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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千六百五十八章 第二十四世情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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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第一天,送方明?的豪车里,林皓明坐在方明?身边,父亲林天阳亲自开车把两个人送到了学校。
    “林皓明,我的行李。”方明?下车之后直接吩咐道。
    林皓明看似无奈的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林...
    浓雾翻涌,如活物般缠绕船身。那座浮空之城在雾中若隐若现,琉璃瓦折射出七彩光晕,仿佛梦境织就的极乐之境。塔影摇曳,每一座都映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启明看见了他早逝的师尊盘坐塔顶,手持戒尺,一如当年讲经模样;无相则望着那道披着灰袍的身影,正是她亲手埋葬于乱葬岗的母亲,如今竟端坐第六塔巅,指尖轻抚琴弦,奏着幼时哄她入睡的曲调。
    小莲死死攥住船舷,指节发白。她看见自己站在最高的塔楼上,双腿完好,裙裾飞扬,正被一群宫装女子簇拥着行加冕礼。鼓乐齐鸣,万民朝拜,可她知道那是假的。她的腿不会好,也从未奢望权势,真正让她心颤的是台下那一排排模糊面容??是守门院的孩子们,他们都在笑,笑着对她挥手,仿佛在说:“小莲姐姐,你终于不用再疼了。”
    “别信。”阿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却如钟鸣,“那是‘惧’给你看的安逸,它要你放下一切,走进梦里去。”
    盲童靠在舱门口,气息微弱,却仍强撑着睁开眼。“师父……我看不到城,但我听得到它的声音。”他颤抖地抬起手,“它在唱歌……是我们小时候您教的那首《归帆谣》。”
    阿烈心头一震。
    那歌确是他亲授,词句简单,讲述渔人漂泊半生终返故里。可此刻从雾中传出的旋律,温柔得近乎蛊惑,每一个音符都在低语:回来吧,不必挣扎,不必痛苦,所有遗憾都会弥补,所有失去都能重来。
    双首灵虎伏地咆哮,两颗头颅同时喷出金焰,将靠近的雾气焚成青烟。但它眼中已有迷离之色??左边的头望向远方一座矮塔,那里蹲着一只年迈的白虎,正是它失散多年的族长;右边的头则盯着海面倒影,水中浮现出一片草原,百兽跪伏,日月同天,那是传说中的灵兽祖庭。
    “它不止攻心,还在唤醒血脉记忆。”无相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这城不是幻象,是‘惧’以人心最深的渴望为基,借海底钟声共振,凝出的‘共业之境’。”
    阿烈点头,六指缓缓结印,符文自掌心蔓延至整条手臂。他知道,这一战不再只是破阵夺钥,而是要撕开死亡伪装成温情的面纱,让活着的人重新相信??痛楚虽真,但真实更值得坚守。
    “所有人,闭耳三息。”他沉声道,“听我心跳。”
    话音落,他猛然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一道陈年伤疤横贯心口,那是多年前为救一名弟子硬接正道长老一击所留。此刻疤痕骤然发烫,竟有血光渗出,顺着肌肤游走,化作细密符线,与体内灵脉相连。
    咚、咚、咚??
    他的心跳声清晰响起,沉重如鼓,却又稳定如初升朝阳。
    弟子们依言闭目,摒除外音,只聆此声。刹那间,他们听见的不只是阿烈的心跳,更是无数个夜晚围炉夜话时的静谧,是缝补布偶时针脚落地的轻响,是雪夜里相互依偎取暖的呼吸节奏。
    “这才是真实。”阿烈一字一句道,“你们的痛、你们的残缺、你们流过的泪??都不是通往虚妄的理由,而是证明你们还活着的印记!”
    轰!
    一声巨响自第一座塔爆发。原本倾斜的塔身剧烈震颤,塔顶那人缓缓转头,露出一张腐烂的脸,嘴角裂至耳根,眼中无瞳,唯余黑雾缭绕。它张口,发出不属于人类的语言,如同万千亡魂齐哭。
    “它开始反击了。”盲童喃喃,“‘惧’的本质,就是拒绝承认死亡的终结性。它让人以为死后仍有归属,于是自愿赴死。可一旦有人质疑这份‘美好’,它便只能显露狰狞。”
    阿烈踏上虚空,六指划破空气,燃起一道赤红符链,直扑第一塔。符火所过之处,雾气嘶鸣退散,露出下方漆黑海渊。珊瑚古道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骸骨堆砌而成的海底坟场,那些失踪渔民的尸骨静静躺卧,脸上笑容依旧,胸口却各插一枚晶莹骨钉,正是连接梦境的媒介。
    “拔掉它们!”阿烈厉喝,“否则他们的魂魄永困梦中!”
    启明率先跃下,剑光如电,斩断数根骨钉。每断一根,便有一具尸体面容扭曲,最终化为灰烬飘散。无相紧随其后,双手结印,引动阴气封锁亡魂逸散之路;小莲则取出南疆带来的毒蛊铃铛,摇动之间,腥香弥漫,专破幻识。
    双首灵虎怒吼冲天,金纹暴涨,竟在空中踏出七步,每一步都踩碎一片梦境投影。它左首咬碎一头虚影白虎,右首撞塌半座玉阶,最终跃上第一塔顶,利爪撕裂那腐面之人。黑雾爆散,塔身崩塌,轰然坠入海中,激起千层浪。
    “第一环破!”阿烈高举布偶,再度呐喊,“今天也要不怕冷啊!”
    回应他的,是全体弟子齐声呼喝。歌声再起,依旧是那跑调的《归帆谣》,却比雾中仙乐更加嘹亮,更加坚定。
    第二塔随之动摇。
    然而就在此刻,海面突生异变。钟声骤停,万籁俱寂。紧接着,整片海域开始冻结,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爬,竟将船只尽数封住。寒意刺骨,连阿烈的符火都微微摇曳。
    “时间……不对。”盲童忽然惊叫,“我感觉不到过去了……也没有未来……只有现在,无穷无尽的现在!”
    阿烈瞳孔一缩。
    这是“惧”的终极领域??**时间茧**。它不杀人,也不制造幻象,而是让闯入者陷入永恒的当下,意识停滞,无法感知流逝,最终在无始无终的寂静中自我消解。
    四周景象变得诡异:飞鸟悬停半空,浪花凝固如雕,连风都停止了呼吸。唯有那七座高塔,在冰晶中熠熠生辉,宛如七座墓碑。
    “我们被困住了。”启明声音发抖,“没有时间,就没有修行,没有成长,甚至连思考都会慢慢僵死……”
    阿烈闭目,感受体内气血流动。果然,心跳仍在,可每一次搏动之间,仿佛隔着千年万载。他强行运转心法,却发现灵力滞涩难行,如同逆流而上的鱼。
    “不能等。”他咬牙,“必须有人打破这个循环。”
    他看向怀中盲童,轻声问:“你还记得第三十七号渔船的名字吗?”
    “……归帆。”盲童微弱回答。
    “还记得老李女儿出嫁那天放了多少盏河灯吗?”
    “一百盏……她说,愿父亲每次出海,都有星子引路。”
    “那你现在是在做梦吗?”
    盲童怔住,随即苦笑:“我不知道……也许我是死了三十年的老鬼,一直在回忆虚假的人生。”
    阿烈摇头:“可你记得这些细节,就说明你还活着。记忆是时间的锚点,只要不忘,时间就不能吞噬你。”
    他猛地将六指插入自己心口旧伤,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古老符印??**逆时契**。此术源自上古禁典,以自身寿命为祭,强行撕裂时空裂缝,代价是每维持一刻,便折损十年阳寿。
    符成瞬间,天地嗡鸣。
    一道猩红裂痕自天空劈下,贯穿冰层,直抵深渊。刹那间,时间恢复流动!飞鸟振翅,浪涛奔涌,心跳重新有了节奏。
    但阿烈脸色瞬间灰败,鬓角泛白,身形晃了晃,几乎跌倒。
    “师父!”小莲扑上前扶住他。
    “没事。”他勉强一笑,“才二十年命而已,换大家清醒,值了。”
    众人悲愤交加,攻势再起。这一次,他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手牵手,围成圆阵,共同吟唱守门院的院训:“**残而不堕,败而不亡,心灯不灭,归来有光。**”
    音波化形,如涟漪扩散,冲击第二塔。塔顶之人终于转身??竟是阿烈自己,身穿黑袍,六指染血,身后尸山血海,正是他在幻境中见过的那个“真实之我”。
    “你终究会变成我。”那幻影冷笑,“你以为你在救人?你不过是在延长他们的痛苦。不如让他们在此安息,岂非慈悲?”
    “你不明白。”阿烈一步步走向冰桥,“真正的慈悲,不是替人选择死亡,而是陪他们走过黑暗,直到看见晨曦。”
    他举起布偶,迎面撞向幻影。
    两者相触刹那,没有爆炸,没有轰鸣,只有一声极轻的“咔”,像是冰裂,又似心碎。
    幻影低头,看着胸前穿出的六指。阿烈已穿透他的胸膛,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冰面上,竟开出一朵朵红莲。
    “你说我是注定毁灭的灾厄?”阿烈喘息着,“可即便如此,我也要在这毁灭之前,多拉几个人走出黑夜。”
    幻影嘴角抽动,最终化作一丝笑意:“……或许,你说得对。”
    塔崩。
    第二枚齿轮自虚空中浮现,落入阿烈掌心,铭文清晰:**第五环已解,余二待启**。
    与此同时,海底钟声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快、更急,竟与众人的心跳完全同步!一些意志稍弱的弟子眼神渐迷,脚步踉跄,竟朝着最近的塔走去,嘴里喃喃:“母亲在等我……让我回去吧……”
    “不好!”无相厉喝,“‘惧’在利用共鸣操控心神!快切断联系!”
    她当即割破手腕,以血为媒,召来阴风遮蔽钟声。启明则以剑划地,布下隔魂阵;小莲摇铃施毒,麻痹神识感应。双首灵虎更是怒啸连连,金纹化盾,护住所有人。
    阿烈抱起盲童,望向仅剩的五座高塔。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关都将更残酷??因为“惧”已不再掩饰,它要的不是恐惧,而是让人们主动拥抱死亡,视其为解脱。
    “我们还能走吗?”他问弟子们。
    启明抹去嘴角血迹:“能。只要您还在前面走。”
    无相点头:“我宁可在痛中醒来,也不愿在梦里永眠。”
    小莲抱着布偶,轻声说:“我想看看明年春天,院子里的樱花开成什么样子。”
    阿烈笑了。他将第四、第五枚齿轮并列收好,抬头望向第三塔。
    “那就继续吧。”他说,“为了那些还没看到的春天。”
    舰队再度启程,穿越冰雾交织的海域。沿途不断有白衣人影从海底升起,微笑着招手:“回家吧,这里才是终点。”有人投海,有人哭泣,但也有人怒吼着斩断诱惑,将骨钉一一拔除。
    当他们抵达第三塔时,整座城市开始崩塌。琉璃瓦片如雨坠落,砸入海中化为尘埃。塔顶站着一位老妇,拄杖而立,正是守门院最早收留的一位孤寡婆婆。她在世时常说:“等我死了,定要去极乐见我家老头子。”
    此刻她开口,声音慈祥:“孩子们,来吧,那边没有病痛,没有离别,你们的师父也会在那里等你们。”
    几个年幼弟子脚步迟疑。
    阿烈却走上前,深深一拜:“婆婆,若您真见到了爷爷,可曾问他一句话??若能重来,他可愿用您这六十年孤苦,换一次短暂团聚?”
    老妇一怔。
    “我想他不会愿意。”阿烈声音温和,“因为他爱您,所以不愿您受苦。正如我们爱您,所以不愿您骗我们走进虚妄。”
    老妇眼中泪水滑落,身影渐渐淡去。“对不起……是我太想他了……”
    塔倒,第三齿轮浮现。
    至此,五罪已破,余下“慢鹫”与“妄蝉”,分别对应傲慢与虚妄,乃是七罪中最难勘破者??因世人常以真理之名行偏执之事,以理想之名铸滔天之罪。
    而阿烈知道,最后一战,必将直面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信念:
    我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
    我是引路人,还是另一个试图定义他人命运的“神”?
    但他没有停下。
    风雪再起,八星光环依旧悬于天际,仿佛见证着这场跨越生死的跋涉。
    船队驶向第四塔,途中,盲童忽然抓住阿烈的手:“师父,您有没有想过……也许‘钥匙’从来不是齿轮,也不是石碑,而是……我们彼此记得?”
    阿烈怔住。
    良久,他轻声道:“也许吧。但正因为有人记得,所以才需要有人守护这份记忆。”
    海风呼啸,吹动他残破的衣角。他站在船头,手中布偶迎风轻扬,像一面永不降下的旗帜。
    远处,第四座塔静静矗立,塔顶之人背对众生,身穿守门院最初的麻衣,手持刻刀,正在石碑上写下最后一个名字。
    那是……阿烈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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