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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19章废柴开嗓震全场(第1/2页)
公社大礼堂，破败得像要散架！褪色的红绸耷拉着，冷风裹着汗臭、劣质烟味和土腥气，灌满整个空间！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几百双眼睛冒着绿光，全盯着台上的年度文艺汇演，连公社书记都绷着脸坐前排！
苏妙妙缩在角落，指尖冰凉。台上，羊角辫女知青李梅抓着那只漆皮剥落、缠满胶布的破话筒，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北京的金山上……”
滋啦！！！
刺耳的电流爆鸣，如同钢针扎穿耳膜！全场瞬间死寂！
李梅吓得魂飞魄散，话筒差点砸脚！再试——
滋啦滋啦！！
杂音尖叫！别说唱，连个屁都听不清！
“搞什么名堂！”
“丢人现眼！下去吧！”
“换节目！浪费时间！”
嘘声四起！李梅脸白如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宣传干事冲上台，像热锅蚂蚁乱扯线头，电流声反而更疯！完了！彻底冷场！史诗级尴尬！
宣传干事额头青筋暴跳，目光如狼，猛地扫视台下！突然，他锁定苏妙妙，饿虎扑食般冲来！
“苏妙妙！就你！”他一把抓住她胳膊，指甲深陷，“听说你会嚎两嗓子？快！上去顶雷！”
“我不……”苏妙妙心提到嗓子眼。
“废什么话！随便嚎！”干事连推带搡，“死马当活马医！快！”
周围知青也起哄：“妙妙上！你河边哼那调还行！”
赶鸭子上架！
苏妙妙被硬推上后台，心脏擂鼓！母亲是文艺兵，名师调教过嗓子……可那是现代！这破礼堂，这鬼场面！
“话筒……”她看着那还在“滋滋”放电的破烂，头皮发麻。
“没辙了！清唱！”干事一脸绝望。
清唱？几百号人？后排听个鬼！
电光火石间，苏妙妙目光扫过台侧破烂幕布！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空间！
意念沉入！角落躺着她露营用的宝贝。巴掌大的顶级蓝牙话筒！充电款，音质吊打这破时代十条街！
赌了！
“让……让他们闭嘴！”苏妙妙声音发颤，眼神却骤然锐利！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台！
几百道目光刀子般射来！怀疑、嘲讽、看好戏！
苏妙妙走到话筒架旁，假装调整，身体巧妙一挡！右手闪电般拂过幕布阴影——唰！空间里的蓝牙话筒瞬间置换！完美伪装！正面看去，天衣无缝！
一秒！神级操作！无人察觉！
她站定，闭眼，再睁！所有慌乱被碾碎！只剩下破釜沉舟的沉静！
没有前奏，没有废话，清冽如泉的嗓音，轰然炸响！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轰！
整个礼堂，瞬间被按了暂停键！
没有电流！没有杂音！
只有那声音！空灵！清澈！带着灵泉滋养过的奇异温润，却拥有穿云裂石的穿透力！像最纯净的冰锥，狠狠凿进每个人耳膜！直抵灵魂！
《映山红》！不是激昂战歌，却带着摧枯拉朽的温柔力量！
高音处，如九天凤鸣！清亮激越，震得房梁灰尘簌簌！
低音处，似情人呢喃！沙哑撩人，勾得心尖发颤！
灵泉悄然改造的声带，赋予她碾压级的音域和质感！无需炫技，每一个音符都自带神性！她微闭着眼，睫毛轻颤，专注的神情在昏黄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补丁蓝褂也遮不住那骨子里透出的、穿越时空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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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身体随旋律轻晃，韵律天成！那是刻在基因里的教养！
台下，彻底疯了！
抽烟的忘了烟灰烫手！哭闹的娃被死死捂住嘴！汉子们张着嘴，婆娘们红了眼！有人想起牺牲的亲人，泪流满面；有人想起离乡的苦，嘴角含笑！
整个礼堂，被她的歌声统治！一张无形巨网，俘获所有心神！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最后一个音符，余韵悠长，消散在死寂的空气里。
苏妙妙微微欠身。
啪嗒！前排一个老汉的烟袋锅，掉了。
下一秒——
轰隆隆隆！！！
山崩海啸的掌声！尖叫！口哨！差点掀翻屋顶！“好！”“天籁！”“神仙嗓子！”“再来一个！”的嘶吼震耳欲聋！
李梅在后台，又妒又愧，哭花了脸也拼命鼓掌。宣传干事冲上台，激动得语无伦次，死死攥住苏妙妙的手：“苏知青！救命恩人！神了！神了啊！”
苏妙妙脸颊绯红，趁着鞠躬，指尖在话筒上一抹。唰！蓝牙话筒瞬间收回空间！深藏功与名！她在震天欢呼中，快步下台。
刚落地，就被狂热的女知青淹没！
“妙妙！你是歌仙下凡吧！”
“我魂儿都被你唱飞了！”
“‘公社第一金嗓子’！非你莫属！”
“金嗓子苏妙妙”的名号，如同瘟疫，瞬间传遍全场！
而在礼堂最阴暗的角落，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早已锁定她。
陆子期背靠斑驳木柱，像一柄出鞘的凶刃。
从话筒爆音，到苏妙妙被推上去，他眉头都没动一下。
直到她开嗓。
他见过她田埂劳作的狼狈，见过她角落舔伤的脆弱，见过她硬扛刁难的倔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灯光下，侧脸柔美，睫羽轻颤，专注歌唱时，眼底仿佛盛满了揉碎的星河！那歌声，没有哀怨，只有一种纯粹、蓬勃、野蛮生长的力量！像黑暗中劈开的光，狠狠撞进他死寂的心湖！
惊艳？
陆子期喉结狠狠滚动，一股从未有过的、滚烫的岩浆在胸腔里炸开！
是占有！是毁灭！
他想冲上台！挖掉所有黏在她身上的眼珠子！拧断那些嘶吼的脖子！这女人是他的！她的声音，她的光芒，只能属于他陆子期一个人！
但下一秒，岩浆被刺骨寒冰浇灭！
这该死的时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今天太耀眼了！像黑夜里的灯塔！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暗处的毒蛇觊觎？她是苏厂长的女儿！这个身份是催命符！“公社金嗓子”的名头，就是架在火上烤！
会不会有人顺藤摸瓜？会不会牵连陆家？会不会……毁了她？
陆子期周身寒气爆涌！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他看着人群中心、笑容清浅的苏妙妙，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这女人！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看来，得用链子锁起来，藏好了才行！
他身影一晃，鬼魅般融入门外浓稠的夜色，只有那首该死的《映山红》，还在他脑子里魔音贯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蚀骨的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