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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只不过算着日子,借着林茂家的手往他爹的吃食里加了些虎狼之药,他爹自然也会去找周氏寻些乐子,若是碰上了必然怒发冲冠,又加上这段时日来吃了那些她精心调制的油腻精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有的时候用好了,食物也能杀人于无形。至于周氏也不能留了,心太大,不安分,是祸家之源。
她不过是让人在林茂家的耳边透了个风,说周氏被押在柴房还不老实,使人打听林茂在哪儿,让他想法儿救她。林茂家的也不是傻子,她早猜到这两年丈夫可能偷腥,约莫也是府里的,没想到他恁大的胆子,敢勾搭上姨娘。她直接找上公公隐晦的说了此事。林管家一听头都要炸了。
这当口,老爷就在周姨娘那发的病,儿子又跟那姨娘有一腿,万一让老太太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是不是他们东窗事发激的老爷病发。这事儿一旦处理不好不仅儿子活不成了,他们一家都得跟着陪葬。
这个周氏可留不得。于是陈仁诚发丧的第二天,下人发现周姨娘用自己的腰绳在柴房悬梁自尽了。
大家都说周姨娘有情有义,听到老爷去了也跟着去了。老太太听说了还流了两滴泪,让人把她埋在儿子的坟茔附近,让她以后长长久久的陪着他吧。
得知周氏去世了,林茂跟疯了一样找他爹,让他爹查查,周氏不可能自寻短见,一定是有人害了她。
见长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气得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场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这一副鬼样子,是想让人都知道你们有一腿吗?”
“爹~我我,我~不”他一只手捂着被打肿的脸,想分辩,分辩的话又说不出口,从小当着他爹的面,他就撒不了谎。
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父不禁扶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是嫌家里日子过得太安生了,想拉着全家下地狱吗?”
他缓了缓,长叹了一口气,“咱陈府下面还有些庄子,我明儿去启禀老夫人,让你以后去庄子上管着庄子。你以后就在庄子里老实待着吧。”
第176章初入太学林茂即便再不愿,可……
林茂即便再不愿,可老太太点了头,又有他亲爹压着,两口子也只好卷着铺盖卷,灰溜溜的去了庄子。府里本就出了大事,乱糟糟的,这点子芝麻小事自然没人注意。
因为陈府男主人的去世,刚刚到岳麓书院的陈思远接到信儿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家奔丧了。
而岳展自上次吃完饭以后再没去过千味楼,所以对这些并不知情。他不是不想去,实在是他初入太学,每天课程都被安排的很满,一时半会的竟是分身不得。
太学就是大魏朝最好学府,因为招生标准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孙,所以也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从岳展看到这所学府的大门开始,大到恢宏的建筑,小到桌椅摆设,路上学子们的穿衣打扮,到处都弥漫着一股不差钱儿的气息。
而像他这种草根出身的,才是稀缺货。所以一进入被分到的那间学堂,他就享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无死角的注目礼,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但见他穿着最普通的藏青色棉布长衫,身形高大,皮肤比小麦色更暗一些,看着像是个武生,确定不是走错学堂了?毕竟太学里不仅有文官的子弟也有武将家的子弟就学,当然他们学习的内容也因文举武举的内容不同而各有侧重,所以并不在一个学堂上课。但见是夫子领来的,应该不会出错吧……
那些投来的眼神里,有好奇的,鄙夷的,冷漠的~要是换个脸皮薄的,被这么多人打量真是羞也羞煞了,好在他脸皮够厚。
他可不管别人如何看他,夫子给他指了最后一张桌那个空着的位子,他就信步走过去坐下。
旁边的同窗是个长得一脸憨厚的少年,他先跟他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这位叫张犁的也是前几天才来的,跟他一样也是破格录取。
跟岳展凭借自己的治水良策敲开太学的大门不同,他是因为他做八品典农都尉的爷爷治下育出了良种,皇上嘉奖他爷爷推恩到他身上,他才有幸有了入太学求学的资格。
没等再说两句,夫子就要上课了。这里的夫子不仅教授四书五经的内容,还会延展到历史、天文、历法、地理、数学等知识。从谈吐就能看出夫子们的学识很丰富,岳展听得津津有味。
他觉得以前学的内容像点,通过夫子的教授,将知识串成线,晚上回去,再经邓老先生这位大儒一番点拨,就将线串起来织成了密密的知识网。他觉得这一次算是来对了,这才几天就感觉受益匪浅,当真不虚此行。
只是才安静的学了几天就出幺蛾子了。他刚来时大家一见他长得高大威猛,肌肉发达,都被他的身形唬住了,后来观察一番发现这他娘的就是个残废,右手连个笔都拿不住,怕他个毛线。
见他课堂听得认真,学堂里一个叫刘天凤的学子当着他的面故意冷嘲热讽道,“也不知道打哪边来的乡下泥腿子,来太学属实有点瘌□□跳脚背上,不咬人,膈应人。还会装腔作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真能听懂呢!”他一边说一边还朝着岳展这边挤眉弄眼的,旁边的学子也起哄的哈哈大笑。
别看只是太学,大约因为都是官员子弟,所以拉帮结派严重。他们连低品级的官员子弟都排挤,更遑论岳展这种在他看来是乡下泥腿子出身的人物。这样的人出现在太学整个儿就是对太学的侮辱,简直拉低了太学的层次。
岳展一听这是骂自己呢,他可不惯着这少爷,随即叹了一口气,“唉,生活索然无味,田鸡点评人类。”
田鸡,可不就是暗指刘天凤的名字吗?刘天凤旁边的同窗没防备,听后憋不住,不厚道的“噗嗤”一声先笑场了,反应过来赶忙捂住嘴。
他见众人忍俊不禁,当场气得脸都绿了,他父亲官至四品大理寺少卿,他又是他们家的嫡子,几时被这样指桑骂槐过,又是当着这么多同窗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你~你骂谁?”
“我没骂人啊!”岳展无辜的摊摊双手,这意思是说他连人都不算?
那刘天凤气得浑身哆嗦,正待要发作,可巧李夫子来上课了,他只好作罢。只眼里冒着火光,瞅着岳展似是要把他火葬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岳展可不管他怎么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也想得美,骂人嘛,他也会啊,只要不直接指名道姓,又不用负责。他不仅骂对方,必要时连八辈祖宗也一起骂。他不惹事儿,但同样不怕事儿。这帮孙子,要是让他们欺负成功一次,就会逮着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