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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你和司砚吵架了？
诊室里，谢司砚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和孟雨霏的那几次，都是有做安全措施的，怎么可能会怀孕？
今天也是因为喝了酒，错把孟雨霏当成了虞向晚，两人才又发生了关系。
可是进行到一半，就看到孟雨霏大出血，吓得他赶紧把人送来医院。
这一查才知道原来是孟雨霏怀孕了！
谢司砚的额头上顿时满是汗水。
“司砚，你怎么了？”孟雨霏虚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含着泪光。
谢司砚机械地摇摇头，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话：“没什么。“
“我怀孕了，你不高兴吗？”孟雨霏轻声问道。
谢司砚不敢去看孟雨霏的眼睛，他看向医生，认真地问道：“医生，如果选择终止妊娠，她的身体能承受吗？“
孟雨霏猛地抬起头，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司砚，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话落，大颗的泪珠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滚落，砸在浅色衬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玩出孩子来，大多数都不想负责。
妇产科屡见不鲜。
眼瞧着眼前这对，他估摸着又是这么个情况，顿时语气也不太好了，“病人—体质本就偏弱，再加上这次出血，如果强行手术……“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
谢司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医生继续道：“而且怀孕是两个人的事，现在要人家女孩子承担后果，未免太不公平。“
这话语中的指责意味十分明显。
谢司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当然明白医生的暗讽。
可是，如果真有了这个孩子，他和虞向晚就彻底回不去了。
而此刻，走廊拐角处的虞向晚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只有“怀孕“、“保胎“这几个字眼在不停回荡。
孩子八周了，那不就是……
她突然想起两个月前那个雨夜，谢司砚说要去邻市出差三天。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两人相约好了，要去苟合！
“那就先保胎吧。“谢司砚疲惫的声音传来。
虞向晚猛地回过神，看见两人正朝走廊这边走来，她迅速转身，却在慌乱中碰倒了墙角的垃圾桶。
“什么人？“谢司砚敏锐地抬头，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怎么了？“孟雨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谢司砚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
但他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那个背影，实在太像虞向晚了。
孟雨霏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眼泪又涌了出来：“司砚，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我可以不要的。“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纤细的肩膀不住颤抖。
谢司砚这才回过神，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别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孩子先留着吧！“
听到这句话，孟雨霏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有了这个孩子，就算是谢家再不情愿，也会让她进门的。
虞向晚抓了药就回了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将药袋放在床头柜上，强撑笑意道：“妈，药我都拿来了，医生说过几天再调整剂量，这些天你先配合一下，药有点苦，我顺路给你买了蜜饯。”
姜奕柔靠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因药物作用稍稍有了血色，她静静注视着女儿微红的眼眶和略哑的嗓音，轻声道：“晚晚，你哭过了？“
虞向晚整理药盒的手指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没有啊，可能是外面风大，眼睛有点干。“
“你从小就这样，一撒谎就不敢看我的眼睛。“姜奕柔叹了口气，“跟妈说说是怎么了？“
虞向晚抿了抿唇，她不想自己的这些事，刺激到姜奕柔。
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没想到什么好的说辞。
“是和司砚吵架了？“姜奕柔试探着问道。
“没有的事。“虞向晚将药片按医嘱分装进小格子，轻笑道：“我们挺好的。“
姜奕柔的目光落在女儿微微发抖的指尖上：“从前你每次来，三句话不离司砚，可是这几次跟你聊下来，你连他的名字都没提过。“
虞向晚喉咙发紧，依旧强颜欢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哪还能像小年轻一样天天腻歪。“
姜奕柔望着女儿刻意回避的侧脸，眼神渐渐黯淡：“晚晚，妈妈虽然病了，但不是傻子。”
虞向晚鼻尖一酸，险些又要落泪，她急忙转身装作倒水，背对着母亲道：“您别瞎想，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好多了。“姜奕柔知道女儿在转移话题，配合着不再追问。
正当气氛稍稍缓和时，虞向晚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谢家老宅“。
她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接。
“怎么不接？“姜奕柔疑惑地问。
虞向晚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
“少夫人，“管家刘叔焦急的声音传来，“老太太身体不太舒服，说是像见见您，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虞向晚猛地站起身，水杯被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怎么回事？奶奶身体不是一直很稳定吗？“
“老太太下午见了夫人，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老太太气得摔了茶盏，接着就病了。“刘叔声音哽咽。
陈兰向来和老太太不对付，两人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的心瞬间揪着。
谢家只有奶奶对她最好，奶奶对她有恩。
“刘叔，我马上来，医生已经到了吧？”虞向晚着急地问。
“医生来了，只是老太太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刘叔解释道。
听到这些，虞向晚也不敢迟疑，匆忙看向姜奕柔说道：“妈，奶奶病了，司砚暂时赶不过去，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