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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手招呼小二,殷勤地将三人引上二楼。
二楼雅间窗明几净,推开窗户,集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龙泽天三人刚落座,便听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龙景然探头一看,只见林凡在李剑仁和王翠翠的陪同下,施施然走上二楼,身后还跟着几个差役,气势不凡。
林凡一眼瞥见龙泽天三人,目光微闪,拱手笑道:“哟,龙老爷、龙少爷,郭伴伴,又见面了!三位来福满楼尝鲜,倒是好眼光!这麻辣小龙虾,可是本县的招牌!”
龙泽天起身回礼,微微一笑:“林大人,龙某久闻福满楼盛名,今日特来一试。听闻这麻辣小龙虾是林大人亲点的菜,龙某可是期待得很!”
林凡哈哈一笑,摆手道:“龙老爷过奖了!这菜不过是我闲来琢磨的小玩意儿,配上本地的小龙虾,麻辣鲜香,保管你吃了还想吃!刘掌柜,上菜吧!”
刘福贵忙应道:“好嘞!林大人,龙老爷,菜马上就来!今儿这麻辣小龙虾,是小的亲自盯着厨子做的,味道绝了!”
他顿了顿,凑近林凡,低声道:“大人,这横幅挂了三天,是否该撤了?你定的规矩,小的可不敢忘!”
林凡摆摆手,语气随意:“撤了吧,三天足矣。福满楼的生意,靠的是菜品,不是横幅。”
刘福贵连连点头,喜滋滋地下了楼。
龙泽天见状,心中暗暗称奇:这林凡,倒是有分寸,借势而不贪势,果然不简单。
他微微一笑,朝林凡道:“林大人,龙某有一事不解。这福满楼挂你的名号招揽生意,你身为县令,不怕落人口实?”
林凡闻言,哈哈一笑,坦然道:“龙老爷多虑了!这横幅不过是商贾的小心思,我允他挂三天,已是格外开恩。马头县的生意,靠的是真材实料,福满楼的菜、仙饮坊的奶茶,哪样不是实打实的口碑?林某身为县令,只管让百姓吃好住好,至于商贾借势,点到为止即可。”
龙泽天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林大人胸襟坦荡,龙某佩服!既如此,龙某便拭目以待这麻辣小龙虾的风味了!”
不多时,小二端上一大盘麻辣小龙虾,红彤彤的虾壳裹着辣油,撒着葱花和芝麻,香气扑鼻。
另有几碟小菜,桂花糕、酱牛肉、清炒青笋,色香味俱全。
龙景然早已迫不及待,夹起一只小龙虾,剥壳送入口中,辣得直吸气,却咧嘴笑道:“爹,这小龙虾真带劲!麻辣鲜香,京州可没这味道!”
龙泽天也尝了一只,微微眯眼,赞道:“不错,辣而不燥,鲜而不腥,这厨艺,堪比御厨!林大人,这菜的做法,可有门道?”
林凡笑得得意,摆手道:“龙老爷,这麻辣小龙虾的秘诀,在于辣椒和花椒的搭配,再加点本地酿的黄酒去腥,火候一到,香味就出来了!具体做法,改日我让刘掌柜送份食谱给你,带回京州试试?”
龙景然拍手叫好:“林大人,你这人真敞亮!这小龙虾我得学学,回去给京州的兄弟们露一手!”
郭天养却在一旁冷哼,低声道:“哼,县令亲自教做菜,成何体统!这马头县,怕是官商勾结得更深了!”
龙泽天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郭伴伴,慎言!林凡此举,乃是兴商利民,百姓安乐,商贾得利,何错之有?”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刘福贵跑上楼,脸上带着几分急色:“大人,不好了!楼下有个外乡客喝多了,在门口闹事,砸了咱们一块招牌!差役已经控制住了,可这人嚷着要见你,说是京州来的大人物!”
林凡眉头一皱,放下筷子,沉声道:“京州来的?带上来瞧瞧!”
不多时,差役押着一个醉态可掬的中年汉子上了楼。
汉子满脸通红,嘴里嚷嚷:“放开我!老子是京州来的商贾,你们马头县算什么东西!一块破招牌,值几个钱?老子赔得起!”
林凡目光一冷,沉声道:“大胆!本官面前,胆敢撒野!报上名来,状告何事?”
汉子醉眼迷蒙,嚷道:“老子叫赵大富,京州瓷器商!你们这破县城,客栈贵得离谱,饭菜也贵!老子不服,砸了招牌又咋了?有种让你们县令赔我精神损失!”
堂下百姓哗然,有人骂道:“这外乡人好大胆!敢在马头县撒野!”
也有人窃窃私语:“京州来的?怕是有背景,惹不起吧?”
林凡冷笑一声,猛拍桌子:“赵大富,你既知马头县的规矩,还敢砸招牌,扰民滋事!来人,罚款五十大梁通宝,赔偿福满楼招牌损失十两银子,三日内离县!若再闹事,杖责三十!”
赵大富一听,酒醒了大半,嚷道:“五十通宝?十两银子?你这县令好黑的心!老子不服!”
林凡目光如刀:“不服?来人,拖下去,先打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差役应声上前,将赵大富拖下楼,楼下很快传来几声惨叫,围观百姓拍手叫好。
龙泽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低声道:“这林凡,断案果断,恩威并施,果然有几分手段。郭伴伴,你还觉得他官商勾结?”
郭天养低头不语,心中却暗暗嘀咕:这林凡,手段是高,可这县城繁华得过头,银子花得流水似的,怕是有隐情!
林凡处理完赵大富,重新落座,笑着对龙泽天道:“龙老爷,让你见笑了。马头县如今名声在外,引来些不守规矩的外乡人,在所难免。来来来,咱们继续吃,这小龙虾可不能凉了!”
龙泽天哈哈一笑,举杯道:“林大人处事果断,龙某佩服!来,敬林大人一杯,愿马头县越发繁华!”
林凡举杯回敬,笑道:“借龙老爷吉言!马头县的未来,还要仰仗诸位贵客多多捧场!”
福满楼二楼雅间内,麻辣小龙虾的香气依旧浓烈,混着桂花糕的清甜,勾得人食欲大动。
龙泽天、龙景然与郭天养围坐桌旁,杯盏交错,气氛热烈却暗藏机锋。
林凡坐在主位,笑容坦荡,眼中却闪着精光,仿佛早已将龙泽天的试探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