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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极凶之地.虫谷!(第1/2页)
阿克纳端起一碗烈性的山酿米酒,碗口粗糙,酒液浑浊却香气浓烈。
火光映照下,他盘膝而坐的身影稳如山岳,即使放松时,那古铜色皮肤下虬结的肌肉线条依旧清晰可见,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身上几处陈年的巨大伤疤在火光下如同狰狞的符文,无声诉说着无数次与山林猛兽甚至邪物的搏杀。
坐在他身边的宋无忌,虽然体型壮硕,但那份长期锻炼武技获得的精悍,与阿克纳在原始蛮荒中打磨出的、纯粹由生存本能驱动的精悍力量感形成了微妙的对比——宋无忌像淬炼过的精钢,阿克纳则如一块千锤百炼的原生顽铁!
“姜兄弟!”阿克纳的声音洪亮,带着山野汉子的直爽和不容置疑的分量,敬酒动作大开大合,碗沿撞得砰一声响,“干!我们水牯寨的恩人!那骨巫老鬼死得好!痛快!替我们水牯寨去了块几十年的烂疮疤!这口憋了几十年的恶气,今天总算吐出来了!”
他仰头,喉结滚动,一碗烈酒咕咚咕咚几口见底,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不在意,用粗壮的手腕一抹,眼神灼灼地看着姜云:“痛快!姜兄弟,你们是真有本事!那老鬼狡诈得像老林里的毒蛇,仗着那些死人骨头和邪法,难缠得很!我们寨子顶好的猎人,折在他手上不知多少回!妈的,想起来就窝火!”
他语气中的真诚和对骨巫的深恶痛绝,比任何华丽的感谢都更有力量。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
阿克纳脸上的笑容渐收,看着被寨民围住、有些狼狈应付虫子宴的姜云四人,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凑近姜云,压低了声音,浓重的酒气和话语中充满了疑惑:
“姜兄弟,我看你们……不像是专门来找骨巫麻烦的。你们从大江大河外面来,身上……”
他指了指姜云他们现代化的冲锋衣材质、陆楚然的眼镜、慕容尘的精致匕首鞘,一看就不是我们山里人。
“你们……到底为啥要钻这吃人的鬼林子?还拼掉性命去干那骨巫?是……来找啥宝贝?”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淳朴的好奇,也有一丝猎人对山林珍宝本能的警惕。
在他看来,能让人冒生命危险的,要么是深仇大恨,要么就是……大宝贝!
姜云点点头,也不绕弯子,从贴身口袋掏出那块暗紫色的虫族布料,小心地展开在火光照耀下:“阿克纳头人,骨巫并非我们主要目标。我们此来,是为了追查这布料上残留的邪异气息的源头。我们追踪它一路至此,线索就在这片山林。”
阿克纳凑近,眯起眼仔细看向布料。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诡异的纹理和上面残留的微弱邪气时,他腰间苗刀柄上那块暗红色的宝石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
如同活物般发出急促的、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嗡鸣!
同时,一股源自阿克纳身上血气的、如同沉睡猛兽被惊醒般的无形压迫感骤然爆发!
仿佛他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阿克纳脸色“唰”地一下变了!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烙铁烫到!
他死死盯着那块布料,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深植于骨子里的、源自圣物的恐惧!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喉头滚动,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急促和颤抖:“这……这东西!!……这邪乎气儿……哪……哪来的?!!”他指着布料的手都在轻微发抖,“它……它跟寨子里供着的那块‘祖宗石头’……它里面的邪气……一模一样!不对!这布头上的……好像……好像还要更凶!更邪门!!”
他猛地抬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姜云,眼中刚才的热烈感激被强烈的担忧和不解取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山里人直白的警告:
“姜兄弟!你们找这东西?你们要找的……在虫谷!!!听我的!那地方去不得!千万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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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谷?”姜云、陆楚然、宋无忌、慕容尘四人的眼神瞬间都锐利起来,聚焦在阿克纳脸上。
这是他们此行首次听到这个名称!
阿克纳看着他们疑惑又凝重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们连虫谷是什么都不知道,脸上的焦急更甚,语速飞快,试图用最直白、也最恐怖的描述劝退他们:
“虫谷?!那地方……那地方压根不是人呆的地方!是我们水牯寨死守了几百年的大门!堵着地底下跑出来的恶鬼!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喘着气儿出来的!”
他指着自己肩上那道狰狞的旧伤,“看到没?二十年前,我带了寨子里十二个最好的猎人,都是能把老虎撂倒的汉子!就想在虫谷口子外面瞄一眼!结果呢?!还没靠近那片黑雾!那邪风一起!我身边的老岩,叫都没叫一声,眼珠子‘嘭’就炸了!老树根‘咔吧’一声被看不见的东西扭断了脖子!剩下的……要么疯了似的互相砍杀,要么一头扎进烂泥潭再没冒泡!”他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恐惧和后怕,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滴血。
“我拼了命……挨了不知道啥东西一下,”他摸着左肩,“骨头缝到现在阴天还疼得像钻了蛆!带去的十二个人……就老子自己个,像条死狗一样爬回来了!十三个寨里最棒的好手啊!十三个!!”
他用力拍着桌子,粗重的呼吸如同破风箱,“那鬼地方!骨头渣子都给你嚼没了!连痛快的死都他娘的是种奢望!你们去?那就是送死!白送死!!”
他目光扫过姜云四人,尤其是相对“娇弱”的陆楚然和慕容尘,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们帮我们除了骨巫,是我们水牯寨的天大恩人!我阿克纳这条命赔给你们都无所谓!但你们听我一句!别想着去那鬼地方了!骨巫死了,我们寨子就安稳了!你们要啥?我们寨子里有的宝贝尽管拿走!要人?我派寨里最好的猎人给你们带路下山!只要别去虫谷送死,啥都行!”
阿克纳的反应激烈而直接,充满了原始部落对禁忌之地的深刻恐惧和“报恩保命”的淳朴逻辑。
在他看来,姜云他们哪怕再厉害,去虫谷也是找死。
他的阻拦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地想要保护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恩人。
姜云看着阿克纳眼中毫不作伪的焦急和恐惧,感受到他那强烈的保护欲,心中明了阿克纳是个真正的义气汉子。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郑重地将那块布料重新收好,沉声道:
“阿克纳头人,你的心意,姜云明白,也万分感激。但我们此行,非为一己之私,更非寻宝。我们追踪这邪气的源头,是因为它可能关系到一场更大的灾难,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甚至……关系到我们一位生死兄弟的清白。这虫谷,无论多凶险,我们都必须去探明真相,阻止可能发生的一切。这不是意气之争,是责任所在。”
阿克纳怔怔地看着姜云坦然而坚定的眼神,听着他话语中的分量和那“生死兄弟的清白”,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更大灾难”具体指什么,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沉重感,让他明白这些外来者并非被贪婪或无知驱使。
他张了张嘴,那激烈的劝阻话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沉闷而无奈的叹息,颓然坐了回去。
“唉……”他仰头又是一碗烈酒灌下,火辣辣的酒液也浇不熄心头的沉重和无力感。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些人了。
这份恩情,看来注定要用另一种方式偿还……一种可能让他心碎的方式。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庞。
阿克纳的警告如同巨石压在心间。
虫谷的凶名,不仅没有吓退他们,反而更坚定了姜云一行必须前往的决心。
为了敖丙,为了东海龙族的清白,为了可能爆发的灾祸,前方的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上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