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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如果这是我爹，那苏大山又是谁
中年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方毓莲身上，像是被钉住了一样。
方毓莲看到顾景之身后的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下来。
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你，你怎么会来？”
男人眼眶倏地通红，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复杂而痛苦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往前抢了两步，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毓莲！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方老太太和苏秦都愣住了。
方老太太指着那男人，又看看顾景之，满脸困惑：这是？
顾景之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甚至还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他懒洋洋地解释：“这位大哥说他找的人也在这莲花村，可具体是谁家，他又说不上来，非要跟着我过来打听打听。”
顾景之啧了一声：“谁能想到呢，他要找的人，居然跟我们是同一个人。”
方毓莲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她别开视线，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位同志，你认错人了。”
“毓莲！”
男人急了，快步上前，情绪激动，“我怎么会认错！我是文柏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当年我们那么相爱，就连我被迫出国留学，也都一直在想着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申请到了回国的名额，可是你怎么，怎么……”
他悲痛的看着面前的爱人。
虽然她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光鲜亮丽，但眉眼间却满是他魂牵梦绕的影子。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曾经的爱人，会被卖到这个小山村里，磋磨成这幅光景。
他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他声音哽咽，看向方毓莲的眼里，满是愧疚和不安：“听说，你还生下了我们的孩子，这些年，你带着，辛苦了！”
苏秦瞳孔骤然一缩。
早些年母亲生下的孩子，不就她一个人吗？
难不成，她的亲爹不是苏大山，而是面前这个气质的中年大叔？
顾景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到了。
谁能想到，他调查了很久的苏秦身世之谜，竟然在今天一下子全都揭开了。
看看苏秦，再看看这个气质出众的中年大叔，眉宇间透露出来的英气，确实有几分跟苏秦相似。
就连眼底的神色，也都染上几分同款焦灼之色。
方毓莲的心痛得如同刀绞，脸上却是一片漠然：“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更不可能生下你的孩子。我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叫方向阳。”
她一把从方老太太怀里抱过方向阳，动作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娘，秦秦，我们走！”
她头也不回，率先朝院外走去。
文柏眼底闪过巨大的伤痛，急忙跟了上去：“毓莲！你听我解释！当年我真的不是故意悄然出国的，真的是我的父母，把我迷晕，硬塞到出国的游轮上的，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将在海上了，根本没有返航的可能。”
“而这么多年在国外，我也被卡着护照，压根没有回国的自由，所以，我真不是故意跟你玩消失的。”
“毓莲，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方毓莲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将他彻底当成了空气。
一行人刚走到院子里，一个身影就扑了过来，正是鼻青脸肿，裤裆空空，一只胳膊诡异扭曲着的张狗蛋。
他看到方毓莲怀里的孩子，又看看她微隆的小腹，脸上露出希冀：“毓莲，你别走！求求你，留下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我的种啊！”
方毓莲看着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凌子，恶狠狠地开口：“你的种？呸！”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刺骨的寒意：“这种孽障，留着也是祸害！我告诉你张狗蛋，出了这莲花村，我头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院，把这个孽种给打掉！”
张狗蛋闻言，如遭雷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满是绝望和痛苦。
他凄厉地哀求：“不要啊！毓莲！求求你！大娃已经被那个小贱人给废了，我也被你刺成了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涕泪横流，指着自己的裆部：“我这辈子都完了！你留下这个孩子，给我老张家留个后，就当我求求你，也算我不愧对老张家的列祖列宗！”
方毓莲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快意：“你们老张家的列祖列宗？”
“他们造了多少孽，才养出你们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现在报应来了！”
她一字一顿，声音响彻整个破败的院落：“你们整个莲花村的报应，就是断子绝孙！”
说完，她再不看张狗蛋一眼，对着挡在面前的男人，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滚开！”
张狗蛋被踹得一个趔趄，方毓莲头也不回，抱着张向阳，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囚禁了她数年的魔窟。
苏秦却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一栋破败的房子。
“等一下。”
顾景之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戏谑：“怎么，苏女侠还有未了的心愿？”
苏秦没理他，径直走向房子。
推开枝哑作响的木门，看着被困住手脚，塞住嘴巴不停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过去扯下她们嘴里的破布。
“你们可以回家了。”
随即手起刀落，女人们手腕脚腕上的绳子应声而断。
女人们惊愕地抬头，满眼的不敢置信。
苏秦从墙角抄起几把生锈的镰刀，一人塞了一把。
“拿着防身用。”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莲花村的男人，已经都被我们阉了。”
“这会儿，估计都在家里哼哼唧唧，起不来床。”
“你们现在下山，谁敢拦路，就照着脖子、脑袋、裤裆，使劲砍。”
“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这话一出，女人们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哽咽：“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救命！”
其他人也纷纷跪倒，一时间柴房里尽是感激的哭泣声。
苏秦眉头微蹙：“行了，都起来，别浪费时间。”
“这鬼地方，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别再回来了。”
女人们擦干眼泪，紧紧握着手里的镰刀，像是握住了后半生的希望。
她们眼中不再是麻木和绝望，而是燃起了复仇和求生的火焰。
“恩人放心，我们懂！”
“这群畜生，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