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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雾迷局生死博弈-图中隐患(第1/2页)
霜降后的蜀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冷得刺骨。铅云低垂,厚重得仿佛能压塌山峦,风裹着砂砾如同一群肆虐的恶狼,嗷嗷叫着扑向涂山工坊,刮得青瓦“咯吱咯吱”直响,时不时还能听见瓦片碎裂滚落的声音。林宇立在瞭望塔下,裹紧身上的灰布大氅,望着最后几辆运粮马车慢吞吞地驶出工坊大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轱辘轱辘”声,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了整个工坊。就在这时,一个扛着麻袋的工人进入了林宇的视线。那人走路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腰间那鼓囊囊的凸起在粗布衣衫下显得尤为突兀,随着他的步伐,还微微晃动着。林宇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心中警铃大作:最近工坊周遭暗流涌动,各种古怪事儿层出不穷,该不会真出事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温润的触感稍稍平复了他内心的不安。“且慢!”林宇猛地出声,声如洪钟,惊得栖息在屋檐下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散开来,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那工人身形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如同见了鬼一般。扛着的麻袋“咚”地坠地,扬起大片呛人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林宇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一步一步朝着工人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走近了才看清,那人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竟凝成了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林宇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可心底还抱着一丝侥幸,盼着这只是一场误会。
两名守卫接到示意,快步上前,粗暴地掀开麻袋。底层赫然露出半卷羊皮纸,林宇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展开。昏黄的夕阳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光线变得愈发黯淡,可即便如此,图纸上工坊的布局图依旧纤毫毕现,通风口、银料库、铸币车间等关键位置均用朱砂标记,红得刺眼,甚至连新军每日的巡逻路线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精确到了每个时辰。林宇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发麻,却比不上内心翻涌的惊怒与自责。“完犊子,咋会这么详细?”他在心里痛骂自己疏忽大意,早该想到李万贯那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平白冒出来的陌生面孔、莫名其妙丢失的刻刀,这些全是危险信号,自己咋就没早点反应过来?案头被烟熏黑的墙壁还残留着刺鼻气味,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的大意,那股味道钻进鼻子里,呛得他眼眶发红。
“这玩意儿要给谁?”林宇强压着怒火,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工人。可在这冰冷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却慌得一批,大脑飞速运转,拼命琢磨李万贯拿到图纸后会采取什么可怕的计划——是再次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烟,还是亲自带人强攻?工人被这眼神盯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大...大人饶命!是...是要交给李万贯的管家,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说只要带出这张图...”话未说完,已被林宇愤怒的喝声打断。
“李万贯!”林宇气得暴跳如雷,猛地转身,袍角带起一阵风,扫翻了一旁的木凳,木凳倒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坊里格外刺耳。他几步冲到屋内,“啪”的一声,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铜镇纸被震得跳起三寸高,震得他手掌发麻。“赵猛!”他扯开嗓子大喊,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与焦急。赵猛听到呼喊,一路小跑赶来,还未进门,就感受到了屋内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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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强压着火气,一字一顿地下令:“点齐三百新军,即刻包围李万贯宅邸!务必将人赃俱获!”他的声音在工坊内回荡,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呱呱”的叫声更添了几分肃杀。可嘴上说得硬气,林宇心里却直打鼓:李万贯那老狐狸,在蜀地经营多年,宅邸必然防备森严,眼线众多,这一仗新军真的能打赢吗?万一有个闪失,不仅抓不到李万贯,还会让更多兄弟白白送命,蜀地百姓也将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赵猛握紧腰间的燧发枪,枪托上的虎形浮雕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三日前惨死在鹰嘴崖的暗哨,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怀中还揣着未送出的密信,眼睛都没闭上。“大人放心!”赵猛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清脆如铁,“末将定叫那老贼插翅难逃!”说罢起身,大步流星地奔向校场,那坚定的步伐,仿佛要踏碎这满地的寒霜。
林宇望着赵猛离去的背影,嘴里直念叨:“兄弟,千万争点气,蜀地老百姓可经不起折腾了。”此刻的李万贯宅邸,却是另一番景象,正沉浸在奢靡的歌舞声中。歌女们身着华丽的衣裳,**腰肢,歌声婉转悠扬;舞伎们挥舞着彩带,身姿轻盈,宛如仙子。密室里,李万贯斜倚在镶金太师椅上,听着管家汇报图纸已顺利送出,绿豆眼中闪过阴鸷的光:“告诉唐门,明日子时准时动手。”他肥厚的手指摩挲着翡翠扳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
而工坊这边,林宇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宅邸方向,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桌上的油灯“噼啪”作响,火苗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又猛地缩短,仿佛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但愿赵猛能麻利解决……”他一边嘟囔,一边反复摸着桌上的图纸,好像这么摸着就能多几分胜算。窗外的风越刮越猛,吹得窗棂“哐哐”直响,也吹得他心里直发毛。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还未站稳,就气喘吁吁地喊道:“大人...大人!李万贯跑了,赵将军只搜到一地财宝和一只绣鞋!”林宇只觉得眼前一黑,攥着图纸的手不受控制地直哆嗦,图纸被捏得皱巴巴的。他知道,这事儿大了,放跑李万贯就像放虎归山,更大的危机必然接踵而至,蜀地百姓又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但林宇很快稳住神,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如铁,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下令:“传令下去,封锁蜀地所有路口,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工坊防备再加一倍,所有暗哨换成亲信,日夜轮班,防着那老东西狗急跳墙!”他望向天边翻涌的乌云,如同巨大的怪兽,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吞噬。林宇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刀刃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李万贯,你跑不掉的。”他低声狠话,心中已然下了死决心——这场正邪较量,自己说啥也得扛住,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这老东西绳之以法,还蜀地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寒风呼呼吹过工坊角楼,远处李万贯家方向的喊杀声渐渐没了动静,只留下一片死寂。林宇握紧佩刀,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黑暗的深处,等着下一场硬仗的到来。他知道,这注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战斗,但为了蜀地的百姓,他绝不能退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