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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权力的拉扯
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午後炽阳下闪耀着刺目的金光，却驱不散深宫内里的阴冷寒意。凌霄端坐於龙椅之上，指尖冰凉地拂过奏摺上那些字字玑珠丶却又暗藏机锋的文字。朝堂之上，靖尘王爷方才那番关於边防军饷的奏对，言辞恭谨，语气却锋利如刀，每一步进逼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彷佛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试图缠绕上凌霄的脚踝，将他从这九五之尊的位子上拖拽下来。
「殿下，靖尘王爷所奏，虽是增加国库负担，然边防稳固乃国之根本，还请殿下圣裁。」歌华垂首立於丹陛之下，声音平稳温和，彷佛全然为国为民考量，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探着凌霄此刻可能出现的每一丝犹豫与脆弱。
凌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间翻涌的躁动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丶被挑战时竟隐隐升起的兴奋感。他目光扫过殿下垂首的众臣，他们像一群沉默的鱼，在暗流中观望，等待着胜负的倾斜。「军饷之事，户部再议，朕要看到更详尽的预算与拨付条陈。退朝。」他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挥袖起身。
转身离开太和殿的瞬间，那强撑的坚硬外壳似乎微微松动，疲惫与一种深陷泥淖的挣扎感如潮水般袭来。快感与权力，欲望与责任，这些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拉扯，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渴望那种彻底的丶无需思考的交付，却又无比清醒地知道，每一次沉溺，都可能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回到乾清宫，沈临如影随形，沉默地护卫在他身後数步之遥。那高大的身影像一座沉默的山，稳定而可靠。凌霄甚至能感受到他那专注的丶时刻警惕四周的目光，如同最坚韧的盾牌，无声地传递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这是他在这诡谲漩涡中，为数不多可以确信的支柱。
「沈临，」凌霄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依赖，「今日殿上，你都看见了。」
沈临上前一步，依旧垂着眼，声音低沉而坚定：「臣看见殿下应对得宜，靖尘王爷并未占得便宜。」他从不说多馀的话，每一句却都能恰如其分地安抚凌霄内心的动荡。
凌霄转过身，看向他。沈临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忠诚，带着一种几乎是虔诚的专注，彷佛守护凌霄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这种纯粹的忠诚，在此刻显得如此珍贵，让凌霄那颗在权力与欲望间摇摆的心，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沈临坚硬的手臂，却又在最後一刻蜷缩回来，只是低声道：「陪着朕。」
夜幕低垂，宫灯次第亮起，将乾清宫渲染得一片朦胧。澈风提着药箱悄然入内，看到凌霄倚在窗边，眉头深锁，不由轻叹一声。「霄儿，」他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今日又劳神了。让我为你请脉，可好？」
听到那声熟悉的「霄儿」，凌霄紧绷的心弦稍稍松懈。他顺从地伸出手腕，任由澈风微凉的指尖搭上他的脉搏。澈风的触碰总是温柔而带着疗愈的力量，与朝堂上那些冰冷的算计和後宫中充满欲望的掠夺截然不同。
「脉象浮紧，心火亢盛，肝气亦有郁结之象。」澈风轻声道，目光温柔地落在凌霄脸上，「霄儿，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有些事，或许不必独自硬撑。」他话中有话，似乎隐晦地指向白日朝堂的争锋，又或许，指向更深层的丶凌霄内心从未与人言说的挣扎。
凌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风哥哥，朕有时觉得，这龙椅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不仅要吞噬朕，还要将身边的一切都卷入其中。」他极少在外人面前显露这份软弱，但面对澈风，那份源自童年的信任总能让他卸下部分心防。
澈风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凌霄腕间的穴位，试图缓解他的焦虑。「漩涡虽急，却并非无法可解。重要的是知晓谁才是真正可托付之人，而非被虚假的盟约所迷惑。」他意有所指，声音压得更低，「今日靖尘王爷离宫後，曾秘密会见了司礼监的歌华公公。虽然不知具体内容，但霄儿，你需万分小心。」
凌霄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歌华…靖尘…他们果然搅和在了一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出冷意，然而在那冷意之下，却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与渴望。被背叛的愤怒，与一种几乎是自虐般的丶想要试探深渊的冲动交织在一起。他需要一种更强烈丶更直接的感觉来确认自己的存在，来压过那些复杂的权谋算计带来的疲惫与孤寂。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如同雕塑般静立於殿门阴影处的沈临。那个男人，他的忠诚毫无杂质，他的身体强健而温暖，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抗这宫中一切虚伪与阴暗的丶沉甸甸的真实。
澈风察觉到凌霄心绪的剧烈波动与那逐渐改变的气息，他无声地叹息，仔细收好脉枕。「药方我会稍後让人送来，按时服用，能宁心安神。」他站起身，温柔地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别想太多，无论发生什麽，我总是在的。」
澈风离开後，殿内陷入一片更深的寂静，只剩下灯火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沈临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凌霄依旧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许久未曾动弹。权力的拉扯让他身心俱疲，而欲望的藤蔓却在此刻悄然滋生，缠绕上他的心脏，诱惑着他向下沉沦。
他需要被填满，需要被占有，需要在那纯粹的丶不掺杂任何算计的强悍力量中，暂时忘却自己是一国之君，忘却那些无休止的争斗与阴谋。他缓缓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向阴影中的沈临，声音因压抑着某种情绪而显得有些低哑：「沈临，过来。」
沈闻令而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凌霄面前，单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他的头颅低垂，露出线条硬朗的後颈，姿态是全然臣服与奉献的模样。
凌霄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沈临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然後缓缓下滑，抚过他宽阔的肩膀丶紧绷的背脊。那透过衣料传递来的热度与力量感，让凌霄指尖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手下肌肉瞬间的紧绷，以及沈临那骤然变得粗重几分的呼吸。
「抬起头来，看着朕。」凌霄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
沈临依言抬头，那双总是坚毅沉稳的眼眸中，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丶担忧丶压抑已久的渴望，以及最深处那不容错辨的丶几乎要将人灼伤的忠诚与爱慕。他从不敢逾越，但他的眼睛却早已诉说了一切。
「朕累了，沈临。」凌霄轻声道，手指抚上沈临刚毅的脸颊，「朕需要你…像从前那样，护着朕。」这句话语带双关，既是命令，也是邀请，更是一种全然的托付。
沈临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凌霄，彷佛要将眼前这既尊贵又脆弱，既强势又发出如此诱人邀请的主人深深烙印进灵魂深处。「臣…万死…不辞。」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充满了压抑的力量。
他站起身，动作却依旧带着对帝王的小心翼翼与敬畏。他伸出手，并非粗暴的拉扯，而是极其轻柔地，彷佛对待稀世珍宝般，将凌霄打横抱起。凌霄顺从地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听着那里面传来如同战鼓般激烈的心跳声，这一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面对那冰冷的龙椅与无尽的暗潮。
沈临将他轻柔地放在宽大而柔软的龙榻之上，锦被沉陷下去。宫灯的光芒暧昧地勾勒着凌霄松开的衣襟下那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沈临站在榻边，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宣誓，又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即将脱缰的野兽。
「沈临…」凌霄仰望着他，眼中褪去了平日的威严与疏离，只剩下纯然的渴望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给朕…」
这声呼唤如同最後的指令，击碎了沈临所有的克制。他俯下身，并非急不可耐地掠夺，而是先是无比珍重地丶试探地吻上凌霄的唇。那是一个充满虔诚与压抑热情的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凌霄的脸侧，动作温柔得近乎颤抖。
凌霄启唇回应，这个吻逐渐加深，变得火热而缠绵。不同於澈风的温润治愈，也不同於靖尘那充满征服与掠夺意味的强吻，更不同於歌华那带着技巧性挑逗的触碰，沈临的吻带着一种原始的丶纯粹的丶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炽热情感，那里面是他毫无保留的忠诚与爱恋。
「嗯…沈…沈临…」凌霄在换气的间隙溢出一声绵长的呻吟，那声音又软又媚，与他平日清冷的声线判若两人，带着动情时特有的湿润水汽，彷佛羽毛轻轻搔刮在沈临的心尖上。他的手插入沈临粗硬的发丝间，微微用力，将他更拉向自己。
唇分时，牵引出几缕银丝。沈临的呼吸愈发粗重，他的吻顺着凌霄优美的下颌线一路向下，虔诚地落在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感受着那里的脉动，然後是线条分明的锁骨。他的大手缓慢而坚定地扯开凌霄早已松散的龙袍衣襟，露出里面白皙却并不孱弱的胸膛。
他的吻变得密集而火热，如同雨点般落在凌霄的胸膛上，在那两处早已悄然挺立丶泛着诱人粉色的乳尖周围流连忘返。他时而用舌面重重舔舐过那颤抖的红樱，时而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啮碾磨，带来一阵阵细密而尖锐的快感。
「啊…哈啊…那里…」凌霄的身体敏感地弹动了一下，腰肢不自觉地向上弓起，寻求更多的接触。他的呻吟声变得更加绵长而失控，「轻一点…嗯…又…又不是不让你吃…别那麽用力…啊…」那语调半是抱怨半是鼓励，像是最甜美的毒药，催发着沈临更深沉的欲望。
沈临顺从地放轻了力道，转为用湿热的唇舌温柔地包裹丶吸吮那备受宠爱的乳尖，发出细微的水声。另一只手则抚上另一边的胸膛，指腹带着薄茧，略显粗糙地揉捏按压着那小巧的果实，恰到好处的力度带来混合着微痛的强烈快感，让凌霄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他的另一只手则向下探索，灵活地解开凌霄腰间的束缚，探入那早已被情动的湿意浸润的秘处。指尖先是试探性地在入口周围打转，感受着那细腻肌肤的惊人热度和微微的颤栗。
「殿下…」沈临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君王，「可以吗？」
凌霄双眼迷蒙，脸颊绯红，他主动分开双腿，用脚跟轻轻蹭了蹭沈临结实的腰侧，无声地发出邀请，喉咙里溢出的呻吟又甜又腻：「进来…朕准了…嗯…快点…沈临…给朕…」
得到允许的沈临不再犹豫，他迅速褪去彼此身上剩馀的束缚，火热的躯体彻底紧贴在一起。他并未急於进入，而是用手指先进行了充分的扩张，那谨慎而温柔的姿态，与他充满侵略性的体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的指尖时而按压着内里那处致命的敏感点，引得凌霄一阵阵剧烈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甜腻呻吟。
「啊哈…就是那里…碰…碰到了…嗯啊…再…再重一点…」凌霄双腿大张地环在沈临腰侧，脚趾因强烈的快感而紧紧蜷缩起来，脚背绷直，难耐地磨蹭着身下的锦被。他的身体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肤都透出情动的粉色，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宫灯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当感觉那紧窒的甬道已经足够柔软湿润，能够接纳自己时，沈临才抽出手指，换上自己早已肿胀不堪丶青筋虬结的灼热欲望。他扶着自己的顶端，对准那翕张不已丶泛着水光的入口，腰身沉缓而坚定地向前一送——
「呃啊——！」彻底被充满的刹那，凌霄发出一声极其满足又带着些许痛楚哽咽的长吟。那过於饱满充实的感觉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脚趾尖都痉挛般地绷紧。沈临的尺寸惊人，每一次进入都带来一种近乎被劈开的错觉，却又该死地填满了他所有的空虚与渴望。
沈临亦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丶野兽般的低吼。那内里惊人的紧致与火热几乎要让他立刻失控。他强迫自己停顿下来，俯下身，细密地亲吻着凌霄汗湿的额头丶颤抖的眼睫丶泛红的鼻尖和那不断溢出诱人呻吟的唇瓣，给予身下人适应的时间。
「可以了…动吧…沈临…朕要你…」凌霄适应了那惊人的尺寸後，便难耐地扭动腰肢，主动索求更多。他的双腿紧紧缠绕住沈临劲瘦的腰身，将他更深地拉向自己。
这主动的邀请彻底击碎了沈临最後的理智。
沈临开始动作起来，起初是缓慢而深重的撞击，每一次没入都直至最深处，碾压过那一点，每一次退出又几乎完全抽离，带来一阵空虚，随即又被更猛烈的充实所取代。肉体撞击的声音混合着越来越响亮的水声，在寂静的寝殿内暧昧地回响着。
「嗯…哈啊…慢…慢点…太深了…啊啊…」凌霄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欢愉。他的手指在沈临宽阔的背脊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彷佛唯有如此，才能宣泄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快感浪潮。
沈临俯低身体，将凌霄整个笼罩在自己身下，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能感受到彼此疯狂的心跳。这个姿势充满了压迫感与占有欲，却也带着一种奇异的丶令人安心的包裹感。沈临的吻变得有些粗暴，啃咬着凌霄的唇瓣和下颌，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彷佛野兽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殿下…凌霄…」沈临在激烈的动作间，难以自抑地低唤出声，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极致的愉悦交织的情感，「臣的…殿下…」他一遍遍重复着，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宣誓。
这充满占有欲的低语却奇异地点燃了凌霄更深的火焰。他喜欢听沈临这样叫他，喜欢感受这份毫无杂质的忠诚与渴望如何为他而疯狂。「是…朕是你的…都是你的…沈临…再重一点…啊哈…就是那里…顶到了…要死了…啊啊啊…」他语无伦次地回应着，双腿将身上的人缠得更紧，主动迎合着那越来越凶猛的攻势。
快感堆叠得越来越高，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即将没过顶点。凌霄的身体绷紧得像一根弦，内里剧烈地收缩绞紧，彷佛要将那逞凶的欲望彻底吞噬。他的呻吟声变得高亢而绵长，带着濒临极限的颤抖。
沈临感受到那极致的紧缩，低吼一声，最後几下冲刺又重又深，几乎要将凌霄撞散架一般。
极致的浪潮终於将两人彻底吞噬。沈临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滚烫的热流猛烈地灌注进最深处，烫得凌霄浑身剧颤，脚趾尖都蜷缩起来。他仰起头，喉咙里溢出一长串破碎而满足的呜咽，後穴一阵阵剧烈地痉挛绞紧，彷佛要将那赋予他如此强烈快感的源头永远留住。高潮的馀韵如同温热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四肢百骸，带来令人瘫软的极致愉悦。
沈临沉重的身躯依旧覆压在他身上，粗重的喘息喷吐在他的颈侧，带来一阵湿热的痒意。两人紧密相连之处一片狼藉，湿黏的触感与浓烈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诉说着方才的激烈战况。
静默在寝殿内蔓延，只剩下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和心跳声。那疯狂的丶足以暂时淹没一切权力挣扎与阴谋算计的欲望浪潮缓缓退去，留下疲惫却又奇异安宁的沙滩。
沈临率先从那极致的欢愉中稍稍回神。他小心翼翼地支撑起一部分体重，避免完全压垮身下的君王，却并未急於退出那依旧温软湿润的紧致包裹。他低下头，看到凌霄闭着眼，长睫湿润地黏在下眼睑上，脸颊潮红未退，唇瓣微微肿起，泛着被彻底疼爱过後的水润光泽，一副慵懒又餍足的模样。
这与平日威严冷峻的殿下截然不同的风情，让沈临的心脏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涌起无尽的爱怜与愈发深沉的占有欲。他忍不住低下头，极尽温柔地丶一遍遍地亲吻着凌霄汗湿的额头丶轻颤的眼皮丶挺直的鼻梁，最後再次覆上那微肿的唇，这一次的吻轻柔缠绵，充满了事後的温存与不舍。
「殿下…」他哑声低唤，声音里是饱足後的沙哑与浓得化不开的情感。
凌霄缓缓睁开眼，那双凤眸里水光潋滟，残存着情动的迷离，却也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的神采。他看着沈临那张近在咫尺的丶写满担忧与眷恋的刚毅面孔，心中那因权力拉扯而生的焦躁与空虚，似乎真的被方才那场激烈又纯粹的交合暂时填平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身，主动回应了那个温存的吻，舌尖轻轻描摹过沈临有些乾燥的唇瓣。这个细微的主动姿态，让沈临的身体明显地一震，环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
漫长而温馨的吻结束後，凌霄才轻轻推了推沈临结实的胸膛，声音带着事後的软糯沙哑：「起来些，重。」
沈临立刻依言，小心地从那温暖紧致的身体里退出，带出些许浊白的黏液。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他古铜色的脸庞不易察觉地红了几分，眼神却依旧胶着在凌霄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忠诚。
他迅速起身，取来温热的湿帕子，极其轻柔细致地为凌霄擦拭腿间狼藉的痕迹。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彷佛在擦拭什麽易碎的珍宝，那专注的神情，比他执行任何护卫任务时都要认真百倍。
凌霄安静地躺着，任由他伺候。身体是疲惫而舒畅的，但脑海深处，那些暂时被驱赶的纷扰——靖尘的野心丶歌华的诡计丶澈风的警告丶朝堂的压力——又开始如同幽灵般悄然浮现。只是这一次，那尖锐的边角似乎被沈临给予的这场酣畅淋漓的亲密与事後极致的温柔稍稍磨平了些许。
擦拭乾净後，沈临将帕子放到一边，却并未立刻为凌霄盖上锦被。他跪在榻边，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凌霄，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满足，有後怕，有担忧，更有磐石无转移的坚定。
「殿下，」他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今日朝堂之事，靖尘王爷其心可诛，歌华公公恐亦牵涉其中。臣…斗胆，请殿下万务小心，无论何时，切勿轻易相信他人所谓联盟之议。」他顿了顿，像是耗尽了极大的勇气，才继续道，「无论发生何事，臣愿为殿下手中最锋利的刀，亦是最坚固的盾。臣之性命丶荣辱，皆系於殿下一身。」
这并非甜言蜜语，而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护卫所能做出的丶最直白也最沉重的誓言。
凌霄静静地听完，心中微动。他伸出手，并非带着情欲，而是带着某种确认与安抚，轻轻抚过沈临脸颊上那道浅浅的旧疤。
「朕知道。」他轻声道，语气是难得的温和与肯定，「你的忠心，朕从未怀疑过。」
他微微挪动身体，向龙榻内侧让出一些位置，虽然并不宽敞，但足以容纳另一人。「上来，」他命令道，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柔和，「今夜，就在这里陪着朕。」
沈临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激动。他从未获准在事後留宿龙榻，这不仅是恩宠，更是一种极致的信任与接纳。他压下心中的澎湃，依言小心地躺上龙榻，动作略显僵硬，生怕冒犯了身旁的君王。
凌霄却主动侧过身，将自己嵌入沈临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背脊紧贴着他结实滚烫的胸膛，彷佛要从这具充满力量的身体里汲取对抗一切阴寒诡计的温暖与勇气。
沈临的身体先是猛地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环过凌霄的腰身，将他整个人牢牢地丶却又不失温柔地圈进自己的怀抱里。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凌霄的发顶，嗅闻着那混合着龙涎香与情事後特有气息的淡淡味道，心中被一种巨大而安宁的满足感所充满。
「睡吧，殿下，」他在凌霄耳边极轻地保证，声音低沉而令人安心，「臣守着您。」
寝殿内再次归於寂静，宫灯的光芒变得更加朦胧。凌霄闭上眼，身後传来沈临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敲打在寂静的夜里，也敲打在他暂时得以安宁的心上。身体的交融驱散了片刻的孤冷，而这事後充满保护欲的拥抱，则像是一剂温和的良药，暂时治愈了权力顶峰那无尽的寒意与拉扯。他在这份沉甸甸的忠诚与温暖中，缓缓沉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