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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在查。”
老九微微摇头，上午在沈家发生的事情，再到他让人开始调查。
短短几个小时能查到这么多消息，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至于陈明志各种敛财挪用公款，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目前负责调查的人还正在确认。
“据我所知，这陈明志不曾婚配，也没有孩子，他要钱做什么？”
楚凡缓缓起身走向窗边，“他的私生活如何？”
“私生活很正常，一天除了治病，就下班回去休息，偶尔会持续加班救人。”
“根据调查，他没有私下接触女人，也确实没有子孙后代，几乎是一心扑在了医学上面。”
老九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哦对了，他偶尔会去云城儿童福利院看看。”
“怎么，是做了亏心事内心不安，想做点慈善欺骗自己么。”楚凡摇头冷笑。
“这，我不太清楚。”老九认真道：“不过，无论他把钱花哪里去了，他这些行为，都必须要受到严惩。”
楚凡没再说话，目光从办公室内的三个保险柜上缓缓划过。
那一人高的保险柜，让人很想打开看看，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老九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保险柜，旋即皱眉迈步上前，“难道，他把钱财都放在了这里？”
还没等楚凡回答，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得到老九的应允后，陈明志才缓缓推门走了进来。
“九堂主。”
陈明志脸色苍白向老九问候。
“嗯。”老九只是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看到老九这个态度，陈明志心中更是一沉。
“少宗主。”陈明志上前两步，对着楚凡跪在了地上。
他并不是傻子，当他看到老九毕恭毕敬的跟在楚凡身后时，心中就已经明白，楚凡就是圣医阁阁主。
同时，也是玄云仙宗第二十七代宗主，更是玄云仙宗历代宗主中，最年轻，最具天赋的一位。
无论医术药理，还是玄术道法，乃至武道功法，这个年轻的宗主都登峰造极。
此时楚凡背对陈明志站在窗前，那看起来并不健壮的身材，却让陈明志觉得，像是一堵高山站在那里，压的他喘不过气。
“陈明志。”
“圣医阁，云城镇守者。”
楚凡缓缓转身，看向陈明志。
“是。”陈明志默默低头。
“你知道，圣医阁的圣，是怎么来的么？”楚凡淡淡发问。
“属下知道。”
“圣医阁的圣，取自北宋张载的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陈明志不敢有半点迟疑，无比认真的说出这番话。
“看来你还没忘。”
楚凡眼神渐冷，“那么，这些年你又做了什么？”
“我”
陈明志欲言又止语塞当场。
“那李贡，又是怎么回事？”楚凡皱眉再问。
“他，他是我的弟子，但还未曾加入圣医阁。”陈明志战战兢兢的如实回答。
“他没有加入圣医阁，你却将圣医阁的东西悉数告知他。”
楚凡摇头，“当然，这不算什么大事，只要能真正造福病患，不管是不是阁中成员，圣医阁愿意倾囊相授。”
“但，你带着他做了什么？打着圣医阁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莫非他只是你的一个敛财工具？”
楚凡越说越气，语气也是越来越冰冷。
“陈明志，你可知罪？”老九一声厉喝，吓得陈明志身体剧颤。
“属下，知罪。”陈明志咬了咬牙默默点头。
“不做解释？”楚凡背手发问。
“属下．”
陈明志话说一半，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属下认罪。”
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说，可又有什么难言之隐。
楚凡本来还想开口询问，而老九作为玄云宗的执法者，已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
“既然你认罪，那就一切好说。”
“按圣医阁规矩，以及玄云宗宗规，你．”
老九刚说到这里，手中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本来他想直接挂断，可看到屏幕上的显示，旋即转头看向楚凡，“少主，暗影门来电。”
“接。”
楚凡微微点头。
老九这才将手机接通，而陈明志则是始终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查清楚了？说。”
“你说什么？”
老九说了不到两句，就忽然抬高音量，眉头也皱了起来。
继而，老九又将目光缓缓看向陈明志，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复杂。
“我知道了。”
老九将手机轻轻挂断。
楚凡转头看过来，等待着老九的答案。
“少主，根据暗影门的调查。”
“陈明志在云城待了十年，期间不正当收入加上挪用公款，数目一共是一千三百六十万。”
老九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像是在思忖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上千万，可真不错。”楚凡淡淡点头。
“还有一件事，这些年，陈明志花在患者上的钱，是一千五百万。”
听到老九这话，楚凡一时间没能理解，皱眉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陈明志这些年敛财千万，都用到了病人的身上。”
“其中大多数是一些，有先天性疾病被父母抛弃的婴儿，以及那些看不起病只能回家等死的穷苦病患．”
老九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楚凡在经过短暂的呆愣后，也陷入了沉默。
再看陈明志，他此时双目泛红，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眼神中有委屈，有不甘，还有惭愧．
“这一千五百万，其中一千三百六十万是他敛财所得，其余的钱，是他这些年在医院的工资加奖金等正当收入。”
“包括云城两个儿童福利院，也都是他在出资运营，里面有很多孩子，都是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哦对，还有他在医院所谓乱收费，也只是根据病人的经济情况，做出了不同的治疗方案标准。”
“可能也带点，劫富济贫的意思．”
老九说完这些长叹一声，这件事，闹了个大误会。
陈明志，并非他原本想象中的那种，眼中只有利益金钱的贪财之人。
“准么？”楚凡沉声问道。
“准。”老九重重点头。
楚凡缓缓转头，看向陈明志，“为什么这样做？”
“少宗主，属下只是觉得．”
“觉得那些钱与其被有些人挥霍，不如用在孩子们的身上，我不爱钱，但那些钱，能让孩子们，活着”
陈明志说完之后，就朝着楚凡想要叩首，“少宗主，请您，恕罪”
楚凡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上托起陈明志的手臂。
“少宗主，我该跪”陈明志还想挣脱，却被楚凡死死拦住。
“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
“扶身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我虽为圣医阁主，但，却不如你。”
“起来。”楚凡伸手，将陈明志搀扶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