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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睡梦中的洛清霖轻哼一声,蹙着眉不安分地甩甩头,想把脸上作乱的“小飞虫”摇走。
可脸上的不是“小飞虫”,而是姜烟屿的手,所以无论洛清霖怎么甩,“小飞虫”都贴在脸上,赶都赶不走。
“傻子。”姜烟屿忍住笑小声说。
也许是因为赶不走“小飞虫”,脸上一直痒,洛清霖忽然变得有些生气,冷哼一声,将嘴唇努得高高的,翘得像是能在上面放只筷子。
玩心再起,姜烟屿故意捏住洛清霖的鼻子,没过几秒,他努着的嘴就微微张开,小声喘着气。
薄荷的香气扑面而来,姜烟屿放开手,身体缓慢凑近,双眼直直望着那隐在唇里的嫣红舌尖。
洛清霖的手轻动,被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姜烟屿轻咽一口唾沫,将唇缓缓往他的唇上贴,越挨越近,直至距离只剩下一厘米。
呼吸的热气打在鼻尖,洛清霖嘴唇微动,发出嘟嘟囔囔的呓语。
“不要...不要死......不要丢下我......”
“别害怕......我来了......”
姜烟屿定住身停滞很久,眼神从失焦逐渐变得清明,他自嘲地轻笑一声,摇摇头,将唇往上移,最终贴在洛清霖的额头上。
额头滚烫,温度比唇高上两度,但姜烟屿并不怕烫,仍吻在那片炽热里,自言自语。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的世界里才会有我?”
第27章
仲夏之时,天气燥热。
夏日聒噪的蝉鸣叫个不停,蝉叫挂在树上,飘在空中,飞进窗户,吵得人心烦。
洛清霖前几日刚拆掉石膏,左手仍不方便活动。
伤的虽是左手,但他右手也快退化,因为姜烟屿这半个月都待在家里,非得给他喂食洗澡,愣是把他当成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
他要拒绝,说用不着,姜烟屿听了之后还要生气,气呼呼冲进书房待上大半天,他不进去哄,姜烟屿就缩在里面不出来。
就连今日到白笙云的工作室报道,姜烟屿都要跟着去,一起坐上这辆被派来接送的车。
“你......不用出去工作吗?”洛清霖很疑惑,为什么姜烟屿会这么闲,天天待在家里不说,现在还要跟着出去监工。
“我现在就在工作。”姜烟屿戴着个水墨风大墨镜,表情冷漠地坐在后座。
洛清霖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拍广告?LaForêt也不用管?业绩下滑怎么办?”
“我在管LaForêt的事啊,一周开两次视频会议还不够?再说了,业绩是设计和销售该考虑的事,而我考虑的事情是,如果他们做不到我的要求,我该把谁的位置换掉。”
从洛清霖的角度望过去,姜烟屿的深色墨镜片并不透光,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挡住了那双平日里不正经的狐狸眼。
心里空落落的,洛清霖没再说话,而是将手肘撑在窗沿,安静地望向窗外。
洛清霖原本以为,他和姜烟屿之间巨大的财富差距并不算什么,只要他们以后彼此喜欢、思想契合就没关系。
可姜烟屿的回话却让他意识到,财富的不同本就会造成思想上的差别。
洛清霖想,如果他是老板,业绩不好,他会先想如何提升产品质量,改变策划方案;可姜烟屿想的却是,如何找到合适的人来为他打工,淘汰旧人,达成目标。
也许这就是他永远只能当个小小的螺丝钉,而姜烟屿却能一上任,就让LaForêt起死回生的原因。
“洛先生在想什么?”姜烟屿忽然伸过手,搂住他的肩问。
“没什么,我在发呆。”洛清霖没转头,依旧看着窗外模糊的车影。
姜烟屿摘下墨镜,冷着声音说:“觉得我不近人情?是个不讲情分的资本家?谁做不好工作就要开除谁?”
“不是!我在想我自己的事。”洛清霖急急转过头,匆忙辩解。
“那你说说,你刚刚在想什么?不准骗我。”姜烟屿将脸凑近,用那双明媚漂亮的眼眸盯着他,眼皮一眨不眨。
洛清霖垂下眸,沉默很久才低声说:“我在想,我是不是永远只能当个摄影师,做不到像你这样......事业有成。”
未料到他会这样说,姜烟屿愣怔一瞬,摇头否认说:“不管是当模特,还是管理LaForêt,我的事业有成,皆是因为我站在了我外祖母的肩上,而她站在了她母亲的肩上。”
姜烟屿捏住洛清霖的脸,轻轻向两边扯,继续说:“如果我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得光鲜,而是会活成一个社会垃圾。”
“乱说,你才不会活成社会垃圾。”洛清霖小声反驳。
姜烟屿笑了笑,“金钱不是衡量事业是否成功的标准。虽然这话由我来说很讨打,显得何不食肉糜,但你作为一个摄影师,应该知道新闻价值、社会价值、艺术价值比金钱更重要。”
“嗯,我知道。”洛清霖点点头。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去。”姜烟屿话锋一转,指着前排说。
?
洛清霖抬头往前看。
秦晓夕正坐在副驾驶位,头戴一副酷炫狂拽的荧光绿耳机,双手举起,隔空出拳,一边打还一边发出“呲呲”的出气声。
要不是司机心理素质好,怕是会被这场面吓得停下车。
“自从去上泰拳课后,她就变成这样,时不时和空气对打,边打还边骂我听不懂的脏话。”姜烟屿说。
洛清霖叹口气,拿起手机拨打语音电话。
不一会儿,秦晓夕停下拳,点开屏幕,疑惑地摘下耳机,“你给我打语音干嘛?”
“别在副驾驶乱动,太危险了,影响司机驾驶。”洛清霖难得绷起脸,很是严肃。
“哦哦,好的。”秦晓夕点点头,又戴上耳机,将出拳改为出腿,时不时就把膝盖顶到副驾驶储物箱。
洛清霖无奈地又叹口气,隐晦地问:“白先生确实不是坏人,对吧?”
“坏人是什么意思?”姜烟屿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你想问他滥不滥/交,搞不搞包/养,有没有病,是不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嘘!”
说得这么直白作什么!洛清霖偷瞄一眼司机,用眼神警告姜烟屿注意言语。
姜烟屿不以为然,慢慢悠悠说:“他就是个脑袋不开窍的傻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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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不开窍的傻子本人正站在洗手间里,正对镜子左右检查衣装。
“哥,司机说姜先生他们快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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