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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桀闻言，却觉得冷俊不禁：“太夸张了，我一般搭乘飞机，都是头等舱，但是高铁商务座的票，总是很难订的哎。有时候，为了赶行程，二等座该坐还是要坐的。”
云初：“……好吧！”
她走到售票机前，仔细研究琢磨了一番。
说实话。
她也很少搭乘地铁。
主要是因为，地铁太拥堵了，尤其是早高峰。
因此，她平时也是能坐车尽量坐车。
所以，对于地铁的线路，她也并不算熟悉。
她在研究线路，商桀同样在研究学习。
不一会儿，云初买了票，付款以后出票，将其中一张卡递给商桀。
商桀接过卡，看了看：“这是什么？”
云初：“地铁卡啊。”
两个人走到安检口，通过安检之后，在检票卡口又耽误了一点时间。
有些地铁站是刷卡，在感应器上刷一下就能通过。
而这个地铁站，则是需要插卡，核验后卡会从关卡后再弹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通过卡口口，面面相视，都莫名地笑了。
怎么说……感觉有些窘迫，好像很没常识的样子！
刚走到站台，地铁便入站了。
运气真好！
只是……
此刻地铁上的人很多。
很多人下来，也有很多人上去。
两个人进入车厢以后，商桀眼尖，看到了一处空的位置。
“那有空位。”
他拉着云初的手腕，走到空位前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人已经源源不断挤入车厢。
很快，一个看上去约莫六十岁的男子走到了他们面前，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体型精瘦，肩上背着个包，穿着白衬衫，但看上去十分憔悴，头发也稀疏不多，地铁启动的时候，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商桀本能地伸出手扶了一下，他才没有跌倒。
云初正预备起身让座，商桀便率先站了起来：“老爷爷，让你坐。”
男人听到商桀竟喊他“老爷爷”，竟莫名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但身体很诚实地在云初身边坐下了。
只是，坐下以后，男人还是一脸铁青地盯着商桀。
商桀正打量四周。
毕竟，他第一次坐地铁，这一切对他来说，还算新鲜。
可回过头，看到眼前的男人始终紧盯着自己，他一时间露出诧异的眼神。
男人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看着我干什么？”
商桀一时间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老爷爷，你这么凶干嘛？”
他好心好意给人让座，结果，没想到这老爷子脾气不好。
“老爷爷？”
男人终于绷不住了：“你多大了？”
商桀更是一头雾水。
男人：“我问你，你多大了，就叫我老爷爷？”
商桀：“我……二十几岁啊。”
男人：“我四十八岁，你最多叫我叔叔，你叫我老爷爷？”
云初差点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好。
她立刻低下头，双手抓着一旁的柱子，用双臂遮掩住她狼狈憋笑的表情。
难怪，这个男人看着商桀的眼神一脸幽怨呢，四十八岁，看上去是有些沧桑，可被人叫老爷爷还被让座，真的蛮让人破防的。
商桀第一反应是——这人有病。
他给人让座，结果，他反倒咄咄逼人。
于是，他也懒得理会。
见他不予理会，男人似乎情绪很激动了，语气也变得更不好，并且，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
“长得高，腿又长，是个大帅哥就了不起吗？啊？女人缘不错吧？又怎样呢，年轻气盛，又受人欢迎，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吗？”
“……就你手大，手长，就你能抓到杠子，然后就觉得自己特别帅，特别有男人味，是吗？”
“以为给我让个座，就能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绅士风度了，就能以此更受欢迎和崇拜，是这种想法吧？”
“受女人欢迎又怎么样呢？傲慢！自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吗？你为什么给我让座，是看我矮小，又看我头发少，以为我年纪大吗？你什么眼神啊你。”
车厢里的其他人也撞见了这一幕，纷纷好奇地看了过来。
商桀觉得有些好笑，摸了摸鼻梁，问道：“可是……你真的只有四十八岁吗？”
他话音刚落，男人的脸色更是铁青了，甚至整条背都应激地挺直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的年纪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可以质疑我的其他，你连我的年龄都要质疑吗？就因为我个头矮，头发少，手短较短，你就……你就……”
商桀很认真，也很真诚道：“我是真的觉得……你看上去有六十岁了，所以，才想给你让座的。”
空气中，突然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死寂。
整节车厢都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低埋着头，想笑，却又不敢发出动静。
只是，有些人还是忍不住破了功。
“吭哧……”
“噗呲……”
“嘘……”
大多数人都只是静默地观望着这一幕。
云初也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男人瞪大眼睛：“你说我多大？”
商桀：“六十啊。”
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有六十了？”
商桀：“我爷爷头发都比你多。”
男人：“……”
云初快憋出内伤了。
她很想让商桀闭嘴，别再说了。
因为……
她通过男人的装束，大概看出来……这男人可能是个程序员。
而且。
大概率还是一个被裁的码农。
商桀这句话也太狠了——“我爷爷头发都比你多。”
男人：“我家族有秃头基因，那怎么了！我爷爷，我爸爸，我叔叔，都秃头！头发少是我的错吗？头发少你就能把我认成六十岁吗？你头发多你了不起啊。”
商桀见男人这么破防，突然露出了自责的表情：“呃……抱歉，我……我没有这种意思。”
他如此自责的表情，却让男人更受伤了，就连语气都变调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商桀：“我真的以为……人到了年纪头发就会越来越少的，我不知道原来……有的人四十八岁就会失去自己的头发。”
男人：“……？”
云初看向商桀，用唇语道：别说了。
商桀却领会错了她的意思。
他再看向那个男人，嘴唇轻抿：“要不然，你把位置还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