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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之间(第1/2页)
全国青少年计算机创新大赛的决赛现场人头攒动。姜妩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舞台上方的大屏幕显示着决赛倒计时——还有五分钟结果就要公布了。
“紧张？“坐在旁边的陈明推了推眼镜，“根据统计，慕衍的算法效率比第二名高出37.2%，获胜概率超过90%。“
姜妩停下敲打的手指：“我不紧张，只是...“她的话被主持人洪亮的声音打断。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公布本届大赛冠军得主！“
全场安静下来。姜妩屏住呼吸，眼睛紧盯着主持人手中的信封。
“冠军是——来自南山高中的慕衍同学！作品《基于量子计算原理的新型加密算法》！“
掌声雷动。姜妩猛地站起来，差点打翻陈明手中的相机。舞台上，慕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缓步走出，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挺拔。与两个月前那个阴郁孤僻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就知道他能赢。“姜妩小声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慕衍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奖杯，按照流程应该发表获奖感言。他站在麦克风前，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观众席。
姜妩知道他在找谁。她微微起身，挥了挥手。慕衍的眼神立刻锁定她，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
“谢谢评委。“他的声音比平时略微低沉，“这个算法...最初是为了保护一个重要的人而设计的。“
姜妩的心跳突然加速。她知道慕衍说的是他们一起改进的学校系统，但这句话里的分量远不止技术合作那么简单。
“有人告诉我，才华不该用来毁灭，而该用来创造。“慕衍继续道，眼睛一直看着姜妩的方向，“今天这个奖，证明她是对的。“
简短的发言结束后，现场再次响起热烈掌声。姜妩站在原地，感觉脸颊发烫。系统突然在她脑海中发出警告：“宿主情感波动异常，请保持任务专注。“
“闭嘴。“姜妩在心里回应，“我只是为任务进展顺利高兴而已。“
颁奖礼结束后，姜妩在会场外等待慕衍。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慕衍时的情景——那个被欺凌却面无表情的少年，如今已是全国冠军。
“等很久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妩转身，看到慕衍拿着奖杯向她走来。阳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眼睛里带着姜妩从未见过的光彩。
“值得等待。“她笑着接过奖杯仔细端详，“沉甸甸的，不愧是冠军。“
慕衍站在她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姜妩的淡淡香水味和慕衍身上清爽的雪松气息。
“谢谢。“慕衍突然说。
姜妩抬头：“为什么谢我？是你自己赢的比赛。“
“没有你，我不会参加。“慕衍的目光直视她，“你知道的。“
姜妩的心脏又漏跳了一拍。她急忙转移话题：“校长肯定乐坏了，南山高中第一次拿这个奖。对了，听说获奖者有机会参加国际交流？“
慕衍点头：“明年二月，瑞士。“
“哇，记得带巧克力回来。“姜妩故作轻松地说，把奖杯还给他，“走吧，陈明他们说好要给你庆祝的。“
她转身要走，慕衍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姜妩。“
“嗯？“她回头，对上慕衍深邃的眼睛。
“你刚才...听懂了我的话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姜妩当然听懂了。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任务者和任务目标？拯救者和被拯救者？这些关系已经变得太复杂，掺杂了太多她不敢承认的情感。
“当然。“她最终笑着说，“我们是搭档嘛。“
慕衍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松开了手：“是啊，搭档。“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幸好这时陈明和其他同学找了过来，吵吵闹闹地要拉慕衍去庆祝。姜妩借口家里有事，先行离开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姜妩的心跳仍然没有平静下来。系统又一次发出警告：“检测到宿主对任务目标情感投入过度，可能影响任务判断。“
“我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姜妩烦躁地回应，“他的危险指数不是已经降到安全范围了吗？“
“目标危险指数：68，确实显著下降。但慕氏家族对他的监控加强，近期多次调查宿主背景，外部压力可能导致目标情绪反弹。“
姜妩皱眉：“慕家调查我？为什么？“
“数据不足，推测与慕衍近期行为改变有关。请注意，原剧情中慕家是导致女配悲惨结局的重要推手。“
姜妩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差点忘了，在这个世界里，姜家与慕家是商业竞争对手，原主姜妩的悲惨结局与慕家有着直接关系。而现在，她正与慕家的“问题少爷“越走越近...
“看来得小心点了。“姜妩喃喃自语，却不知道是在对系统说，还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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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姜妩的生日到了。姜家在豪华酒店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几乎整个上流社会的年轻一代都收到了邀请。姜妩穿着淡金色的礼服裙，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站在门口迎宾，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生日快乐，姜妩。“林修远携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走来，在她脸颊边做了个亲吻的姿势，“你今天美极了。“
姜妩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谢谢，修远哥哥。“
林修远最近越发殷勤，几乎每天都会送些小礼物到姜家。姜妩为了维持人设不得不收下，但私下都让管家处理掉了。
“听说慕衍也会来？“林修远压低声音，“你最近和他走得很近啊。“
姜妩的笑容不变：“同学而已。怎么，修远哥哥吃醋了？“
林修远正想回答，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姜妩转头，看到慕衍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朴素的黑色盒子。与周围珠光宝气的宾客相比，他的着装简单得近乎突兀，却自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慕衍！“姜妩顾不上林修远，快步迎上去，“你真的来了。“
慕衍点点头，递上那个黑盒子：“生日快乐。“
姜妩接过礼物，好奇地掂了掂：“不重啊，是什么？“
“回去再拆。“慕衍低声说，目光扫过她身后脸色阴沉的林修远，“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的事。“姜妩自然地挽住慕衍的手臂，“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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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慕衍走进宴会厅，能感觉到林修远灼热的视线钉在背上。姜妩不在乎——事实上，她很高兴有借口摆脱林修远的纠缠。
宴会进行到一半，姜妩找借口溜回自己的房间。她锁上门，迫不及待地拆开慕衍的礼物。黑色盒子里是一个精致的U盘，旁边还有一张小卡片：「给你的AI助手。—Y」
姜妩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简洁的界面，一个卡通狐狸的形象出现，下面写着：「你好，姜妩！我是你的助手小Y，请输入激活密码~」
“密码？“姜妩皱眉，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不对。她又试了几个可能的组合，都不正确。
“系统，能破解这个吗？“她在心里问。
“正在分析...需要宿主直接接触目标获取更多信息。“
姜妩叹了口气，正准备合上电脑，突然灵光一闪。她输入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日期——小巷事件那天。
界面闪动了一下，狐狸形象变成了一个发光的星星：「密码正确！你好，姜妩，我是小Y，随时为您服务！」
姜妩惊讶地看着这个AI展示出的各种功能——从日程管理到应急方案，甚至还有针对她个人习惯的定制建议。这明显是慕衍为她量身打造的。
“检查一下代码。“她对系统说。
几秒钟后，系统回复：“在代码最深处发现一条隐藏信息，需要解码。“
姜妩的心跳加速：“解码。“
又过了几秒，一行字浮现在她脑海中：「你是我的光。——Y」
姜妩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久久不能移动。这句话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击着她筑起的心墙。慕衍，那个曾经冷漠阴郁的少年，现在用一行隐藏代码表达着他不敢说出口的感情。
“宿主心率异常升高，建议冷静。“系统冷冰冰地提醒。
姜妩深吸一口气，合上电脑。她不能这样，不应该这样。她是任务者，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对任务目标产生感情是最大的禁忌。
但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回到宴会厅，姜妩强迫自己重新挂上完美笑容。她看到慕衍站在角落里，正被几个慕家的人围着，表情冷峻。姜妩想过去解围，却被苏暖拦住了。
“姜妩，生日快乐。“苏暖甜腻地笑着，递上一杯香槟，“我特意为你调的，尝尝？“
姜妩知道酒里肯定加了什么，但还是接过来假装抿了一口：“谢谢，放那边吧，我待会喝。“
苏暖却不依不饶：“别这样嘛，我可是费了心思的。“她的声音提高，引来周围人的注意，“还是说...姜大小姐看不起我的礼物？“
姜妩暗自咬牙。苏暖明显是在制造场景，如果她拒绝，明天上流社会就会传遍姜妩傲慢无礼的闲话。
就在她进退两难时，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来，接过那杯香槟。
“她酒精过敏。“慕衍不知何时摆脱了慕家的人，站在姜妩身边，“我替她喝。“
不等苏暖反应，慕衍一饮而尽。苏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勉强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说完匆匆离开。
“谢谢。“姜妩小声说，“但我其实可以...“
“酒里下了泻药。“慕衍打断她，“苏暖和林修远打赌，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姜妩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慕衍的嘴角微微上扬：“小Y有个隐藏功能——监控特定人物的通讯。当然，只用于保护你。“
姜妩又惊又喜：“你黑进了林修远的手机？“
“不止。“慕衍的眼神变得锐利，“我发现慕家最近在调查你，和林家的人有接触。小心点，他们可能...“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皱眉，一只手按住腹部。
“慕衍？“姜妩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慕衍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那杯酒...“
姜妩瞬间明白了——苏暖原本为她准备的“礼物“，现在被慕衍喝了下去。她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慕衍：“坚持一下，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半扶半抱地把慕衍带出宴会厅，找了个无人的休息室。慕衍已经疼得满头冷汗，却硬是一声不吭。
“你这个傻子。“姜妩又气又急，用湿毛巾擦拭他的额头，“明明知道有问题还喝。“
慕衍虚弱地笑了笑：“总比你喝好。“
姜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正想说些什么，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修远带着几个朋友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
“哟，我们的冠军怎么在这？“林修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姜妩，你生日宴会上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不太合适吧？“
姜妩站起身，挡在慕衍前面：“他身体不舒服，我照顾一下怎么了？“
“不舒服？“林修远冷笑，“我看是喝多了吧。听说慕家小少爷酒量很差，一杯就倒。“
他身后的几个男生发出暧昧的笑声。姜妩气得发抖，正要反击，慕衍却站了起来，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锐利。
“林修远。“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你父亲最近和慕家的交易，需要我公开细节吗？“
林修远的笑容僵住了：“你...你在胡说什么？“
“三号仓库，上周二晚上。“慕衍平静地说，“需要我说更多吗？“
林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朋友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休息室重新恢复安静。姜妩转向慕衍：“什么交易？“
慕衍摇摇头：“不重要。只是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林修远显然知情。“他顿了顿，“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让你小心了？“
姜妩点头，突然意识到慕衍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用自己的方式。这个认知让她既感动又心酸。
“谢谢。“她轻声说，“但别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好吗？“
慕衍看着她，眼神复杂：“我不能保证。“
宴会结束后，姜家的车先把慕衍送回家。临别时，姜妩摇下车窗：“小Y的密码...我解开了。“
慕衍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我很喜欢。“姜妩继续说，“特别是...隐藏的部分。“
月光下，她看到慕衍的耳尖变红了。他轻轻点头，转身走进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