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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阳站在院中央，看所有人笑闹散去，心底却冷静如水。他背着手朝秦淮茹家的窗边看了一眼，看见半开的窗缝里，隐约能瞧见她抱着棒梗坐在床沿，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没走两步，许大茂又伸头出门：“阳子，你晚上就这热闹对付这些人呐？怎么，计划不变更喽？”
何雨阳慢慢转过头，忽然笑了，更透着一股不言明的戏谑：“大茂叔，这计划嘛，当然得变，咱院不讲规矩，那就得讲个顺气，这事儿不急，改天我再琢磨琢磨。”
许大茂听了这话，在门边嘿嘿乐了几声，随即摸着下巴回屋。他嘴角的笑却分明带着点暗自打量的味道：“阳子这孩子，脑瓜子是真活，弄不熟都得被人卖喽！”
何雨阳见许大茂回了屋，满院子的闲话也渐渐散了，才不紧不慢地踱步往自己屋子走。他的步子看着随意，却带着点说不出的从容，像是整个院子里的戏都在他手心里握着。
刚推开门，屋里一盏昏黄的小灯洒在简单的家具上，显得格外安静。何雨阳抬手拎起暖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凳子上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
“哟，这么晚了，还真就有不嫌事大的。”他心里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放下杯子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站在门外的果然是许大茂。他摸着脑门，脸上还挂着那副带点油滑劲的笑：“哎，阳子，叔这不是琢磨着白天还有点事没给你捋明白吗，赶紧再补个话头，你看方便不？”
“许大茂，你打住。”何雨阳没等他啰嗦完，就伸手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大晚上来我这儿补话头？你是几个意思啊？不怕你家娄晓娥念叨你？”他说这话时，眼中透着点戏谑，嘴角带着三分假正经。
许大茂被顶回来一句，倒也没生气，反而扯着脸皮笑得更欢，“阳子，你这耳聪目明的，真是什刹海里摆渡的——个顶个的精！娄晓娥那边，我有分寸，不碍事。”他叹了口气，用肩膀往屋里一顶，试探性地贴过去，“咱闲聊几句，我不耽误你歇着。”
何雨阳看他那架势，干脆笑着侧身让开，许大茂立马领会精神，大咧咧地跨过门槛进屋坐下。他左看看右瞅瞅，见屋里干净利索，心里不禁暗叹这小子果然一丝不苟，“啧啧，阳子，你这日子过得是门清儿。”
“别扯了，有事快说，没事赶紧撤。”何雨阳坐到桌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单手搭着椅背敲了敲。
许大茂面色一正，干咳两声说道：“还真有点事。今天你拿棒梗那事开刀，大伙都看了乐，可我瞧着秦淮茹那脸色……啧！她嘴没掀，可心里多半恨你。”他说着，抬眼瞅何雨阳的情绪，见对方神色未变，继续说道，“阳子，不是叔替她抱不平啊，就是提醒你，秦淮茹那人，心眼多着呢！当心她下绊子。”
“还惦记着这茬儿呢？”何雨阳笑了，捏起茶杯晃了晃，低声道，“大茂叔，该撂的场子我撂了，剩下的人想翻个浪，这不更热闹？”
“热闹不是坏事，就怕这女人心眼坏，把你拽进去！”许大茂瞪了他一眼，见何雨阳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索性咂舌一声，撂下句：“阳子啊，你到底还嫩，心里没个成算！”随即站起身摇摇头，甩着手出了门。
何雨阳看他走远，瞥了眼屋外夜色密布的院子，眼底泛起一抹兴味，他轻轻喃了一句：“成算？呵，老算盘你就等着看吧。”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吹灭灯火，转身上了床。
另一边，秦淮茹家里却没那么平静。
棒梗刚睡下，秦淮茹坐在昏黄的灯下发着呆，一脸难掩的憋闷。今晚丢了这么大的人，她真想立刻冲到何雨阳那屋，抡盆子砸他一顿，可一想到他那冷锐的眼神，她心里竟生出几分忌惮。
“贾张氏怎么还没回来……”秦淮茹低声自语，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踱步声，紧接着，一道咳嗽声落在了小院里。她连忙凑到窗户旁，透过月色一看，不是贾张氏，而是拎着篮子归来的聋老太太。
这老太太一向少言寡语，却精明得很，院里谁也不敢轻易在她面前掉链子。秦淮茹忽然心里一动，低声自语：“聋老太太……能不能从她那儿……打个主意？”她抿着嘴，目光越发坚定。
这个晚上，小小的四合院里，几簇人心已经暗自翻涌起来。
而远在对面屋的许大茂，坐在床头点上一支烟，几口雾气喷出去，嘴里嘀咕道：“估摸着这事，改天更热闹……”
屋里本该睡下的娄晓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冷冷回了句：“三爷都没吭声，就你，瞎掺和什么！”
此时，天色渐渐转亮，四合院里弥漫着一层晨雾。被风一吹，凉意透骨，不少起早去厂的人都缩着脖子快步出了院。何雨阳却仍然悠闲得很，坐在院子里，用砂纸打磨着昨晚刚修好的椅腿。他表情随意，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秦淮茹正躲在窗户后用阴沉的目光盯着他。
“这臭小子，看着年轻，心眼倒挺深。”秦淮茹咬着牙，瞅着何雨阳神态自若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从昨晚那场“棒梗闹剧”过后，不但她被人笑话，连棒梗也变成了全院孩子的谈资，这口气简直难以下咽。念及此处，她心里暗自下了个决定。
旁边，贾张氏正拾掇着一篮刚从垃圾堆翻来的烂菜叶子，满嘴不干净地嘟囔：“早晚得叫这小崽子知道咱家的厉害！”
“妈，别急。”秦淮茹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慢，“对付他得巧，不然反倒显得咱无赖。要是能让院里的大伙给咱撑腰，这事才顺溜。”
“撑腰？呵呵，谁撑？”贾张氏冷笑一声，用胳膊抹了把脸上的污渍，“看这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满肚子坏水？他们能给咱撑腰，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