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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眼神凝重,语气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
“确实有这种可能。”
“但经过这两次事件之后,我有了新的怀疑,很有可能他们承国内部的事情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在场的大臣们都有些疑惑,不明白国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只有国王自己知晓事态严重性已远超预期。
先前的两次造访成果并不是空穴来风。
第一次派遣使臣携带国书前去面见成国的皇帝,对于一个意图造反乱世的恶魔之子本该采取坚决的打压态度。
就算不能接受外来之人所提供的善意帮助,也不应该当场发怒。
想当初派去的使者差点被姬清珞当堂斩首。
就连代表罗马尊严的国书面子也不给。
这成何体统?
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对方的态度有问题。
第二次派出一部分的杀手暗探潜伏到承国之中,只为了追查陈怀信的线索。
但却前后被各种各样的人追杀打压,有江湖中人,绿林好汉,还有朝堂之中的力量,承国麾下的官兵。
连续两次的试探被这般强硬的挡了回来。
“先前我们一直都认为这场推演内容只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东方年轻人而已,但真实情况并非是这样的。”
“你们听着,还有一种可能。”
“若是那承国不以陈怀信为害,没有将其视为危险,反倒是要着重保护他,等待日后将其彻底收归己用,并且招募到麾下效力。”
“……”
看在下面的大臣们突然间变了脸色。
他们也被国王这惊世骇俗的猜想震惊到了。
但很快就有人站出来打圆场。
“国王陛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强大的东方王朝,他们本身就有着属于自己的国家尊严,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下身段去接纳一个造反之人!”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叫陈怀信的贼子有点本领,可以拉拢人心,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么?”
“换作是任何一个强大的帝国,都不会向这种本身就是祸害的小角色妥协的。”
听闻对方所说,其余大臣也都开始纷纷跟着应声附和。
在他们眼中,陈怀信确实有点手段。
但还不足以让承国放下芥蒂去选择接纳对方,一个造反之人本身就和国家理念不同。
再加上背负命案,双方反目成仇……
这就更没有可能了。
之前陈怀信杀了长安的京兆府尹等几位高官,而朝廷又对他下达了海捕文书,天南地北的缉拿擒杀,双方之间的关系且不说是不共戴天也已然到了势同水火的程度。
要真是连这都能接纳,未免有些太过于可笑了。
然而,国王见他们这等态度,只得无奈的摇头起来。
很明显自己麾下这些个官员还没有意识到一个真正具有威胁的人会从细节处看出其恐怖的实力。
那些个能在天空之上飞行的热气球空艇,那些个能装备于马鞍之上的连发弩箭……
还有隔着很远就能一路打过去的精准火炮。
这些涉及火药的装备配置,他们罗马也是有的,但比起陈怀信这些造物的精良程度以及杀伤力,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还有对方自行研发的那些手弩以及特殊的机扩装置,无一例外都是无法匹敌的差距。
“唉……”
国王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之前从议会之中经过选举,投票,一路踏着诸多艰难走来,才成为了罗马国王。
曾经当过执政官,也做过首席政员,眼光的老辣程度绝非一般人能比。
现在自己麾下这些个官员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这里夜郎自大!
可悲!
可叹!
很明显,这些官员不知道的是承国已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如今正在找寻救国之法。
对于陈怀信的态度早就由最开始的全员抵触变成了现在的两派对立。
“国王陛下。”
“这推演确实是陈怀信的个人秀场,但这也只是他们自己一点自娱自乐罢了。”
“战场之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不是靠着这所谓的鬼蜮伎俩和小把戏就能颠覆政权的。”
站在下面的官员高声大喊。
国王本就皱起的眉头此刻更加肃然。
“鬼蜮伎俩?”
“小手段?”
“那你们倒是说说,这陈怀信究竟要如何施展手段?做出怎样的成绩来?你们才能认为这是一个足以颠覆王朝,并且改换江山的祸根和威胁?”
下面的官员们忽然讨论起来。
他们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没有想过,更没想到他们的国王会这么较真。
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犯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国王此刻则是被气的郁结于胸,难以发泄。
真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家伙!
罗马的未来要是真的都交到他们手中,可能就要完蛋了。
这些人当中有真才实学和绝对实力的少之又少,除了极个别能够帮助自己南征北战的将军外,其余大多都是华而不实的贵族。
那些人通过攫取权力,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但罗马的发展和日后称霸天下,总不能就靠一群武夫来主宰吧。
“国王陛下,接下来就有一个能够验证您猜想和我们分析的机会。”
“在这推演当中所呈现的来看,陈怀信要带领着他麾下的几万太平军去攻打剑南道。”
“剑南道以盆底为中心区域辐射周边,其地势最为独特,先前曾经有去往过东方的行商回来之后提到山路崎岖,地势险峻,上下落差之大,深壑长渠不计其数……”
“虽然是一处富庶之地,有蜀锦长织,各种地方特产和香料作物,但进出皆是不易。”
“先前我们也看到那里的官兵想要出川,并且和江南道的人马合兵一处是何等困难!”
“连自己人都不好走的路,陈怀信一个北地而去的外来佬断然不可能取胜,尤其是在这种客场作战的情况下,就算他早知剑南道险峻难行,也不及亲身前去了解的透彻。”
此话一出,旁边的其他文武都纷纷点头。
一些个将军更是感慨起来。
就算让他们前去趟这浑水,他们也不愿意。
按照刚刚这位官员所说,那里的路段根本就不适合行军打仗,能够有驻军保卫一方平安,就已经是很极限的事了
陈怀信想要以外力将其拿下,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别说人生地不熟,纵然客服了如此困难,也很难斗的过当地的驻军。
对于那些易守难攻的天堑宝地,在战争中向来都是建议,围而不击,最后将其困死。
切断外援之路才是取胜之上上策。
但是陈怀信只带着几万人就跑去想要将对方征服,这样的想法确实太过于幼稚了。
羊入虎口!
自取灭亡!
“所以你认为陈怀信无法做到?”
“没错!”
那位提议的官员一脸认真,十分骄傲的挺起胸膛。
“按照我的推测,他注定会一败涂地,最终落得个身死异乡的下场,而他带去的那几万军队也终归是要做了炮灰。”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成为威胁,往后我们也就无需再担心他的事了。”
“唉……”
国王长叹一声,随即无奈的点了点头。
当下自己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说的是对的。
这样一来,今后也可以省去诸多麻烦。
同时他也十分好奇,陈怀信到底能不能做到?
就算是有泼填的手段,客场作战而且还是在如此险峻的环境中,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扪心自问,若是对方最终取胜,那对方也就具备了远超常人的作战水准和指挥能力。
足以证明这个战争鬼才名不虚传!
纵然是面对他们罗马这样的帝国开战也能够无视阻碍,长驱直入,驰骋纵横且无敌。
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
“罢了,就依你所言,我们拭目以待吧。”
……
【剑南道。】
【节度使督府。】
【此刻现任剑南道节度使坐在自己的庭院当中围炉煮酒,很是惬意。】
【“大人,听说江南道的战火已经内延至腹地了,不知道他们顶不顶得住。”】
【“你瞎操心什么?”】
【节度使看向一旁的几位幕僚。】
【平日里作为自己府上专职的眼线,经常负责提供情报和出谋划策,最近江南道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传到了自己这里。】
【“江南虽不是军事要冲之地,但也有一战之力,且不说兵强马壮,堪比国之重器,但也能够镇守一方,保土保民,就算那些太平军真有本事,选择了客场作战,北上远征,怎可能一帆风顺?”】
【“江南道兵马擅长水战,三大长湖包围,沿线大河贯穿,就算是想要全面开战也没机会,更不要说一些乌合之众了。”】
【听到自己上司这么说,在场的几位幕僚都感到有些尴尬。】
【他们自然知道对方不关心战局的原因。】
【但如此轻敌实在是不太合适。】
【剑南道和江南道也算是邻里关系,中间除了隔着一条黔中独道作为通关要塞之外再无其他的屏障和阻隔。】
【稍有不慎只怕也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而且这这些所谓的乌合之众不久之前可是将两道联军给揍得不成样子。】
【上一场大败近在眼前,如今却这般轻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至少作为一道节度使不该如此短见。】
【“大人,可是那些太平军有邪术。”】
【“与上次大败之时的军士们所说的情况来看,这些人能够调动雷火之术,而且借天地之力降下神罚,可谓是不得不防。”】
【“虽然他们在江南道尚未取得大胜的成绩,但距离我等也是很近,彼此之间若不能最快速度驰援,若是真出了乱子,反倒会被朝廷问责呀。”】
【这几位说话的幕僚此刻也是在为他们的主子考虑。】
【要是江南道真的大败,就等于有两块地盘先后落入到了人教的手中,成为了能够与朝廷分庭抗礼的一方势力,到时候邻近这些镇守一方,割据坐镇的节度使肯定会被朝廷问责,为何见死不救?】
【他们也是在为节度使考虑。】
【但事到如今,节度使自然不在乎。】
【对方看着身旁几人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们虽拜在我的门下,但还是眼界太浅,不能着眼于全局来看,这场战事看似崛起汹涌,但实则对我们并无任何影响。”】
【“江南道这事很快就会引起朝廷重视,若是先前割据岭南道以为造反,那么如今对于其他地盘的攻略便是不可饶恕之重罪。”】
【“这人教……连求饶和谈的机会都没有了。”】
【节度使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今年腊月冬雪下的很多,春节初始冷气寒意十足,不过好在尚且影响不到自己。】
【狐裘披身,节度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催促身旁几人同饮。】
【但其他几人才是真正的不安。】
【他们更多的是考虑后果。】
【作为节度使督府幕僚,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行差踏错步入深渊当中,但现在怎么劝也是没用。】
【“大人,若是江南道真的沦陷了呢?”】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节度使听闻并不生气。】
【随后他开口说起了自己的高见。】
【“江南道若是真的被攻下,那么这厮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周围几道节奏使必然群起而攻之,甚至朝廷也会派重兵前来围剿,于承国而言,此乃江山大乱,必然要不遗余力的将之铲除。”】
【“到了那时我们只需要为之策应,并且出兵出力即可,到时候就算不会论功行赏也能全身而退,不必被论罪一个不作为之名。”】
【听闻此话,几个幕僚对视一眼。】
【刚刚那位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大人,您会错意了。”】
【“我的意思是若江南道被拿下之后,他们转而改换方向,一路兵戈突进向我剑南道一路猛进,又该如何?”】
【节度使听闻先是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煞我也!”】
【“川地难行,尚有剑阁路阻难行,我们军士出川尚且费时费力,他们要打到我们这里来?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呐。”】
【说话间一人从外面跑来。】
【“报——”】
【“边境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