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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白月光?朱砂痣?(第1/2页)
洛珩揣着血玉参王踏进秦家破败的门槛。
前世,镇国王秦虹咳着血咽气时,他就在窗外,听着月柔撕心裂肺的哭声。
“爹!参王!汉王世子弄来了!”
秦子龙抱着锦盒冲进屋,嗓子劈了叉。
秦虹靠在榻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被儿子这通吼震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瘦削的肩胛骨隔着单衣都在抖。
“咳…咳咳…子龙!你…你胡闹什么?”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得厉害,“靠山王府的东西…咳咳…是那么好拿的?你…你又去赌了?”
“没赌!爹!真没赌!”秦子龙扑到榻边,急赤白脸地打开锦盒,浓郁奇异的参香瞬间压住了满屋药味,“您看!血玉参王!您的病有救了!”
秦虹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株通体血红、形如婴儿的老参,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爹,不止这参!”秦子龙抹了把脸,带着哭腔,“汉王世子还把清风赌坊那笔阎王债给平了!罗海那王八蛋,被他抽得满地找牙!连…连罗素那老狗都认栽了!”
他语无伦次,把赌坊里洛珩如何揭穿千术,如何逼得靠山王父子割肉赔款的事,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秦虹听着,蜡黄的脸上浮起一层病态的红晕,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挣扎着想坐直,浑浊的老泪顺着深陷的眼眶滚下来。
“世子…世子爷!老朽…老朽…”
他喉咙哽住,朝着门口洛珩的方向,挣扎着就要下榻叩拜。
“王爷躺着。”洛珩两步上前,一把托住他枯柴般的手臂,声音沉而稳,“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他目光抬起,越过秦虹颤抖的肩头,落在刚端着一碗药汁、从屏风后转出来的纤细身影上。
秦月柔。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藕荷色旧裙,乌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着。
比起庙会那日,脸色更苍白了几分,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是日夜侍疾熬的。
此刻,她端着药碗的手顿在半空,清冷的眸子正看向洛珩,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惊愕、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与审视。
四目相对。
洛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冲上耳际,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前世那求而不得的酸涩,隔着漫长时光,在这一刻尖锐地刺了他一下。
“月柔…快!快替为父…谢过世子救命大恩!”秦虹喘着催促。
秦月柔回过神,垂下眼睫,端着药碗走到近前,对着洛珩盈盈一福,声音清泠泠的,像碎玉落在冰面上:“月柔代家父,谢过世子大恩。”
她抬起头,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再次看向洛珩,带着纯粹的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洛珩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心头那股翻腾的异样,只微微颔首:“秦姑娘不必多礼。王爷旧疾要紧。”
“就是!谢来谢去多生分!”
皇甫妃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一股子刻意的爽利。
她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目光在秦月柔身上打了个转,又落到洛珩脸上,嘴角扯开一个假笑,“洛珩,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秦姑娘?”
她特意咬重了“秦姑娘”三个字,眼神里的刀子嗖嗖地往洛珩身上飞。
庙会那胭脂摊子前的失魂落魄,和眼前这姑娘,瞬间在她脑子里对上了号!
好你个洛珩,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洛珩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秦月柔也感受到了皇甫妃话里话外的审视和隐隐的敌意,她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将药碗递给父亲,避开了皇甫妃的目光。
“这位是北凉皇甫公主。”
洛珩声音没什么起伏,算是介绍。
皇甫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气氛正微妙地僵着,榻上的秦虹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整个人蜷缩起来,枯瘦的手死死捂住嘴,指缝间竟渗出刺目的暗红!
“爹!”
秦月柔脸色骤变,失声惊呼,扑到榻边。
“咳…咳咳…噗!”
一口带着血块的黑血从秦虹指缝喷溅出来,染红了被褥。
“王爷!”
秦子龙也吓傻了。
“郎中!快叫郎中!”
秦月柔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慌什么!”
洛珩一声低喝,盖过了屋内的慌乱。
他一步抢到榻前,毫不犹豫地拿起锦盒里那株血玉参王,看向秦月柔,“府里可有干净小刀?快!”
秦月柔被他镇定的语气所摄,下意识指向旁边的桌案:“有…药箱里有!”
洛珩抓过药箱里的小银刀,毫不犹豫地在参王最肥厚的一截根须上,切下薄薄一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四章白月光?朱砂痣?(第2/2页)
那参片薄如蝉翼,血色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来,奇异的参香瞬间浓郁了数倍。
“扶好王爷!”
洛珩将参片递给秦月柔。
秦月柔手有些抖,但动作极快,小心地掰开父亲紧闭的牙关,将那薄薄的血色参片压在了他舌根下。
说来也奇,那参片入口不过片刻,秦虹剧烈痉挛的身体竟渐渐平息下来。
虽然依旧闭着眼,气息微弱,但那撕心裂肺的咳喘却止住了,脸上那层骇人的死灰色也似乎褪去了一丝。
“这…这真是神了!”
秦子龙看得目瞪口呆。
秦月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她看着父亲平稳下来的呼吸,再抬头看向洛珩时,眼中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郎中背着药箱,被仆人连拖带拽地请了进来。
他一看秦虹吐在地上的黑血,又凑近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奇异参香,脸色猛地一变,几步冲到榻边,抓起秦虹的手腕搭脉。
片刻后,老郎中猛地抬起头,老眼精光四射,死死盯住秦月柔手中那还剩大半的血玉参王,声音激动得发颤:“血…血玉参王?!天哪!真是此物!王爷有救了!有救了啊!”
他转向洛珩,连连作揖:“敢问贵人,此等续命神物从何而来?老朽行医半生,也只闻其名啊!此物正是对症!王爷这沉疴淤堵之症,非此参王精纯药力不能疏通!若能每日含服一片,辅以汤药调理,假以时日,定能大好!”
老郎中的话,如同惊雷炸在众人耳边。
秦子龙激动得满脸通红。
秦月柔捧着锦盒的手微微发颤,看向洛珩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这不仅仅是雪中送炭,这是给了她父亲一条命!给了秦家一线重燃的希望!
秦虹此时也悠悠转醒,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他费力地看向洛珩,嘴唇翕动:“世子…此恩…老朽…咳咳…”
“王爷安心养病便是。”洛珩打断他,语气平淡,“这参王,留在府里,按郎中的法子用。其他的事,等病好了再说。”
“世子…”秦月柔上前一步,捧着锦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此物太过贵重,此恩…此恩太重了…”
洛珩的目光落在她捧着锦盒的、微微颤抖的手指上,那手指纤细白皙,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他心头那点被皇甫妃搅起的烦躁奇异地平复下去,只淡淡道:“东西是拿来救命的,不是拿来供着的。能治好王爷的病,就不算浪费。”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补了一句,声音低沉了些:“你…照顾好王爷。”
秦月柔心头一震,猛地抬眼看向洛珩。
那句平淡话语里隐含的关切,让她清冷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
她用力地点点头,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嗯。”
皇甫妃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洛珩看秦月柔那眼神!
还有那句“照顾好王爷”!
那语气,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柔和…是她皇甫妃从未得到过的!
一股又酸又涩又怒的邪火猛地冲上头顶!
她再也忍不住了,几步冲上前,一把拽住洛珩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看也看了,药也送了!热闹瞧够了吧?”皇甫妃的声音又脆又亮,带着毫不掩饰的火气,眼睛却死死瞪着秦月柔,“人家秦姑娘要照顾病人,我们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洛珩,走了!”
她不由分说,拽着洛珩的胳膊就往外拖。
洛珩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眉头瞬间拧紧,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他下意识想甩开,但眼角余光瞥见秦月柔捧着参盒、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终究没动,只沉着脸,被皇甫妃半拖半拽地拉出了这间弥漫着药味和奇异参香的屋子。
“洛珩!”皇甫妃拽着他一路冲出秦府那破败的大门,直到站在巷子口,才猛地甩开他的胳膊,胸口剧烈起伏,指着秦府的方向,眼圈都气红了,“你给我说清楚!那个秦月柔,是不是就是庙会地摊上那个!是不是你之前眼珠子都粘人家身上的那个!”
洛珩揉了揉被她拽疼的手臂,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皇甫妃,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皇甫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委屈和愤怒,“洛珩!你当我是傻子?你看她那眼神…你看她!跟看我和梁念兰王娇都不一样!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惦记着她?”
她越说越气,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我告诉你洛珩!我皇甫妃不是好惹的!你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忍了!你要是敢…敢再弄个什么白月光朱砂痣回来…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