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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韩忱面前,手上拿着一叠文件,似乎在与他辩论什么。
“这俩人也不对付啊。”关尧自言自语道。
孟长青凑上前打听:“谁和谁不对付?”
关尧瞪了他一眼,这小孩立刻回过身,趴在电脑上,紧紧地盯起了屏幕。但隔壁旋即响起了拍桌子的声音,下一刻,韩忱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孟长青不禁小声问道:“师父,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关尧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孟长青的嘴里:“就你话多。”
孟长青鼓着嘴,做贼似的冲关尧挤了挤眼睛:“师父,要不我去替你问问那警官吧。”
关尧眯起了眼睛:“你小子是想去听八卦,还是想去和人家女警察搭话?”
孟长青当即坐直了身子:“师父,我绝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看那警官她好像对师父你很感兴趣,所以才这么说的。”
关尧听到这话,顿时太阳穴一紧:“那警官对我感兴趣?”
“对啊,”孟长青一脸单纯地回答,“就是中午那会儿,我在研判室里帮师父你整理材料的时候,那警官向我打听你来着。”
“她打听我干啥?”关尧诧异,“那警官认识我?”
“这……”孟长青也说不明白,他胡乱猜测起来,“可能是师父你之前去地局领奖的时候,她,她看上师父你了。”
“你小子!”关尧瞪眼道,“少把你自己的心思按在我身上。”
孟长青脸一红,不说话了。
关尧也收回了瞪他的目光,开始专心致志检查起新的监控录像来。
不过——
那菲闲得没事,打听他做什么?
这日专案组照例加班至深夜,关尧换班离开派出所时,扎木儿的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他搓了搓手,裹紧了警服棉衣,俯身钻进了那辆已被冻透的红色小轿车中。
这车开起来噪音不小,减震也差,关宁每次坐在副驾驶上都得埋怨几句她舅抠门抠得连换辆车都不愿意,关尧却乐得自在,并声称此车就算不上山地,也能越野。
而今夜,就在这辆车即将于派出所门前的那道丁字口向左拐弯时,关尧莫名停住了,他看着面前寂静的街道,忽然一打方向盘,转向了另一边。
扎木儿11区35号就在另一边。
从郁春明说出这个地址开始,关尧的脑海里就始终盘旋着这几个字。
扎木儿11区35号……
那是什么地方?关尧觉得口舌有些发干。
林场派出所所在的位置,是扎木儿8区19号,离11区35号并不远,车程不过十五分钟,而这十五分钟却让关尧觉得无比漫长。他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仿佛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滑向一旁的深渊。
为什么会这样?关尧闭了闭双眼,他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了。
因为扎木儿11区35号,正是三十三年前那场大火的火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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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深夜里,关尧踩下了刹车。
远处立着一座外墙被熏得焦黑的厂房,厂房后,是几栋鳞次栉比的灰色小楼,小楼底下横停着几辆废弃拖板车——过去的木业二厂厂区如今已成为了一片鲜有人踏足的荒地。
关尧很少来这里,自然也不清楚这地方现在都用来做什么了,他茫然地在周围转了一圈,随后,来到了那座外墙焦黑的厂房下。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关尧身后响起:“你怎么来了?”
第6章
起先,郁春明只是看到不远处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等走近了他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关尧。
关尧正站在一块被大火烧塌了的残垣下,看着一片废砖烂瓦出神,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走来了一个人。等郁春明的声音响起时,吓得他差点一跃而起。
“你,你咋也在这里?”关尧不由后退了一步。
郁春明轻咳了两声,把视线投向了远处那块焦黑的墙面,他没再问关尧为什么在这里,而是回答道:“我来看看,扎木儿11区35号到底是什么样子。”
关尧眉梢微动。
郁春明越过他,走到了墙根下。只见这人先是蹲下身看了看排水管道旁的杂草,而后又站起身仰着头去看被火熏黑的墙体。
“当年的火有多大?”郁春明问道。
关尧一偏头:“你说啥?”
郁春明扯了扯嘴角,颇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当年的火有多大?我记得,9·24大火那年,关警官应该是……刚满四岁。”
关尧双眼微眯,看着郁春明没说话。
郁春明却仿佛不懂他不想提当年的事一般,接着说道:“我查过资料,扎木儿9·24大火,发生于三十三年前9月24日的傍晚。起因是木厂工人李英在看管仓库时操作不当,导致机器起火,最终,几乎把半个厂子都烧光了。”
“我爸我妈还有我叔,都死在那场大火里。”关尧蓦然开口道。
郁春明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白天扎木儿下了一场小雨,到了夜晚,雨便在地上凝结成冰,倒映着天角时隐时现的月光。
今夜月光黯淡,道旁的路灯也昏黄不清,映在郁春明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除了憔悴就是苍白,而就是这憔悴又苍白的一张脸,让关尧于某个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他忽地一凝。
“你……”
“抱歉,”郁春明垂下了双眼,“我……不知道你家里的事。”
“没,没事,”关尧迅速收回了自己停在郁春明脸上的目光,他蹩脚地客气道,“早就过去了,你也说了,当年我才四岁。”
“四岁,也是记事儿的年纪了。”郁春明轻声道。
关尧的呼吸颤了颤,忍不住将视线再次投向郁春明的那张脸。
这是个长相相当漂亮的男人,关尧记得,他来所里报道的第一天,舒文和户籍口上的那几个女警,都纷纷奔向他们的二楼办公室,欣赏帅哥。
那时关尧正在为关宁再一次逃学的事情而烦心,分毫没注意到郁春明一直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主动伸出的手。
他说:“你好,我叫郁春明。”
现在关尧想来,竟觉得当初郁春明开口时,语气间还隐约含着几分期待和热情,只是可惜,这份期待和热情在关尧匆忙且敷衍的回应后,逐渐消失了。
他又重新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冷漠寡言的人,同时会在关尧对他的处事方式和行为表现提出批评时,展开咄咄逼人的反驳。
“真是尊难伺候的佛。”一向很积口德,从不在背后论人短长的关警官某日忍无可忍道。
当时孟长青回答:“师父,我总觉得,郁警官是只对你一人有意见。”
“啥?”关尧从不深究自己的行为逻辑,“他还敢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