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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江凝晚心头一震，震惊转头看向范时娴。
皇上也有些错愕，面露难色，“楚王？但楚王已经成家，这你是知道的，他如何能娶你？”
“你换个别的吧，这件事朕没法答应你。”
江凝晚神色凝重，这楚王是必死之局，皇上怎么会让范时娴嫁入楚王府捣乱？
这范时娴也是，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忍不住开口劝道：“范大小姐，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便是要个官做，皇上也会答应的。”
“你医术这么好，进太医院也不错。”
“没必要因为与我不和，就求个这样的赏赐，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皇帝也顺势说道：“江凝晚说的没错，你医术这么好，若想进太医院的话，朕倒是可以成全你。”
“或者你还瞧上了哪家公子，朕为你赐婚，赐凤冠霞帔。”
只要不嫁楚王，怎么都行。
但是范时娴就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嫁楚王。
“皇上，臣女愿以所有的功劳来换，臣女想要跟楚王在一起，即便只是为妾，臣女也愿意！”
“臣女身份低微，不会跟楚王妃抢什么的！求皇上成全！”
说着，范时娴便重重一磕头。
皇帝十分为难，头疼不已。
语气冷了几分，“你当真要拿这些功劳来换一个妾室身份？”
皇上已经在暗示她，这不值得。
可范时娴孤注一掷，长跪不起，“是！臣女此生所求，便是陪伴楚王！”
她所图的当然不是妾室身份，只要她进入楚王府，就能查到楚王妃下毒害楚王的事。
皇上如此在意楚王，若是知道江凝晚下毒加害楚王，必定不会放过江凝晚。
到时候这楚王妃之位，就是她的了。
现在只缺证据。
她精通医术，一定能在楚王府里找到江凝晚给楚王下毒的证据！
当上了楚王妃，今后她要什么没有？
还能报了若霜的仇！
今天便是天塌下来，她也要把这赏赐要到手！
皇帝虽不愿意，但范时娴此番立下大功，又拿功劳来换，最后只能询问范大人：“范爱卿，你觉得呢？”
范大人犹豫了片刻，但看着跪在地上的范时娴，他也跟着跪下了。
“臣……就这一个女儿了，臣希望她能如愿以偿，恳请皇上，成全她吧。”
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楚王性情稳重，虽然有些冷漠，但不似秦承乾那样冲动。
若时娴真能凭借医术治好楚王，并揭穿楚王妃下毒一事，说不定将来能成为第二个江凝晚。
那样的地位与权力，让人很难不心动。
皇帝闻言，无奈叹息。
“你们既然想好了，那朕就成全你们！”
江凝晚闻言心中一沉，心情复杂。
“谢皇上！”范时娴激动再次磕头。
皇上又看了江凝晚一眼，“朕知你与十六有承诺在先，但你心胸宽广，也知道以大局为重，想必也能接受此事。”
“十六近来身体不好，婚期就定在年关吧，该怎么办怎么办。”
只是妾室，也无需大办。
皇上显然对这婚事不满意，但架不住范时娴以功劳来换。
江凝晚也听出皇上的意思，点头应下：“是！”
范时娴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虽然距离婚期还有好几个月，但是也不差这几个月了。
江凝晚离开御书房后不久，范时娴便快步追了上来。
“楚王妃，如今我也算是楚王的人了，可以让我去看楚王了吧！”范时娴语气透着几分高傲得意。
江凝晚轻笑一声，“一个没过门的妾室而已，算楚王哪门子的人？还跟我显摆上了。”
范时娴眉间掠过一抹不悦之色，冷声道：“我知道楚王妃不高兴，但我立了功，有什么办法呢，皇上答应了，你不答应也不行啊。”
“我现在就是楚王的人，你不承认也要承认！”
江凝晚饶有兴趣地双手环胸，“你要上赶着进王府吃苦，那我成全你就是。”
“下午我要去军中发放赏赐，你回王府吧，把我和楚王的衣服洗了，给楚王的鸡汤炖上，楚王的茶泡上，院子里的花草修剪了。”
范时娴脸色一变，“这些杂活不是丫鬟干的吗？”
江凝晚唇角微扬，“怎么？小妾还想当主子？”
“这么大个功劳换个小妾位置，你也不嫌丢人。”
“原先知道你研制出了如梦醉的解药，我还有些佩服，你医术比我高明，是个有本事的。”
“你大可拿功劳换个前程，可你竟然拿功劳换了个小妾来当。”
“是我高看你了。”
江凝晚语气嫌弃，毫不遮掩，说完便抬步离去。
该劝的她都劝过，皇上起初话里不同意，范时娴也听不出来。
那怪不得谁了。
楚王府还能存在多久，都未可知呢。
要了个楚王府小妾的位置，便注定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此刻的范时娴还在得意，心中冷笑，她嫁入楚王府，江凝晚自然是容不下。
但是她容不下又有什么用呢，反正皇上是答应了！
随后范家父女回到家中。
全家人都早已等候在家门，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们的赏赐。
却只见到父女俩单独回来。
范夫人和一众小妾都张望着他们后头。
“这宫里赏赐是还没来吗？还是在路上了？”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盼着。
范大人干咳了两声，“没有别的赏赐了。”
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范夫人也感到难以置信，“怎么能呢？娴儿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上怎会毫无赏赐？”
全家人一大早就盼着等赏赐了。
范时娴解释说：“这功劳我拿来换嫁给楚王了。”
闻言，范夫人诧异，面色一喜，“嫁给楚王？难道江凝晚被休了？”
范时娴摇摇头，“楚王妃还是江凝晚，我入府……为妾。”
话一出，范夫人差点眼前一黑当场晕过去。
“这么大个功劳，就换个小妾的位置？就没有别的赏赐了？”
“你糊涂啊！你换个门第高的正妻有什么不好？楚王再得圣宠，嫁给他做小妾也不行，得正妻才有地位呀！”
范时娴安慰道：“娘，你放心，正妻早晚是我的。”
“我自有打算。”
一旁的姨娘冷声讥讽：“那江凝晚是好惹的吗？周听煦什么下场你没听说？”
“你要做妾做牛做马都随你，别把咱家给搭进去就行。”
“走走走，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真是白辛苦那么多天。”
“咱们啊，就不该有什么期待，啥好事能轮到咱啊。”
一行人冷嘲热讽的，回了院子里。
范时娴心中憋着一口气，等她嫁进去，早晚把楚王府攥在手里。
楚王妃之位，必定是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