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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靖央脸上掠过一丝极少见的窘迫。
她捂着腹部,尚未开口,萧贺夜已骤然拧眉,声音骤冷:“酒水有问题?”
“不是,”许靖央立刻摇头,忍着一波波袭来的坠痛,声音低了几分,“是我自己的旧疾。可否劳烦王爷,替我跑一趟药铺?”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写个方子,您按方抓药即可。”
萧贺夜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没有多问,只利落颔首:“好。”
他接过许靖央迅速写好的药方,转身便出了房门,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
风雪愈发凛冽,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无尽的白与寒。苏翎的身影在密林中穿梭,每一步都轻如落叶,却稳如磐石。她心中清楚,自己已彻底撕破了与许靖央之间的最后一层伪装。那枚“许”字令牌,便是他亲手递来的战书。
她不急,也不怒。
她只是冷静地前行,如同一把出鞘的刀,锋利而沉稳,等待着斩断最后一根牵绊。
古道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废弃的驿站,屋檐下积雪厚重,仿佛多年无人踏足。苏翎停步,目光微沉,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的警觉。
她缓缓靠近,脚步无声。驿站内,一片死寂,唯有风穿过破窗,发出低沉的呜咽。
但她知道,这里有人。
她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绕至后门,轻轻推开一道缝隙,目光扫过屋内情形。
屋中,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靠墙而坐,手中握着一柄断剑,剑刃残缺,血迹斑斑。他的面容被风雪遮掩,但从他那熟悉的身形与气息,苏翎瞬间认出??是边关军中曾与她并肩作战的斥候长,陆沉。
她心中一震,缓步走入,低声唤道:“陆沉。”
男子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露出一抹苦笑:“你还活着。”
苏翎点头,走到他对面坐下,沉默片刻,才开口:“你为何会在此?”
陆沉低声道:“我被调往京城,负责监视许靖央的动向。但……我察觉到,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回来。”
苏翎神色未变,只问:“你为何不回去?”
陆沉苦笑:“我若回去,只会被灭口。许靖央的手,早已伸进了边关军内部。我不信他们,只信你。”
苏翎凝视着他,片刻后缓缓点头:“你信我,便不会错。”
陆沉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打算如何应对?”
苏翎目光一冷:“我要回京城。”
陆沉一惊:“那里是龙潭虎穴,你一个人去,等于送死。”
“我不会一个人去。”苏翎语气平静,“我会带兵。”
陆沉皱眉:“带兵?你已脱离边关军,谁还会听你调遣?”
苏翎淡淡一笑:“木刀不会坐视不理。他若不动,我会让他动。”
陆沉沉默。
他知道苏翎与木刀之间的情谊,也清楚木刀对她的信任。但如今局势复杂,木刀身为边关军统帅,一举一动皆受朝廷掣肘,未必能随她所愿。
“你要怎么做?”陆沉低声问道。
苏翎站起身,目光坚定:“我要让他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与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对坐,神色凝重。
“陛下,苏翎已现身,且杀我军斥候二人。她此番若回京,势必引发朝局动荡。”中年男子沉声道。
皇帝轻笑:“动荡?不,是风暴。”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陛下,您真要让她回来?她若与许靖央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目光幽深,缓缓道:“她不会与许靖央联手。她要的,是苏家的命。”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低声道:“可她若执意复仇,恐怕会牵连无辜。”
皇帝目光一冷:“无辜?苏家夺她军功,毁她声誉,害她流放边关,险些死于战场。她若不复仇,才是真正的不公。”
中年男子低头:“臣明白。但陛下,若您真要保她,便需早做安排。”
皇帝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风雪,低声喃喃:“她若归来,便是真正的风暴之眼。”
“而我……已准备好迎接这场风暴。”
……
边关主营帐内,木刀独自站在帐前,望着风雪中的密林,神色复杂。
副将走入帐内,低声禀报:“将军,斥候已确认,苏翎确实未死,且已离开密林,正向京城方向行进。”
木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她要做什么?”
副将迟疑道:“属下不知,但她似乎并未打算归营。”
木刀闭上眼,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苏翎自幼相识,曾并肩作战,共生死。他知道她的坚韧与果决,更明白她一旦下定决心,便无人能阻。
“她要的,不只是复仇。”他低声道。
副将一愣:“将军?”
木刀缓缓转身,目光坚定:“她要的是真相,是正义,是苏家的血。”
副将沉默。
木刀缓缓起身,走向案前,提笔写下一道命令,递给副将:“传令,封锁边关所有要道,任何人不得出入。另,派遣精锐斥候,秘密前往京城,密切监视苏府与许靖央的一举一动。”
副将接过命令,神色凝重:“将军,您是打算……”
木刀目光幽深:“我要去京城。”
副将震惊:“将军,您若离开边关,势必引起朝廷猜忌,甚至可能被许靖央抓住把柄。”
木刀淡淡一笑:“若她已踏上这条路,我便不能让她孤身一人。”
副将沉默良久,最终郑重地点头:“属下明白。”
木刀望向远方,心中一片清明。
“苏翎,你若归来,便是真正的风暴之眼。”
“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场风暴。”
……
京城,苏府书房内。
苏明远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阴沉。
“苏翎已离开密林,正向京城方向行进。”
他缓缓放下信纸,心中却已明白,真正的风暴,即将到来。
“父亲。”门外,苏婉儿的声音传来。
苏明远回头,看着女儿,神色复杂。
“你来做什么?”
苏婉儿走入书房,目光坚定:“父亲,我知道苏翎要回来了。我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应对她。”
苏明远沉默片刻,缓缓道:“她是苏家的女儿,也是苏家的叛徒。”
苏婉儿咬牙:“可她曾是苏家最忠诚的嫡女,是您亲手将她推向绝境。”
苏明远眼神微冷:“她若不回来,便不会死。”
苏婉儿冷笑:“可她回来了。”
苏明远目光幽深,缓缓道:“那便让她死在苏家门前。”
苏婉儿浑身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父亲,您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
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荡:“若她归来,我不会站在您这边。”
苏明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未语。
他知道,这场风暴,不仅会席卷苏家,也会撕裂他与女儿之间最后的亲情。
……
风雪之中,苏翎与陆沉并肩而行,步伐坚定。
“你确定木刀会来?”陆沉低声问道。
苏翎淡淡一笑:“他会。”
陆沉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呢?你准备好了吗?”
苏翎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如铁。
“我早已准备好了。”
她低声喃喃:“苏家欠我的,我会亲手讨回来。”
“而这场风暴……我将亲手掀起。”
风雪呼啸,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踏雪而行,迎风而上。
风暴,即将到来。
风雪之中,密林深处,苏翎与陆沉并肩而行,脚步沉稳,踏雪无声。两人皆知,前方等待他们的,不是归途,而是血路。
“你可有计划?”陆沉低声问道。
苏翎目光冷冽,缓缓开口:“我要进京,但不能明着进。”
陆沉点头:“京城守军已奉旨封锁所有要道,寻常路径皆有重兵把守,若想潜入,唯有走暗道。”
“我知道一条。”苏翎语气平静,“当年我替苏家送密信,曾走过。”
陆沉神色微动:“那条路……不是早已被毁?”
“毁了,也还能走。”苏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够狠,够快。”
陆沉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我跟你走。”
两人一路疾行,避开哨探,绕过伏兵,直至夜幕降临,才在一处废弃的山洞中歇息。
苏翎靠在洞壁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京城苏府的画面??那座曾给予她荣耀与背叛的府邸,如今,她将以血洗之。
“你在想什么?”陆沉低声问。
“我在想,当我站在苏府门前时,父亲会如何看我。”苏翎语气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陆沉沉默良久,终是开口:“他若还有良知,便该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谅。”
“可他不会。”苏翎睁开眼,目光如刀,“因为他早已不是那个教我骑射的父亲,而是苏家的家主。”
陆沉叹息,不再多言。
夜深,风雪愈烈,山洞外传来细微的异响。苏翎猛然睁眼,身形一闪,已至洞口。
一道黑影悄然潜入,手持长刀,正欲靠近。
苏翎冷笑一声,短刀出鞘,直取对方咽喉。
那人反应极快,迅速闪避,但苏翎早已料到,身形一转,一脚踢中其手腕,长刀落地,寒光一闪,已被她夺在手中。
“你是谁?”她冷声问道。
那人捂着喉咙,眼中满是惊惧,却咬牙不语。
苏翎冷笑:“不说?那便死。”
她手中长刀一挑,那人惊恐挣扎,却已被她一刀封喉,鲜血洒落雪地,瞬间被风雪掩埋。
陆沉走出山洞,望着地上的尸体,神色凝重:“看来,许靖央的人已盯上我们。”
“不止是他。”苏翎缓缓道,“苏家的人,恐怕也已出动。”
陆沉皱眉:“他们竟敢在京外动手?不怕皇帝追究?”
“皇帝?”苏翎嗤笑,“他若真想追究,早就动了。如今他袖手旁观,便是默许了这场猎杀。”
陆沉沉默。
苏翎低头翻看尸体,果然在怀中发现一枚令牌??一枚刻着“苏”字的令牌。
她眼神一冷:“苏家,果然不甘寂寞。”
她将令牌收起,站起身,望向远方。
“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陆沉点头:“我明白。”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御书房内,皇帝再次收到一封密信。
他缓缓展开信纸,目光微沉。
“苏翎已与陆沉汇合,正在潜行前往京城。”
皇帝轻笑:“她果然不傻。”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低声喃喃:“许靖央,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却不知,真正的棋手,早已布局。”
他转身,对太监道:“传朕旨意,命暗卫司加强监视,但不得出手,不得干涉。”
“是。”太监应命而去。
皇帝望着远方,眼中光芒闪烁。
他知道,这场风暴,即将掀起。
而苏翎……她若归来,便是真正的风暴之眼。
……
边关主营帐内,木刀独自站在帐前,望着风雪中的密林,神色复杂。
副将走入帐内,低声禀报:“将军,斥候已确认,苏翎与陆沉已汇合,正向京城方向行进。”
木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她要做什么?”
副将迟疑道:“属下不知,但她似乎并未打算归营。”
木刀闭上眼,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苏翎自幼相识,曾并肩作战,共生死。他知道她的坚韧与果决,更明白她一旦下定决心,便无人能阻。
“她要的,不只是复仇。”他低声道。
副将一愣:“将军?”
木刀缓缓转身,目光坚定:“她要的是真相,是正义,是苏家的血。”
副将沉默。
木刀缓缓起身,走向案前,提笔写下一道命令,递给副将:“传令,封锁边关所有要道,任何人不得出入。另,派遣精锐斥候,秘密前往京城,密切监视苏府与许靖央的一举一动。”
副将接过命令,神色凝重:“将军,您是打算……”
木刀淡淡一笑:“我要去京城。”
副将震惊:“将军,您若离开边关,势必引起朝廷猜忌,甚至可能被许靖央抓住把柄。”
木刀目光幽深:“若她已踏上这条路,我便不能让她孤身一人。”
副将沉默良久,最终郑重地点头:“属下明白。”
木刀望向远方,心中一片清明。
“苏翎,你若归来,便是真正的风暴之眼。”
“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场风暴。”
……
京城,苏府书房内。
苏明远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阴沉。
“苏翎已离开密林,正向京城方向行进。”
他缓缓放下信纸,心中却已明白,真正的风暴,即将到来。
“父亲。”门外,苏婉儿的声音传来。
苏明远回头,看着女儿,神色复杂。
“你来做什么?”
苏婉儿走入书房,目光坚定:“父亲,我知道苏翎要回来了。我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应对她。”
苏明远沉默片刻,缓缓道:“她是苏家的女儿,也是苏家的叛徒。”
苏婉儿咬牙:“可她曾是苏家最忠诚的嫡女,是您亲手将她推向绝境。”
苏明远眼神微冷:“她若不回来,便不会死。”
苏婉儿浑身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父亲,您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
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荡:“若她归来,我不会站在您这边。”
苏明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未语。
他知道,这场风暴,不仅会席卷苏家,也会撕裂他与女儿之间最后的亲情。
……
风雪之中,苏翎与陆沉并肩而行,步伐坚定。
“你确定木刀会来?”陆沉低声问道。
苏翎淡淡一笑:“他会。”
陆沉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呢?你准备好了吗?”
苏翎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如铁。
“我早已准备好了。”
她低声喃喃:“苏家欠我的,我会亲手讨回来。”
“而这场风暴……我将亲手掀起。”
风雪呼啸,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踏雪而行,迎风而上。
风暴,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