一座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卷泛黄古卷，和一枚刻满裂痕的黑色令牌。
叶知秋下意识上前一步。
他掌心发烫，仿佛有根线从心口窜到指尖，直勾勾要往古卷上探。
“别碰！”白璃急喊。
但叶知秋的手指已经贴上了古卷。
剧痛如浪潮涌来。
他眼前炸开无数碎片——星辰崩塌、仙人陨落、混沌之气像活物般绞碎山河。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座被黑雾笼罩的宫殿前，辰渊的身影背对着他，将剑胚刺入地面：“以我混沌之力，镇此恶念！”
“噗——”叶知秋栽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
他胸口的剑胚突然发烫，烫得皮肤发红，却又像有冰凉的泉水顺着血管淌开，压下翻涌的气血。
“《混沌真解》……封印之钥……”他呢喃着，指节深深掐进掌心。
那卷古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识海里多出的庞大信息，每一条都在灼烧他的魂魄。
“叶知秋！”柳月婵扑过来要扶他，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他的手滚烫，像块烧红的铁：“别怕，我没事。”
“砰——”
密道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楚惊鸿的声音混着剑鸣炸响：“叶知秋！你不配继承混沌之力！”
众人转头。
密道入口的冰层正簌簌剥落，楚惊鸿提着半柄残剑站在风雪里。
他发带断裂，眼神疯癫，剑尖还滴着血——显然是一路杀过来的。
“楚惊鸿！你疯了？”玄冰老人呵斥。
“疯的是你们！”楚惊鸿踏前一步，残剑嗡鸣。
他是古殿守护者后裔，此刻周身剑意狂暴如飓风：“混沌之力该由我楚家继承！你不过是个杂役！”
叶知秋撑着石壁站起。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盯着楚惊鸿的残剑。
那剑上的裂痕，和祭坛上那枚黑色令牌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退下。”柳月婵挡在叶知秋身前，可她本就病弱，此刻连站都站不稳。
叶知秋伸手将她拉到身后。
他能感觉到心口的剑胚在震颤，像在回应楚惊鸿的剑意。
三百年前在杂役房偷学功法的日子突然涌上来——被陈浩然踹翻的药渣、周文远假仁假义的“提携”、妖兽谷里迷药的苦味儿……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他轻声道。
楚惊鸿的残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
他大喝一声，剑势如狂潮般席卷而来！
叶知秋眼神一冷。
混沌剑胚在他手中缓缓浮现。
剑光乍现，照亮整个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