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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韩豹、雷川与康知遇等人正围在沙盘前，低声商讨接下来的布防。
因为他们都知道，北梁军还会再来的。
这次没能打回卧龙镇，下一次会集结更多的兵力。
可大将军走之前，曾叮嘱过他们，要适当放一放，寻机退回白猴关去。
但，要如何做的自然，且又不被朝廷所不满呢？
不等他们仔细商量，帐帘忽地被一把掀开，赵曦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她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银甲未脱，脸上还带着激战后的潮红与志得意满。
赵曦径直走到沙盘前，......
风雪未停，京城的夜色依旧沉沉，皇宫之外，灯火阑珊，街巷寂静。苏翎踏出宫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凛冽，却无法动摇她眼中的坚定。
她知道，今日不过是风暴的开端，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苏翎。”沈清快步跟上，低声问道，“你刚才对皇帝说的话，是认真的？”
“自然。”苏翎微微一笑，目光深远，“苏家若无兵权，便无法真正立足。许靖央虽除，但朝堂之上，仍有暗流涌动。若不掌控兵权，我如何护住苏家？又如何护住这江山？”
陆沉在一旁轻声道：“可皇帝未必会真正信任你。”
“他当然不会。”苏翎语气平静，“但眼下，他需要我。只要我能稳住边关，肃清余党，他便不敢轻易动我。待苏家羽翼渐丰，再谈其他。”
木刀沉声道：“可边关局势依旧复杂，许靖央虽死，但其旧部未必会轻易归顺。”
“这点我早已想到。”苏翎眸光一冷，“许靖央虽死，但他曾在边关安插大量亲信，若不清理，后患无穷。我已命人秘密调查，三日后，我会亲自前往边关，处理残局。”
沈清皱眉：“你亲自去？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苏翎语气坚定，“若我不去，那些旧部只会阳奉阴违，甚至暗中反扑。我必须让他们知道，苏翎不是他们可以轻视的女子。”
陆沉点头：“我陪你去。”
“我也去。”沈清紧随其后。
木刀沉默片刻，最终也道：“我随你同行。”
苏翎看着他们，嘴角微扬：“好，我们一同去。”
夜风拂面，几人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仿佛一头头即将展翅的鹰，迎风而立，蓄势待发。
……
三日后，边关大营。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边关大营却已换了一副模样。苏翎一行人抵达时，营中已重新布防，昔日许靖央的亲信大多已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苏翎安插的将领。
“苏将军。”一名将领迎上前来，抱拳行礼，“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营中可疑之人全部控制，只待您发落。”
苏翎微微颔首：“很好。带我去审讯室。”
审讯室内，数名昔日许靖央的亲信被五花大绑，神情惊惧。苏翎步入其中，目光如刀，扫过众人。
“你们可知道，为何今日会落得如此下场？”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中一人咬牙道：“苏翎，你不过是个女子，凭什么掌控边关？你根本不配！”
苏翎轻笑一声，缓步走近：“凭什么？凭我手中握着你们的命，凭我能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人脸色一变，却仍强撑着不语。
苏翎眸光一冷，抬手一挥：“将他带下去，单独审问。”
片刻后，惨叫声从隔壁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其余几人脸色惨白，纷纷低头不语。
“你们若想活命，现在还来得及。”苏翎淡淡道，“只要交出你们所知的一切，我可饶你们一命。”
其中一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颤声道：“苏将军，属下愿说……愿说……”
“很好。”苏翎目光微动，“说吧。”
那人哆嗦着开口：“属下所知的，是许大人在边关留下的最后一道密令……他命属下等人，若他有不测，便联合西境的敌军，伺机反扑。”
“西境敌军？”苏翎眼神一凝，“他们是否已有所动作？”
“属下不知，但许大人曾与敌军密使有约，若他未在十日内回信，敌军便会出兵。”
苏翎心中一凛：“何时的约定？”
“五日前。”
“还剩五日。”苏翎沉声道，“立刻派人前往西境，查探敌军动向。”
“是！”一名将领立刻领命而去。
苏翎目光微沉：“看来，许靖央早有后手。即便他死了，也要让我们不得安宁。”
沈清皱眉：“若敌军真的出兵，边关恐怕难以抵挡。”
“那就让他们来不了。”苏翎冷冷一笑，“传我命令，边关各要塞加强防御，同时派出斥候，密切监视敌军动向。若有异动，立即回报。”
“是！”
……
五日后，西境。
风雪呼啸，边境线上，敌军已然集结，黑压压的一片，杀气腾腾。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兵之际，一队斥候突然冲入敌营，高声喊道：“苏将军有令，若敌军胆敢越境一步，便格杀勿论！”
敌军将领闻言，神色一变。
“苏翎？”他低声喃喃，“她竟已掌控边关？”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轰鸣声，紧接着，一支骑兵队伍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正是苏翎亲自率领的边军精锐。
“苏翎来了！”敌军将领脸色大变，“撤！立即撤军！”
敌军仓促撤退，边关危机，就此化解。
……
回到边关大营，苏翎站在营帐前，望着远方的雪原，神色平静。
“苏翎。”沈清走来，轻声道，“你真的打算一直留在边关？”
“至少，现在还不适合回京。”苏翎淡淡道，“京城局势复杂，而我若不在边关坐镇，恐怕难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陆沉问。
“等边关彻底稳定，我便回京。”苏翎目光深远，“苏家的崛起，才刚刚开始。”
沈清看着她，忽然轻笑：“你变了。”
“是吗？”苏翎微微一笑，“或许吧。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风雪依旧，但她的步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风暴虽已掀起，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夜风呼啸，边关大营的火光在风雪中摇曳，映照着苏翎冷峻的面容。她站在营帐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凝重。
“苏将军。”沈清缓步走来，低声问道，“信中所言，可是敌军有异动？”
苏翎缓缓点头，将信递给她：“西境敌军果然蠢蠢欲动，但真正让我担忧的，是这封信的来源。”
沈清展开信纸，目光一凝：“是赵知言从京城传来的密报？他说，朝中有人暗中与敌军勾结，意图借边关动荡之机，动摇朝廷根基？”
“不错。”苏翎语气冷冽，“赵知言虽已将许靖央的罪证呈上御前，但朝堂之上，仍有暗流涌动。许靖央虽死，可他的党羽并未彻底铲除，甚至……有人比他更危险。”
“你是说……太子？”沈清低声道。
“正是。”苏翎眸光一寒，“许靖央不过是太子手中的一枚棋子，如今棋子已死，真正的对手才刚刚浮出水面。”
沈清皱眉：“可太子素来谨慎，若无确凿证据，皇帝不会轻易动他。”
“所以，我需要一个契机。”苏翎缓缓道，“一个能让他自乱阵脚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奔入营帐，单膝跪地：“苏将军，西境敌军已撤退，但属下发现，他们在撤退途中，留下了一封密信。”
“密信？”苏翎神色微动，“呈上来。”
斥候将一封信递上，苏翎接过，缓缓展开，目光瞬间冷冽。
“果然……”她低声喃喃，“敌军撤退，竟是因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令。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沈清急问：“是谁？”
“尚不清楚。”苏翎合上信纸，语气森然，“但很快，我就会知道。”
……
夜色深沉，京城皇宫，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皇帝独坐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复杂。
“陛下。”身旁太监低声问道，“苏翎的密信，是否要回覆？”
皇帝缓缓放下信，目光深沉：“她要朕彻查朝中与敌军勾结之人？”
“是。”太监点头，“赵知言也已上奏，说朝中有人暗中与敌军通信。”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道：“传太子入宫。”
……
次日清晨，皇宫偏殿。
太子赵景安缓步走入殿内，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中的一丝警惕。
“儿臣参见父皇。”他恭敬行礼。
皇帝抬眼看他，语气淡漠：“昨日，赵知言上奏，说朝中有大臣与敌军暗通，你可知此事？”
赵景安微微一笑：“儿臣听闻了。不过，赵知言素来与苏翎交好，他所言，未必可信。”
“哦？”皇帝目光微沉，“你是说，苏翎在诬陷朝臣？”
赵景安拱手道：“儿臣不敢妄言。但苏翎此人，手段狠辣，行事果断，若她真想扳倒谁，手段多得是。”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道：“那你可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赵景安微微一笑：“儿臣以为，苏翎不过是为了苏家崛起，才借题发挥罢了。”
皇帝看着他，良久，忽然轻笑一声：“你倒是很沉得住气。”
赵景安躬身道：“儿臣只是实话实说。”
皇帝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外的风雪，低声道：“景安，你可知，朕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局势？”
赵景安神色微变，却依旧恭敬：“儿臣明白。”
皇帝回过头，目光如炬：“朕给你一个机会，若你手中真有与敌军往来的证据，现在交出来，朕可保你一命。”
赵景安脸色骤变，却仍强作镇定：“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意。”
皇帝淡淡道：“那就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了。”
他抬手一挥，殿外立刻冲入数名禁军，将赵景安团团围住。
“父皇！”赵景安终于变了脸色，“您要囚禁儿臣？”
“不是囚禁。”皇帝语气森然，“是查。”
……
与此同时，边关大营。
苏翎站在营帐前，望着远方的雪原，神色冷冽。
“苏将军。”陆沉缓步走来，“赵知言传来消息，太子已被皇帝软禁。”
“终于动了。”苏翎嘴角微扬，“皇帝果然坐不住了。”
“可太子若被查出真有问题，皇帝会如何处置？”陆沉问。
“杀。”苏翎语气平静，“皇帝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局势。若太子真与敌军勾结，他绝不会留情。”
沈清皱眉：“可太子若死，储君之位空悬，朝堂势必动荡。”
“动荡？”苏翎冷笑，“动荡才好。只有动荡，苏家才有机会真正崛起。”
木刀在一旁沉声道：“可若朝堂动荡，边关也会受影响。”
“所以，我必须尽快稳定边关局势。”苏翎目光坚定，“传我命令，边关各要塞加强防御，同时派出密探，潜入敌国，查探敌军动向。”
“是！”木刀立刻领命而去。
沈清看着苏翎，低声道：“你真的打算让朝堂大乱？”
“乱，才能破而后立。”苏翎语气坚定，“苏家若想真正崛起，就必须打破旧有格局。皇帝不会主动给我们机会，只有他自己陷入困境，才会真正倚重苏家。”
沈清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明白了。”
风雪依旧，但苏翎的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风暴虽已掀起，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