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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松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工部也有罪!臣上月呈上的新式农具图纸,确有不妥之处,臣已责令工部匠人重新设计,定不负陛下所托!”
龙泽天目光转向李岩松,语气冰冷:“李尚书,你那农具图纸,朕看了,漏洞百出!马头县一个小小的铁厂,半年时间造出三轮自行车,载货飞驰,成本不过牛车三分之一!你们工部,拿着朝廷的银子,养着上百匠人,折腾一年,连个像样的农具都造不出来?朕要你们何用!”
李岩松满脸羞愧,低头道:“陛下,臣惭愧!马头县的铁厂,臣也听闻了,那三轮自行车确是巧夺天工,臣已派人去马头县取经,定将工部技艺提升!”
郑桥站在一旁,期期艾艾不敢多言,见龙泽天目光扫来,硬着头皮道:“陛下,礼部这月忙于筹备秋祭大典,臣……臣确未关注太子监国之事,臣有罪!”
龙泽天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三人,语气愈发严厉:“好一个礼部!好一个户部!好一个工部!太子监国一月,朝堂上推诿扯皮,政令不通,奏章堆积如山!朕不在京州,你们便如此尸位素餐?张东相,你说,太子这一个月,都干了些什么?”
张东相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陛下,太子……太子这月未曾上朝,臣等多次请见,皆被挡回,说是太子抱恙,身体不适……”
“抱恙?”
龙泽天怒极反笑,猛拍龙案,“好一个抱恙!朕听闻,太子在东宫修了个虎豹园,每日斗兽玩乐,哪有半点抱恙的模样?郑桥,你身为礼部侍郎,教导太子礼仪纲常,你是如何教的?让太子沉迷玩乐,全无治国之心?”
郑桥吓得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臣有罪!臣曾多次劝谏太子,可太子……太子说朝政有内阁操持,他只想做个逍遥王爷,臣……臣实在管不住啊!”
李岩松也跟着跪下,苦着脸道:“陛下,太子这月还去过军营,说是巡查军纪,可臣听军中将士说,太子只是骑马射箭,耍了一通威风,便回东宫斗兽去了……”
龙泽天闻言,气得青筋暴跳,手中长鞭“啪”地抽在案上,震得茶盏翻倒:“好!好一个太子!朕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给他铺好路,他却只知玩猫逗狗!这逆子,简直枉为朕子!”
郭天养站在一旁,低头不敢吭声,心中却暗暗叫苦:陛下这怒火,怕是要烧到东宫去了!
龙泽天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张东相,李岩松,郑桥,朕给你们三日时间,查清户部修路银子的去向,工部拿出像样的农具设计,礼部拟一份教导太子的章程!若做不到,提头来见!”
三人齐齐磕头,齐声道:“臣遵旨!”
龙泽天摆摆手,示意三人退下,待御书房重归寂静,他才揉了揉眉心,喃喃道:“这天下,朕打下来容易,守起来却难!林凡一个小小县令,能将马头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朕这皇帝,却被朝臣和太子气得头疼……”
……
御花园内,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落在青石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花香。
亭子中央,龙泽天端坐于雕花木椅之上,面沉如水,左手紧握一根乌黑发亮的铁木长棍,右手则攥着一条蟒皮长鞭,鞭梢在地上拖曳,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长棍与长鞭皆是从武备库精挑细选,棍身沉重如铁,鞭梢韧如钢丝,威力非凡。
龙泽天试探性地挥了挥长棍,棍风呼啸,亭边一块石栏应声而裂,碎石四溅;又甩出一鞭,啪的一声脆响,亭外一株老槐树的枝条被生生抽断,断口整齐,簌簌落叶飘零。
他眯起眼,满意地点点头,低声自语:“好!这棍鞭,果然不负朕望!当年征战沙场,朕便是靠这身力气打下江山,今日,哼,棍棒底下出孝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怒意,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龙景然,十五岁了,竟还如此荒唐!
监国一月,朝政荒废,整日斗兽玩乐,视国事如儿戏!
更可恨的是,户部银子不知去向,工部农具漏洞百出,堂堂大周朝的京州,连马头县的乡间小道都不如!
龙泽天越想越气,手中的长鞭攥得咯吱作响。
“林凡一个小小县令,能将穷乡僻壤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乐,商贾兴旺!朕的儿子,却连个县令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龙泽天猛地一拍扶手,亭内的茶盏震得叮当作响,“逆子!今日不打得你清醒,朕这皇帝,算是白当了!”
不远处,郭天养站在雨幕中,撑着一把油纸伞,低头垂手,神色恭谨却带着几分不安。
他深知陛下此番怒火非同小可,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郭伴伴!”
龙泽天沉声一喝,声音如雷。
“老奴在!”
郭天养连忙上前,躬身应道。
“去,把那逆子和他的狗腿子刘金给朕带来!今日,朕要亲自教教他,什么是皇子该有的样子!”
龙泽天目光如刀,语气冰冷。
“喳!”
郭天养不敢怠慢,转身快步离去,伞面在雨中微微颤抖。
---不多时,御花园的小径尽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龙景然一身锦袍,略显臃肿,脸上带着几分不情不愿的笑,身后跟着刘金,面白如纸,腿脚打颤,像是吓得魂不附体。
两人身后,几名内卫手持长矛,神色冷峻,押送二人缓缓走来。
龙景然远远瞧见亭中的龙泽天,手握棍鞭,气势如虹,顿时心头一紧,脚步慢了下来,讪笑道:“父皇……儿臣来迟了,路上雨滑,儿臣怕摔着,嘿嘿,走得慢了些……”
刘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头埋得低低的,颤声道:“陛下饶命!小的……小的只是陪太子殿下玩耍,绝无他意啊!”
龙泽天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缓缓起身,手中长鞭在地上拖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一步步走下亭子,雨水打湿了他的龙袍,却更显威严。
“龙景然!”
龙泽天猛地一喝,声音震得亭外的鸟雀惊飞,“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