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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十九年的罪与罚,至此,已成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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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安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最深处,挤出了那句憋了整整十九年的话。
    这不是对幻影的道歉,而是对过去的自己,最彻底的审视。
    「我爱你……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去爱……」
    「我以为只要努力工作,给你最好的生活,就是爱。我以为……我以为你都懂。」
    「我把所有的温柔都藏了起来,像个守财奴一样,我怕对你太好会适得其反,我以为那是保护我们的感情,却没想到,那才是最残忍的伤害……」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他抬起头,被泪水与污水浸泡的双眼,第一次敢于直视妻子的幻影。
    「我一定……我一定会在那棵橡树下,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当这番话语落下,妻子幻影眼中的怨恨与诘问,如同冰雪般消融。
    「我也要向你道歉,我也深深伤害了你。」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安迪的脸颊。
    「去吧……」
    她的声音,不再冰冷。
    「去那个没有记忆的地方,忘了我,连同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幻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了。
    而安迪,也从那长达十九年的丶沉重到足以压垮灵魂的自我谴责中,获得了彻底的解脱与救赎!
    他,原谅了自己。
    【幽闭恐惧值:99%!】
    「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那吼声中,不再是绝望与愤怒,而是一种挣脱了所有枷锁后的新生力量!
    他将自己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悔恨,所有的希望,都汇聚在了那最后一推之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那堵坚不可摧的绝望之墙,终于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
    然后,是第二丝,第三丝……
    裂纹,如同蛛网般,在那堵塞物上疯狂蔓延!
    轰----!
    伴随着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那堵墙,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彻底推开!
    带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夹杂着冰冷刺骨的雨水,瞬间涌了进来。
    安迪贪婪地丶大口地呼吸着,感受着那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污秽血迹,以及那长达十九年的罪与罚。
    ……
    钻出管道后,安迪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泥泞的河滩上。
    他撕开了那身象徵着耻辱与束缚的囚服,赤着上身,在雷鸣电闪之下,缓缓地站起身来。
    张开双臂,仰起头,闭上双眼,迎接那自由的洗礼!
    「轰隆隆隆隆----!」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身躯映照得如同神祇降临!
    他笑了。
    那是挣脱了所有枷索后,最酣畅淋漓的自由欢歌!
    此时,直播间弹幕的密度创下了历史新高!
    「我操,我他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我只感觉我胸口好像也堵了十九年的气,跟着安迪这一声吼,全他妈吼出来了!爽!太他妈爽了!」
    「我宣布,这一幕,必将载入电子游戏史册!!!(破音)」
    「确实,这一幕……这一幕的构图,光影,这雷电中张开双臂的剪影!这他妈不是游戏CG,这是极致的艺术!」
    「不行了,真不行了……我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在办公室里摸鱼看直播,现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只有我们这些跟着老菊一路走过来的观众,才懂这一刻有多麽不容易!」
    「我终于明白陆总为什麽要把前面的越狱过程做得那麽压抑了!没有那五百米,就绝对没有此刻的极致宣泄!这关卡设计,教科书级别。暴雷那帮策划,来抄作业!」
    「我刚从油管Speed的直播间过来,那哥们已经激动得开始在椅子上后空翻了!这,就是第九艺术的力量!」
    「此生无悔入肖申克,来世还做挖墙人!兄弟们,把公屏打在泪目上!」
    ……
    在直播间百万人的刷屏中,过场动画继续。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
    肖申克监狱,点名时间。
    狱警那懒洋洋的唱名声在空旷的监区里回荡,瑞德却心神不宁地频频望向安迪的牢房。
    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直播间疯狂刷屏:
    「来了来了,接下来也是我最期待的,我就想看看诺顿这个混帐的吃惊反应,看看他怎麽完蛋!」
    「给汤米报仇,冲!」
    「杜佛雷!」狱警不耐烦地吼道,「快出来,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否则你要完了!」
    依然,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囚犯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窃窃私语。
    狱警骂骂咧咧地走上前,粗暴地打开了牢门。
    下一秒,他脸上的不耐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活见鬼般的错愕。
    囚室内,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典狱长诺顿的办公室里。
    诺顿正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他优雅地系好领带,准备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那双手工定制皮鞋。
    然而,当他打开鞋盒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鞋盒里,是一双破旧不堪的囚犯布鞋。
    诺顿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满是错愕。
    「哈哈哈哈哈哈!给爷看笑了,这波是来自安迪的终极羞辱!」
    「诺顿:我的高定皮鞋呢?我那麽大一双皮鞋呢?!」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是喜欢让他给你擦鞋吗?现在,轮到你穿他的破鞋了!」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了整个肖申克监狱!
    诺顿听到警报,发疯似的冲出办公室。
    路过瑞德的牢房时,他指着瑞德,歇斯底里地咆哮,「从他的朋友开始问,尤其是这个叫瑞德的!」
    安迪的囚室里,乱成一团。
    诺顿和一众狱警翻遍了每个角落,却连安迪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诺顿的胸膛剧烈起伏,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眸子布满了血丝,「昨晚的查房记录,上面明明有安迪的名字,熄灯时他还在!谁能告诉我,他怎麽做到的?」
    警卫队长哈德利一挥手,狱警们立刻把一脸懵圈的瑞德押了进来。
    诺顿死死地盯着瑞德:「我看你俩总是黏在一起,像做贼一样!他肯定跟你说过什麽。」
    瑞德摊了摊手,脸上写满了无辜:「没有,长官,他什麽都没说过。」
    「哈哈哈哈,这次瑞德是真无辜啊,他也被蒙在鼓里呢!」
    「我成替身了?」
    「瑞德:我他妈也想知道我兄弟去哪了啊!」
    诺顿彻底破防了!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正在被那个失踪的囚犯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天呐,真是奇迹!一个大活人,就像放屁一样,噗的一声,就这麽凭空消失了?只剩下窗台上这些该死的破石头!」
    怒火攻心之下,他随手抓起一枚安迪雕刻的石头棋子,朝着墙上的海报扔了过去。
    他几乎是在嘶吼:「也许我们应该问问墙上这个女人!你倒是说话啊,碧池!告诉我那个杂种去哪了?」
    「噗嗤。」
    那枚石头棋子,并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从墙上反弹回来,而是直接穿透了海报。
    紧接着,从海报的背后,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整个囚室,瞬间死寂。
    诺顿脸上的癫狂,凝固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撕开了海报。
    下一秒,时间仿佛静止。
    诺顿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的地道,嘴巴张大得可以放下鸡蛋。
    此时,直播间弹幕再次刷爆!
    观众们压抑了许久的对诺顿的情绪,瞬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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