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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不太平。
陈赢找了一晚上,也没能找到王瞎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究竟跑哪儿去了!
天亮的那一刻,陈赢是崩溃的。
“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该死的狗东西,怎么敢在我的地盘上……”陈赢一剑劈开了身边的树干,可见是真的气狠了,“找不到!呵,找不到!”
这么多人都没找到,说明这王瞎子不是丢了就是死了!
“太尉大人?”
底下人瑟瑟发抖,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赢拂袖而去,已经不想再说话,还是赶回去跟父亲汇报,然后再想别的办法吧!
太师府。
书房。
“人丢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陈太师这两日感染了风寒,瞧着身子有些虚弱,尤其是天亮之前,竟还起了点微热,“那就不必再盯着这一个问题,想想别的事情吧!”
陈赢不明白,“父亲,什么别的事情?”
陈太师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靠在床榻上看了他好半天,“这件事只要不捅到皇帝那里,就不算是欺君之罪。”
问题的关键,在帝王家。
陈赢了悟,“是!”
这倒是也简单,盯着皇帝那些折子不就罢了,谁敢在皇帝跟前上折子,那就让他消失。
“有时候,脑子里的东西不要太古板,你能不能多动动脑子?”陈太师低咳两声,满嘴的苦涩药味,真是难受得很。
陈赢被这话给惊着了,愣在原地思索半晌,终是毕恭毕敬的行礼,“儿子明白了!”
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是多事之秋,永安王府那边都尽量避着,你也当多费心,多留意,免得到时候被他们牵连进去。”陈太师摆摆手,“下去吧!”
年纪上来了,委实经不起折腾,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让他下不了床榻,不知道这副身子骨还能撑着多少年?
奈何儿子不争气,实在是不敢死!
瞧着陈赢离去的背影,陈太师吃痛的揉着眉心,脑瓜子疼,脑瓜子疼……
宫外闹翻天,宫里倒是安静。
自从小皇子出生,宫里多少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此前裴珏是大皇子,可惜英年早逝,如今又来了个二皇子,不知道这二皇子能活多久?
春风殿。
裴长恒进来的时候,裴竹音刚把孩子哄睡,此刻在小摇篮里闭着眼睛,咂吧着嘴。
“皇……”
“嘘!”
不等裴竹音出声,裴长恒已经制止,示意她不要出声。
孩子睡得还算安稳,只不过因为早产,所以这孩子一出生就瘦得跟猴儿似的,这两日倒是稍微白嫩了一些,但太医说小皇子的身子骨不太好,要格外留意。
谁都知道,胎里不足的孩子,有多难养活……
瞧着摇篮里的孩子,裴长恒忽然想起了裴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护国寺看过他了,可没有名目,他不敢轻易去护国寺,只能隐忍着对孩子的思念。
如今,倒好似找到了替代品。
怕吵到孩子休息,裴长恒看了看便走出了偏殿,立在了檐下。
“皇上!”至此,裴竹音才敢行礼。
裴长恒转身笑盈盈的看着她,“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料皇子是嫔妾的福分。”裴竹音看了一眼虚掩的殿门,“小皇子如今能吃能睡,想来一定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
裴长恒缓步朝前走,裴竹音旋即跟在身后。
“这孩子得来不易,如今又没了母亲的庇护,有你照料,朕很是放心。”裴长恒似乎对她很满意,“你知道朕其实有个大皇子吧?”
裴竹音一怔,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他幼时成长艰难,全靠他母亲魏氏一手抚育,可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能养在膝下,朕一直觉得愧对他们母子。”裴长恒一声长叹,“后来宫里出了事,大皇子没了,魏氏也跟着疯魔了。”
裴竹音垂下眼帘,“嫔妾不知,皇上此话何意?”
“孩子是一个母亲的软肋,也是最后的刀。”裴长恒开口,“希望你能守住这把刀。”
裴竹音:“……”
“裴瑜,寄予了朕的希望。”裴长恒意味深长的开口,“终有一日,他会变成锋利的刀子。”
裴竹音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裴长恒,只觉得这人分外可怖,好像身边的所有人和所有事,都会成为他手里的刀子,那样冷血无情。
裴瑜。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裴长恒皱了皱眉,“那边一直没动静吗?”
“姐姐的身子不太舒服。”裴竹音忙道,“皇上也知道,姐姐的身子素来不怎么好,这两日天气多变,时常阴雨绵绵,姐姐的旧疾便反反复复。”
裴长恒没说话,可他畏惧小黑也是真的,那玩意是活的,会咬人的,是有剧毒的,哪儿敢轻易靠近,连窥探都不敢。
不过,裴竹音这话也是真的,太医院那边今早过去请了脉,说是身子不舒服。
这两日都是如此!
洛似锦这位妹妹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这事所有人都知道,当初发疯闹街的时候,那么多人都亲眼所见,后来有所好转,大概是因为换了一副芯子的缘故。
裴长恒立在檐下,看向隔壁的院子。芯子换了,但身子留下的旧疾还是没换,所以才导致了她现在病怏怏的模样。
“皇上?”裴竹音低唤。
裴长恒恍然回过神来,“何事?”
“您怎么了?没事吧?”裴竹音担忧的看向他。
裴长恒摇摇头,“不妨事,就是最近有点累。”
“皇上,嫔妾最近跟太医院的医女,学了点按摩的手法,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嫔妾替您松松?”裴竹音行礼。
听得她温柔软语,瞧着她眉眼含笑,裴长恒到底没有拒绝,转身进了寝殿。
裴竹音的手法极好,指尖沾了药油,轻柔摁压按摩,的确做得有模有样,“皇上觉得如何?可还舒服?”
“倒是学得不错。”裴长恒闭上眼睛,颇为享受,“音儿,你最近可有跟皇叔他们往来?”
虽然是摒弃了身份,但骨子里的东西还在,总归是一家人。
“嫔妾……”裴竹音神情一顿,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自从姐姐上次离宫,便是再也没有往来,听家里来信,说是父王旧疾犯了,这些日子正在静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