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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美金……让杰西卡跳？”
“我没听错吧？这个亚洲人疯了吗？”
“他知道杰西卡的父亲是谁吗？”
窃窃私语声极速蔓延开来，又在触及到陆远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时，瞬间止住。
“你……你说什么？”
杰西卡·贝尔的声音干涩而尖锐，那张原本美艳动人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肌肉不自然地扭曲着。
陆远甚至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
“累么？”
姜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陆远也不需要她回答，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回导演詹姆斯·史密斯身上。
“看来杰西卡小姐对我的提议不感兴趣。”陆远的声音平淡无波，“既然如此，那就选第一条吧。道歉，然后，用她的替身，拍完这场戏。”
“不！凭什么！”
杰西卡终于从震惊中爆发出来，她尖叫着，声音刺破了片场的宁静。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他是派拉蒙的股东！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人！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和你的这个亚洲B子，滚出好莱坞！”
她歇斯底里地指着陆远和姜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然而，面对她的咆哮，陆远只是抬了抬手。身后的特助立刻会意，将一部手机递了上来。
陆远接过手机，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同样是纯正的英语。
“陆总。”
“卫斯理，”陆远开口，“通知法务部，启动对电影《极速追击》制片方及主要投资人派拉蒙影业的诉讼程序。理由包括但不限于：违反合同约定、胁迫演员进行高危作业、片场霸凌、种族歧视，以及……保险欺诈。”
“明白。所有证据链已经备妥，十五分钟内，第一封律师函就会发到派拉蒙法务总监的邮箱。”
“另外，”陆远继续道，“通知公关部，联系《好莱坞报道》、《综艺》、CNN。我要在半小时内，看到相关新闻的预热稿。标题就叫——《好莱坞丑闻：著名影星杰西卡·贝尔片场霸凌，强迫亚洲女演员进行致命特技表演》。”
“收到。”
“最后，动用我们所有的院线关系，通知下去，凡是杰西卡·贝尔参演的影片，龙腾旗下的所有影院，将不予排片。所有与她合作的品牌，龙腾娱乐将重新评估未来的合作关系。”
“好的，陆总。”
电话挂断，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现在，你觉得，是你让你的人滚出好莱坞，还是我让你，滚出这个行业？”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导演詹姆斯，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陆远。
他凭什么敢跟派拉蒙叫板？
他凭什么能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决定一个好莱坞当红女星的生死？
杰西卡·贝尔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她不是傻子，能从陆远的语气和电话那头斩钉截铁的执行力中，听出那不是虚张声势的威胁。
那是……宣判。
“詹姆斯……导演……”杰西卡的声音带着哭腔，求助似的看向导演。
导演詹姆斯·史密斯此刻的感受，比杰西卡好不了多少。他额上的冷汗已经变成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西装的后背更是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到底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不是过江龙，这是来自东方的史前巨兽！
他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姜末面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姜末女士！非常非常对不起！”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坚持原则！我不该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请您原谅我的愚蠢和懦弱！”
他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片场的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在片场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詹姆斯导演！
而那个被所有人孤立、逼迫的亚洲女人，只是静静地站着，就让整个剧组最有权力的两个人，一个崩溃，一个忏悔。
陆远没有理会导演的道歉，他的目光始终锁在杰西卡的身上。
“你呢？”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姜末面前。
“对……对不起。”
“大声点。”陆远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人，听不见。”
杰西卡的身体又是一僵。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对不起！！”
姜末终于动了，抬起手，不是去擦拭脸颊上可能残留的汗水或泪痕，而是慢条斯理地，将一缕被海风吹到颊边的发丝，轻轻拨至耳后。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是……一丝冷漠。
然后，她转向杰西卡，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我不接受。”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这三个字，狠狠扎进杰西卡刚刚因为陆远的施压而被迫道歉后，那颗稍微落回原处的心脏！
刚刚因为詹姆斯导演和杰西卡的道歉而略微松动，甚至开始窃窃私语的人群，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杰西卡·贝尔那张涂满昂贵化妆品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比刚刚被陆远宣判时还要难看。
她猛地抬起头，身体因为极致的震惊而轻微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你说……什么？”她嘶声开口，“你凭什么不接受？！”
导演詹姆斯也是一脸错愕。
就连陆远，也微微侧目，看向了姜末。
姜末没有看任何人，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老板，给了你两个选择。你选了第一个，道歉。但你似乎忘了，第一个选择的前提是，立刻，马上，公开道歉。”
“刚刚，你浪费了三分钟。而我的时间，很宝贵。”
“陆总，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第二个选择了。”
“让龙腾的法务团队和公关团队，跟他们，跟这部电影所有的投资方，好好聊一聊，什么叫‘国际惯例’。”
她将陆远刚刚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全场，鸦雀无声。
陆远看着她，沉默了两秒，然后，他拿起了手机。
“卫斯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