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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总，您真会开玩笑。”梁超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试图用干笑来打破这片死寂，但发出的声音却比哭还难听，“我是风赫娱乐的梁超啊，我们……”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周晋，已经上前一步，站到了陆远的身侧。
他甚至没有去看梁超一眼，对着陆远，用一种毫无波动的语调开始汇报：
“陆总，目标人物信息如下。”
“姓名：梁超。”
“职位：风赫娱乐，经纪部总监。”
“过往业绩：三年内主导签约八名二线艺人，推出三张销量破百万的专辑，参与两部S级综艺的资源置换。”
“当前负责项目：A+级古装剧《剑指山河》，主演为风赫娱乐头部艺人吴凡，预计与我们的《苍穹诀》同期上线，形成直接竞争关系。”
周围的剧组人员，大气都不敢喘。
龙腾娱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汇报完基础信息，周晋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了最后一句结论。
“综合评估：其个人能力及所负责项目，对本公司《苍穹诀》项目构成的威胁等级为——”
“D级。”
“建议处理方式：无视，或……随手清理。”
轰！
梁超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又在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们！”梁超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起来，“陆远！你别太嚣张了！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这里是华夏，不是好莱坞，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剑指山河》是我们风赫的年度巨制！总投资三个亿！请的是国内最顶级的制作班底！发行渠道已经和南湖卫视签了独家黄金档！”
“刘泽言，我告诉你，你今天拒了我，我保证，《苍穹诀》这部破剧，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家一线卫视会买！它只能沦为网络播放！你辛辛苦苦拍出来的东西，最后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而你，陆远！”梁超的矛头再次指向了那个自始至终都无比平静的男人，“我会让整个行业看看，你所谓的‘眼光’，到底是个多么可笑的笑话！你将为你今天的傲慢，付出惨痛的代价！”
整个片场，鸦雀无声。
然而，面对梁超这番歇斯底里的威胁，陆远的回应，依旧是那么的简单。
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老陈，是我。”
“陆总？稀客啊，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有点小事。”陆远看了一眼已经因为他这个电话而愣住的梁超，继续说道，“南湖卫视，未来三个月的晚间黄金档，我全要了。”
“噗——”电话那头似乎正在喝茶，被呛得不轻，“咳咳……陆总，您，您说什么？全部？”
“对，全部。”陆远的语气不容置喙，“不管是电视剧、综艺还是广告时段，从今晚八点开始，到未来九十天后，所有时段，我买了。”
“不是……陆总，这不合规矩啊！很多档期都签出去了，这……”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违约金我三倍出。”陆远打断了他，“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南湖卫视的官方公告。钱，五分钟后到你们集团账户。就用我上次收购你们院线时用的那个户头。”
说完，他根本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所有人都被陆远这通电话的内容给震傻了。
买……买断南湖卫视三个月的黄金档？
这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不是有钱了，这是在用钱，去改写一个顶级电视台的播放规则！
梁超脸上的咆哮和愤怒，还凝固在那里，但他眼中的火焰，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这一定是虚张声势！对！一定是！
就在他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专属的、急促的铃声，让他浑身一颤，是风赫娱乐董事长打来的！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雷霆般的咆哮，那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能隐约听见。
“梁超！你到底在外面到底惹了谁？！南湖卫视刚刚单方面撕毁了跟我们的协议！《剑指山河》的档期被撤了！你知不知道！！”
“不……不可能……董事长，这……”梁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可能？电视台的解约函和三倍违约金已经同步打到公司账上了！他们说，有人把整个黄金档都包了！你现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
梁超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嘟……嘟……嘟……”
电话被董事长愤怒地挂断。
梁超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陆远收起手机转过身，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王敬国。
“王导。”
“啊？啊！在！陆总您说！”
“现在，挡在你面前的东西，没有了。”陆远的声音很平静，“路，我已经给你铺平了。接下来，我要的，不仅仅是一部优秀的电视剧。”
他的目光扫过王敬国，扫过刘泽言，扫过在场每一个屏住呼吸的剧组人员。
“我要特效，就用国内最顶尖的团队，不够，就去好莱坞请。”
“我要配乐，就去找汉斯·季默那样的宗师。”
“我要宣发，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苍穹诀》这三个字。”
他顿了顿，最后看着刘泽言，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的舞台，我给你搭好了。能站多高，能让多少人看见你，看你自己的本事。”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朝着片场外走去。
周晋对着王敬国微微颔首，快步跟上。
只留下身后，一群已经彻底石化的人，和一个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口中喃喃自语着“魔鬼……魔鬼……”的梁超。
走到迈巴赫旁，周晋为陆远拉开车门。
陆远坐进去之前，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周晋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
“通知财务，给《苍穹诀》剧组，再追加一个亿的预算。”
“我要它，成为一个无法被复制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