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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像一对恋人一样依偎在一起……
说起来这高览与岳欣儿前世虽然没曾谋面,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高览就是那刘七巧前世的丈夫。观莲节上因被刘家捞上来,救了一命,用着救命之恩将他套牢成了婚,婚后游学途中被山匪所杀,这才有后面岳欣儿的丈夫被已是寡妇的刘七巧瞧中,收为入幕之宾,而后演变出了一场悲剧。
而这一世刘七巧早早选中那白眼狼,观莲节上又有岳展带人救下一众落水者,自然没有刘七巧什么事儿了。上一世被山匪所杀的死局也被岳展解开了。说来他欠岳欣儿弟弟两条命呢。若不是岳展一一化解,他现在坟头上的估计都长得蔚为壮观了。
这一世阴错阳差,竟让这两人熟识了,这缘分二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许是前几日着了凉风,岳欣儿后面几天都觉得身上不舒服,后来演变到发起了高热,可把范稳婆急的不行。两人住的近,平时岳欣儿总三不五时的来,今儿个没来,她右眼皮子老跳,过来一看,这,这烧的跟个烤红虾一样,这还了得?
她好容易有了这么个贴心的徒弟,这几年两人处出了真感情,她无儿无女的,当真拿她当亲闺女疼,眼见她烧的厉害,她赶忙去请大夫,可开了一副药灌下去却半点起色也无。
这再烧下去人可不是要烧糊涂了。她徒弟在舟山府有个哥哥,可一时半会儿的她去哪儿找呀!急的她团团转。虽然强自镇定,心里也是乱了阵脚。
也是赶巧了,一筹莫展之际,高览赶过来了。前几天送她回来的路上见她被风吹得瑟瑟发抖,他第二天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决定来看看她有没有被冻着了,可赵夫子临时通知,让跟着出门一趟,等忙完天色也晚了,就耽搁了下来,到今天才赶来。
来了一看,这人都烧的开始说胡话了,可不能再耽搁了,他当即就直奔舟山府最大的济民医馆,找坐堂的张慈大夫。
来舟山府这段时日,他也没少出去交际,从饮食到风俗再到生活起居,这舟山府的大情小事他也知道了不少,其中就有这张大夫的平生故事。听说他祖上出过太医,医术极高,平时不出诊的时候他会在医馆里坐诊。结果也算他运气好,这张大夫这会儿刚好没出诊。他忙忙将人请过去。
待那张大夫细细一番望闻问切,才诊出原来是得了疟疾。疟疾,俗称打摆子。这病初时不显,看着像是普通的伤风,等发现不对,病程已经加重。疟疾最是不能拖延,眼下这病人从这症状上看已经是重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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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病情照实说了,高览一听是疟疾,头上就直冒冷汗。无他,在大魏,疟疾致死率极高,又听他说病患已经拖成重症,自是急的不行,“张大夫,请您赶紧施救。”
他缕着胡须斟酌了片刻,“《神农本草经》里的《肘后备急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若是再等一个月青蒿成熟,药性最强,现在夏末药性自然欠佳,但是仍可一试。病人拖的有点久了,用这个方子老夫也只有五成把握能将人救活,而且要快。”
既然没有替代的办法,也只能一试。因为医馆里没有现成的草药,需要赶紧山上寻,高览又疾疾策马出城去二十里外的山上寻找。
张大夫就在那里等着,也不知道这那书生怎么赶的,一来一回统共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将要用的草药递到了张大夫的手中。初见面时是个俊朗不凡的书生,现在从山上回来,整个人汗流浃背,衣衫都刮破了好几处,灰头土脸的,递过来的时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手上也有好几处血口子,显然在山上没少摔跟头,这也正常,又不是常年爬山的采药人。能这么快寻来,已经实属不易。他赶忙用提前让范稳婆寻来的石臼处理起青蒿来……
第125章捡回命来等到岳欣儿服上的时……
等到岳欣儿服上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知,范稳婆一边擦泪一边给她喂药,好容易才将药喂进去。大夫又嘱咐,每隔两个时辰服一次,若是明天辰时能降下温来,应是没有大碍了。但若是没降温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听的范稳婆几乎站不住,高览急忙扶她坐下,又送大夫出门。
范稳婆毕竟年纪大了,熬不了夜,高览自然责无旁贷的担下了照顾病人的职责。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哪儿管什么男女大防。
外面夜色如墨,屋内烛火跳动,四周寂静无声,按着大夫吩咐,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将准备好的药汁给她喝下去。第一次是范稳婆喂的,喂的时候都撒了一小半。轮到他喂的时候,他手忙脚乱一通忙活,这药大半都喂给枕头了。人都人事不知了,根本撬不开牙关,怎么都不张嘴,急得他团团转。
这药总要喂下去的,他又去拿来一碗,看着碗里的药,又看了看此时躺在面前面容惨白的丽人,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将她扶靠在自己的怀里,拿过碗来自己先喝了一口,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高,然后唇贴上她的,撬开她的贝齿将药渡入她的口中。
一口药汁喝下去,满口都是苦涩。即便昏睡过去的人,条件反射的也要躲。可容不得她躲,一只大手像一只钳子一样牢牢制住了她,她被迫仰头,又是一口苦药入口。似乎是不满,她嘴里发出几声嘤咛声。
“乖,再喝两口就好了,喝完就不苦了。”那声音的主人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这着怀里的瘦弱的人儿,声音里满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柔情蜜意。
似乎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她当真卸了力气,由着他将她的下巴抬起,唇齿相交,又渡下一口。青蒿药汁,味辛,苦,可高览怎么觉得回味有些甘甜。跟书上说的不太一样。他索性摇摇头,不再理会,认真又喂起药来。
最后一口下去,他将碗放下,细心的给她擦拭了唇角,用手将她鬓角的乱发抚顺,这才不舍的将她从怀里放下,躺平。
他又重新端坐到一旁守着,两刻钟以后又是如此喂了一番,只是苦药的味道让昏睡的人生理性的抗拒,得,怀里的人儿又不肯配合了,他又搂着,哄着,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将药全数喂进去……
这一夜高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等到夜慢慢谢幕,东方既白,听到外面有鸡鸣声响起时,高览摸摸岳欣儿的头,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一大早范大娘也送来了早饭,只是看他的眼神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能不怪吗?昨晚儿上半夜里她也担心睡不着啊,想着过去看看怎么个情况了,结果你猜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两个人交颈缠绵,这道貌岸然的小人,竟然趁着她徒弟生病偷占便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