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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雨夜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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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雨夜藏锋(第1/2页)
    雨夜未歇,演武场的喧嚣如潮退去,唯余积水在青石板上倒映着残灯微光。
    人群散尽,败者狼狈离场,胜者却未归。
    陈薇恩没有回守炉院。
    她穿过层层回廊,身影隐没在夜雾与檐角飞翘之间。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浸湿了肩头洗旧的灰布弟子服,但她步履沉稳,眼神清明如初雪后的山涧。
    方才那一战,她赢了周厉,却也彻底撕开了宗门对女子练剑的遮羞布。
    她知道,风暴才刚开始。
    藏书阁偏殿,禁制微弱,唯有守阁灵兽沉眠于梁上。
    她轻手推开侧门,指尖拂过木门上的尘灰,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这里本是外门弟子禁地,但她早已摸清巡夜规律——每夜子时,灵兽换息三息,足够她潜入。
    烛火摇曳,映出她手腕上厚厚的老茧。
    她取出炭笔与绢布,铺展于案,开始一笔一划勾勒。
    不是剑招图谱,而是发力结构图。
    腰脊为轴,脚跟为支点,剑尖轨迹呈抛物线收束。
    她以现代运动生物力学为基,将“回风拂柳·断续斩”拆解成十二个微动作,标注每一寸肌肉收缩与灵力流转的契合点。
    她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与无形的对手对弈。
    忽然,她停笔。
    指尖落在剑尖加速度曲线末端,瞳孔微缩——当剑意压缩至“寸劲”,即剑不出半尺而力透三寸时,杀伤效率竟提升近三倍!
    更关键的是,这种发力方式极难被高阶修士预判。
    因其不靠灵压碾压,而是以节奏错位破防,如同雨中雷鸣,声至之前,电已入髓。
    她沉默良久,在绢布角落写下四字:“破罡十三刺”。
    又将一句暗语藏入《锻器九要》夹页——那是她从禁卷区拓下的残篇,纸页泛黄,边角焦黑。
    她用极细的朱砂笔,在“火候篇”空白处写下:“火低则稳,刃沉则狠。”字迹看似讲炼器,实则暗喻剑道:隐锋者生,躁进者亡。
    她收起绢布,正欲离开,门外传来枯枝轻折之声。
    孙嬷嬷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廊下,蓑衣滴水,手中提一盏昏黄纸灯。
    她不言语,只将一封匿名信笺递来。
    信纸粗糙,墨迹未干,字迹潦草却字字如针:
    “柳如烟已向执法堂递状,称你‘以邪术破罡,惑乱宗门’。”
    陈薇恩看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笑意很淡,却带着铁锈般的冷意。
    “周厉败得不甘,便找靠山压我?”她低声问,像是自语,又像在试探。
    孙嬷嬷摇头,声音压得极低:“柳家掌刑律,执法长老是她叔父。若她执意发难,你即便胜出小比,也会被夺资格——毕竟,‘邪术’二字,足以废你道基。”
    屋内烛火晃了一下。
    陈薇恩转身望向窗外。
    雨丝斜织,如帘幕垂落,天地一片迷蒙。
    她凝视良久,忽然开口:“若我……主动认错呢?”
    老嬷嬷一怔。
    “我是说,”她缓缓转过身,眸光如淬火之刃,“若我跪在执法堂前,请罪,愿受责罚——但求一次辩剑机会。”
    “你想在众目之下,正名女子剑法?”孙嬷嬷终于明白,声音微颤。
    陈薇恩点头,唇角扬起一丝近乎锋利的弧度:“我要她亲眼看着,什么叫‘正道’。”
    次日清晨,执法堂前。
    晨钟未响,已有弟子聚观。
    石阶之上,柳如烟立于高台,绯色罗裙拂地,金步摇轻晃,眉眼含霜。
    她身后站着两名执法弟子,手持戒律鞭,气势逼人。
    而阶下,陈薇恩跪着。
    她捧着那柄断剑,灰布衣袖卷至肘部,露出手腕上层层叠叠的茧与旧伤。
    雨水打湿她的发,贴在额角,却压不住她脊背挺直如松。
    “弟子陈薇恩,误用古法,致伤同门,愿受责罚。”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晨雾,清晰入耳。
    柳如烟冷笑:“倒还算知礼。”
    可话音未落,陈薇恩忽然抬头。
    目光如剑,直刺高台。
    “但请容我一问——”她一字一顿,“若女子练剑为邪,那《苍澜剑典》中‘心火可燃煞’一句,可曾写明性别?”
    全场骤静。
    她不等回应,从怀中取出一卷拓印图谱,猛然展开于地。
    图上符文交错,古老而森严,正是她昨夜从藏剑阁禁卷中拓下的“镇煞剑核”铭文。
    七处断裂痕迹清晰可辨,每一处都对应着百年前陨落的女修名讳。
    “我在禁卷中查得,百年前七位女修陨落,皆因‘镇煞剑核’人为引爆。”她声音渐冷,“她们不是不成,是被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4章雨夜藏锋(第2/2页)
    柳如烟脸色微变,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柳如烟脸色微变,正欲驳斥,陈薇恩忽然抬剑。
    寒光乍起,如夜雨裂空。
    她未动灵力,仅以剑意牵引,三式“破罡十三刺”在虚空中连演。
    第一刺如针破雾,寸劲凝于剑尖,地面青砖应声裂开一线;第二刺节奏突变,似断还连,剑影未落,气劲已先至,石板崩出十字裂痕;第三刺最是诡谲,剑未回身,意已锁喉——三尺外柳如烟颈侧衣帛无声裂开一道细口,发丝飘落如灰烬。
    全场死寂。
    雨水顺着剑脊滑落,滴在裂纹交错的石板上,溅起的水花仿佛也带着锋芒。
    弟子们屏息凝神,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掌心已沁出冷汗。
    这不似炼气五重该有的剑意,倒像是从骨血里淬炼出的杀伐之道,无声无息,却直透人心。
    “我无师自通,无资自炼。”陈薇恩收剑入鞘,动作沉稳如山岳归位。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钉子般楔进每一个人耳中,“只因有人告诉我——剑心不分男女。”
    她目光扫过执法长老铁青的脸,掠过柳如烟微微颤抖的指尖,最后落在那卷摊开的拓印图谱上。
    七位女修的名讳在雨中泛着暗光,像沉眠百年的冤魂终于睁开双眼。
    “若这叫邪术,”她一字一顿,脊背挺得更直,“那请诸位告诉我,何为正道?”
    话音落下,风骤停,雨似也迟疑了一瞬。
    执法长老沉默良久,指尖摩挲着案上戒律令符,最终缓缓闭眼:“三日后,设‘辩剑台’。”
    众人哗然。
    那不是裁决,而是留了一线天光——女子登台对战男修,本已违逆宗规,如今竟允其以战洗冤?
    这不仅是破例,更是动摇根基。
    “你若能再胜周厉,”长老睁开眼,目光如刀,“便还你清白,且小比资格不予剥夺。”
    陈薇恩躬身行礼,动作不卑不亢。
    她知道,这一跪不是屈服,而是将风暴引向更高处。
    她要的从来不是苟活,而是撕开这铁幕一角,让后来者看得见光。
    夜深,归途寂寥。
    她独行于外门边缘,脚底踏过湿滑的青石小径,断剑斜背肩后,雨水顺着剑穗滴落。
    方才那一剑,她藏了七分力——真正的“破罡十三刺”本有十三式,她只展其三,为的就是留一手,在辩剑台上,彻底击溃他们的傲慢。
    行至剑冢外围,忽觉腰间古剑一震。
    她脚步一顿,眉心微跳。
    这柄从现代带入苍澜的玄铁古剑,从未主动异动。
    可此刻,剑脊竟自行嗡鸣,寒芒自鞘中透出,映得四周雨丝泛青。
    她缓缓拔剑。
    一道虚影自剑脊剥离,悬浮半空——那是一道残缺符文,流转着古老而晦涩的灵纹,笔走龙蛇,竟与她昨夜在《锻器九要》夹页中所见的“镇煞剑核”铭文隐隐呼应。
    但更令她心头剧震的是:那符文纹路,竟与墨渊腰间那半块断玉佩上的刻痕,完全吻合。
    她猛地抬头。
    山崖之上,一人静立雨中。
    墨渊。
    他披着玄色披风,右臂隐于暗影,指尖淡青色剑纹若隐若现。
    他未说话,也未靠近,只是将手中那半块玉佩轻轻悬于风中。
    玉佩轻晃,与空中符文遥遥共鸣,仿佛跨越百年的誓约,在这一刻悄然苏醒。
    雨丝在他身侧绕行,似不敢沾衣。
    他凝望她一眼,眸光深如渊潭,映着剑影,也映着她孤身独立的身影。
    那一瞬,陈薇恩仿佛听见了某种无声的回应——不是言语,而是剑与剑之间的共鸣,是血脉与宿命的低语。
    他终是收回玉佩,转身,隐入夜雾,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陈薇恩久久伫立,握剑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原来……”她低语,声音被雨声吞没大半,却字字清晰,“你早就知道这条路。”
    风起,剑鸣不息。
    而宗门广场的中央,一座高台正在连夜筑起。
    四面环立看台,禁制阵纹已开始刻录——辩剑台设于三日后,消息如风传遍五峰。
    夜雨深处,一道身影悄然潜入内门药庐。
    周厉跪在暗室,手中丹药猩红如血,柳如烟立于屏风之后,冷笑低语:“服下它,我要她在台上,碎剑折骨。”
    他仰头吞下丹药,双目瞬间赤红,灵压暴涨,直逼炼气七重假境。
    他狂笑出声,声震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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