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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此兴致，朕自是没有坏大家兴致的道理”
先前的舞姬早已停下立于大殿中央，沈枝意站在她们之间，虽无措，却并不十分突兀。
此时得了皇帝这话，舞姬各自翩翩退去，殿中央只剩下沈枝意和季寒舟二人。
季寒舟垂眸看着她：“还是弹琴？”
沈枝意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下意识转头看向陆定渊。
四目相对的刹那，陆定渊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突然散去了大半。
看出沈枝意心中的不安，他微微颔首。
沈枝意得了他的点头，心这才安定下来，抬眸看去，季寒舟与小时候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更俊朗了些，可腰间还依旧挂着那支竹笛。
沈枝意挺直了腰背，忽然觉得来了些底气，反正皇帝已经发了话，陆定渊也同意了，那就弹好了，想那么多也是徒增烦恼。
“嗯”
沈枝意勾了勾唇角：“还奏《半山听雨》可好？”
这是他们幼时最常奏的曲子，也是沈枝意最拿手的一曲。
小太监利落地将琴抬了上来，沈枝意坐在长凳上，匀称修长的手指自琴弦上划过，季寒舟立于她身后，手执竹笛，清雅的乐声流淌而出。
嘉柔啧了一声，拿眼角看向陆定渊：“瞧瞧，多登对。”
“这丫头能把你陆定渊的魂勾去，的确有几分本事，可你别忘了，我嘉柔才是你最好的盟友，只要你愿意跟我联手，我们足以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她修长的手指划过陆定渊的颈侧，带着湿潮的冷意：“毕竟，毒蛇只有和同类在一起才不必遮掩自己的本性，你说呢？”
嘉柔眼中满是野心，陆定渊没说话，只是看着大殿中央的那两人。
今日沈枝意和季寒舟恰好都是青色的衫子，青色一深一浅，人一坐一站，清冷与温润兼具，打眼看去倒真如同一双璧人。
一曲完美终了，最后一丝余音落下的瞬间，陆定渊手中的酒杯也随之碎裂。
他冷睨嘉柔一眼，只觉得她身上艳丽的颜色晃得人眼晕。
“滚开”
这一曲奏的完美，龙颜大悦，赐下不少财宝，只是皇帝就算精力再旺盛，终究到了岁数，赐过东西便也回去休息，将空间留给了殿中的男女。
沈枝意谢了恩，转身回来时正看到陆定渊薄唇轻启，不知和嘉柔说了什么。
嘉柔的瞳孔骤然收紧，看着陆定渊认真的神色冷笑一声：“陆定渊，你真是个疯子。”
沈枝意走回去时恰好听到这一句，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世子，嘉柔郡主她……”
“不用管他”
帝后都已经离开了，殿中的气氛立刻热络起来。身侧的季寒舟刚一回到座位，来了好几位含羞带怯的小姐。
不知是谁不小心撞到了位端着酒壶的宫娥，宫娥一个趔趄，盘中的酒壶便脱手而出，直直冲着沈枝意砸了过来。
陆定渊眼疾手快地拉了沈枝意一把，酒壶堪堪落在她的脚边，伴随着一声脆响碎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