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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求个初逢诈(第1/2页)
月光在青石板上碎成银鳞,云瑶倚着雕花阑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乾坤镯。
金步摇垂下的流苏在夜风里轻颤,每一颗米珠都映着青铜鼎上蛇形篆文的光。
“小姐,二姑娘已在梅园候着。“翠儿捧着鎏金暖炉进来,炉盖上特意换了云裳最爱的梅花香。
云瑶瞥见小丫鬟发间新别的银簪,忽然轻笑:“你这坠子倒别致。“
翠儿手一抖,炉灰洒在青砖上竟泛出暗红。
云瑶用绣鞋尖碾开灰烬,底下赫然是半片龟甲,与昨夜潭底那块的裂纹严丝合缝。
金步摇突然烫得惊人,她反手拔下簪子往茶盏里一蘸,水面立刻浮出密道里蜿蜒的血迹。
“走吧。“云瑶将茶泼向窗外,水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叮叮当当落进云裳的轿辇。
梅园里炭火烧得正旺,云裳裹着雪狐裘跪在蒲团上,鬓边特意点着与母亲生前位置相同的朱砂痣。
她抬头时眼泪恰到好处地悬在睫毛:“姐姐可知,那日父亲寿宴上你摔碎的玉如意,其实是我连夜...“
“妹妹的手炉该添炭了。“云瑶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乾坤镯擦过对方腕间,暗纹竟与青铜鼎上的蛇形文字产生共鸣。
云裳袖中飘落的梅香沾到金步摇瞬间化作黑雾,又被悄悄收进镯里。
周公子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
他捧着鎏金妆匣深施一礼,匣盖开合间闪过密道里见过的鲛绡纹样。
云瑶盯着他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那鱼眼睛分明是龟甲碎片的形状。
“听闻姑娘爱茶,这是家父从南疆...“周公子殷勤斟茶,袖口滑出的紫砂壶嘴正对着云裳的方位。
云瑶用指尖轻点青玉案,案面下立刻浮现昨夜潭水倒映的星图。
当他说到“雪山云雾“时,案面某颗星子突然爆亮。
“公子有所不知。“云瑶忽然抚掌而笑,“我素日最厌龙井,倒是偏爱用晨露煮陈年普洱。“她故意晃了晃乾坤镯,里面积攒的雪山泉水立刻蒸腾成雾。
周公子眼睛发亮地附和:“巧了!
在下今晨刚收着三饼勐海老茶!“
梅枝上的冰晶在此刻悄然融化,云瑶借着拢发的动作,将沾了周公子上气息的冰水弹向纸鹤。
那鸟儿振翅时带起的风,正巧掀开云裳藏在袖中的密道图一角——图末朱砂印记,赫然是昨夜被火焰吞掉的“双生劫“笔迹。
“妹妹脸色怎这般差?“云瑶突然按住云裳欲藏图纸的手,金步摇垂珠扫过对方眼尾朱砂痣。
暗纹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蔓延,在云裳袖口凝成半枚青铜鼎的图腾。
潭底那句“血脉同源“的篆文,此刻正在图腾上诡异地蠕动。
(续接前文)
云瑶指尖轻叩青玉案面,案底星图骤然倒转成南疆地貌。
她瞧着周公子殷勤斟茶的模样,忽然将鎏金暖炉往案上一搁:“听闻南疆勐海茶需配雪山银针才得真味,可惜...“话音未落,暖炉里飘出的梅香在案面凝成细密水珠,竟是雪山冰泉的纹路。
“姐姐竟不知勐海老茶要配青玉盏?“云裳突然接话,腕间银镯与青玉案相撞发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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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垂眸掩住冷笑——这蠢货果然上钩了,青玉盏早随着母亲葬入陵寝,云裳怎会知晓?
周公子却已急切地掏出个绸布包:“正巧带了套冰裂纹茶具!“展开的茶盏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云瑶用乾坤镯轻碰盏沿,昨夜潭底封印的鲛人泪痕立刻在釉面浮现。
她故作惊喜地捧起茶盏:“公子竟知我素日最爱冰裂纹?“
金步摇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云瑶借着拢发的动作将发簪贴近茶具。
镜面般的簪身映出周公子袖口暗纹——那分明是云裳香囊上拆下的双生并蒂莲。
当他说到“特意请窑工烧制三月“时,簪头镶嵌的玉蝉突然转成血红色。
“倒要试试这雪山云雾。“云瑶指尖凝出冰晶投入茶汤,青玉案下的星图突然爆发出强光。
周公子瞳孔骤缩,袖中紫砂壶竟自动倾泻出墨色茶汤,与云瑶手中冰盏相撞的刹那,壶嘴雕刻的蛇头突然吐出信子。
云裳的雪狐裘无风自动,她状似无意地抚过案面:“姐姐的住所想必收着更多珍奇茶具?“梅香顺着她指尖蔓延,却在触到云瑶袖口时诡异地打了个旋。
云瑶慢条斯理地吹散茶雾:“西厢房正在修缮,满地都是父亲寿宴摔碎的瓷片。“
“哐当“一声,翠儿失手打翻盛着梅枝的冰裂纹花瓶。
云瑶余光瞥见飞溅的瓷片里藏着半枚龟甲符咒,突然轻笑:“说起来,父亲今晨还问我要不要搬去听雪阁呢。“她故意将“听雪阁“三字说得又轻又快,云裳的朱砂痣突然渗出血珠。
金步摇在此刻发出鸾鸟清啼,云瑶霍然起身:“瞧我这记性,父亲嘱咐戌时查验修缮进度。“她广袖扫过青玉案,案面凝结的冰晶突然映出云裳袖中密道图——那图上朱砂标记的位置,正是听雪阁地下暗室。
云裳扶着梅树勉强站稳,折断的枯枝在她裙摆划出裂口:“那便不耽误姐姐了。“她转身时发间步摇勾住云瑶的乾坤镯,暗纹相触的瞬间,青铜鼎的图腾突然在两人腕间浮现。
云瑶故意踉跄半步,让镯子沾上云裳的梅香。
待那顶雪狐裘消失在月门后,云瑶突然将暖炉砸向梅树。
炉灰里腾起的黑雾凝成半幅密道图,与先前所见竟有七处岔路不同。
翠儿战战兢兢地递上帕子:“小姐的手...“
“这鎏金暖炉的梅花纹倒是别致。“云瑶突然攥住小丫鬟的手腕,帕子边缘的银线刺绣正在蜕变成双鱼纹路,“你昨日说炉灰要倒在哪个方位来着?“
翠儿瞳孔猛地收缩,发间银簪坠子突然迸出火星:“回小姐,是...是东南角的桃树下。“她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云瑶却笑着松开手:“难为你记得,父亲寿宴那日打碎的青玉盏瓷片,可都埋在桃树下了?“
夜风卷着冰晶掠过回廊,云瑶望着翠儿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摩挲着乾坤镯里那缕梅香化成的黑雾。
金步摇垂珠突然自行脱落,在青石板上滚出个“叛“字,又被匆匆赶来的更夫脚步声碾碎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