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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坐在会议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窗外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扫视一圈在座的警员们。
“目标很明确。”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赫柏交代的藏匿点有三处，我们要把剩下的黄金全部找回来。”
云芷翻开笔记本，将赫柏和纱曼供出的地点一一列出：“一处是城南废弃的冷库，一处是东郊的旧货市场仓库，还有一处……有点麻烦。”
“说。”沈棘点头。
“是私人游艇码头，登记人是恒丰资本旗下的一家公司。”她顿了顿，“白启被捕后，公司账户已经被冻结，但那艘船还在港内，没有移动过。”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那就从这里开始。”沈棘起身，目光如刀，“分三组，同步行动。”
小林立刻站起来分配任务：“我带一组去冷库，老张去旧货市场，组长你亲自带队去码头？”
“没错。”沈棘点头，“那艘船不能放过。”
云芷补充道：“船上可能装有定位屏蔽设备，一旦靠近，信号会中断。我们必须一次性拿下，不留机会。”
“明白！”众人齐声应答。
一个小时后，沈棘一行人已经站在码头边。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远处那艘白色的豪华游艇静静停泊着，仿佛从未动过。
“技术组先上船检查。”沈棘挥手，“确认安全后再全面搜查。”
几名技术员迅速登船，动作熟练地打开各个舱门，检查电路系统和通讯装置。
“果然有问题。”一名技术人员皱眉，“这艘船的GPS被人为关闭，卫星追踪也失效了。”
“也就是说，它完全可以偷偷离开港口。”沈棘冷笑，“但他们没走，说明里面还有东西。”
他走进主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角落里堆着几个行李箱，看起来像是临时放置的。
“仔细搜。”他低声吩咐，“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各小组陆续传来消息。
冷库那边一无所获，只找到几箱空酒瓶和废旧木箱；旧货市场仓库倒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物品——一台改装过的切割机、几套未使用的电子锁具，甚至还有伪造的身份证明，但最关键的黄金依旧不见踪影。
“这不是藏金的地方。”沈棘听完汇报，眉头紧锁，“这是个工具库。”
云芷点头：“他们可能只是在这里短暂存放过东西，真正的藏匿点还没暴露。”
“继续查。”沈棘语气坚定，“他们不可能凭空消失。”
就在这时，技术员突然喊了一声：“组长，这里有夹层！”
沈棘快步走过去，只见地板一角被人巧妙地做了活动板处理，掀开后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个黑色行李箱。
“打开。”他命令道。
箱子一打开，金光闪闪，沉甸甸的黄金块映入眼帘。
“找到了一部分。”云芷松了口气，“但数量不够。”
“这只是冰山一角。”沈棘盯着那些箱子，“赫柏不可能只留这么一点在这里。”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暗格边缘，发现了一丝异样。
“这个夹层不是原装的。”他伸手摸了摸，“有人后来加装的。”
“什么意思？”云芷问。
“说明他们原本打算用别的地方藏，但后来临时改了主意。”沈棘站起身，“这意味着……我们漏掉了什么。”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审讯室的号码。
“让赫柏再开口一次。”他冷冷地说，“我需要知道，他到底还藏了多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林小组也有了新发现。
他们在冷库最深处的一个冷冻柜后面，发现了一个小型通风管道。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排气口，结果撬开之后，里面竟藏着一张地图。
“这是……”小林皱眉，“城市地下排水系统的图纸？”
“而且标注了几个红点。”另一名队员指着上面，“这些位置……好像和银行周边区域有关。”
“立刻传回局里。”小林下令，“让技术组分析这些标记的位置。”
几分钟后，云芷收到了这份图纸的照片。
她盯着屏幕，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这几个红点……都在银行附近的地下管网交汇点。”
“你是说……”沈棘若有所思，“他们把黄金藏进了地下排水系统？”
“不排除这种可能。”云芷点头，“那里隐蔽，又不容易排查。”
沈棘立刻下令：“调集工程组，准备进入地下管网排查。”
但问题来了——这些地下排水系统复杂交错，有些年久失修，甚至存在坍塌风险。
“必须小心行事。”沈棘叮嘱，“派专业人员带队。”
傍晚时分，各小组陆续返回警局，带回的信息却令人失望。
地下管网排查进展缓慢，部分区域因为积水严重无法进入；而工程组初步判断，如果要彻底搜查，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沈棘脸色阴沉，“我们等不起。”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赫柏的话。
那个男人临走前曾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连一半都没抓到。”
“他到底想说什么？”沈棘喃喃自语。
云芷走过来，轻声道：“你觉得还有遗漏？”
“不只是遗漏。”沈棘转过身，“而是……我们一直在按他们的节奏走。”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阿文。”他猛地抬头，“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云芷一怔：“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不一定。”沈棘摇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他拿起电话：“查一下阿文女儿的情况，最近有没有异常。”
话音刚落，门外又冲进来一名警员。
“组长！有个紧急情况！”
“说。”
“我们在赫柏的审讯记录中发现了一段奇怪的对话。”
“什么内容？”
“赫柏对审讯员说：‘你们能找到这些黄金，是因为我想让你们找到。’”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沈棘的手指缓缓收紧。
“他是在引我们来这里。”他低声说，“可为什么？”
这时，云芷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如果黄金只是诱饵呢？”
沈棘猛然回头：“你的意思是……”
“也许，他们真正藏的东西，根本不是黄金。”云芷咬牙道，“而是……证据。”
沈棘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们要掩盖的，不只是盗窃案。”他缓缓道，“而是整个洗钱链条。”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所有人，重新整理所有线索！我要知道，每一笔资金的流向！”
夜色降临，警局灯火通明。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间昏暗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
一个人影坐在黑暗中，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银币。
那是赫柏最喜欢的那枚古旧银币。
“游戏才刚开始。”那人低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