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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长生没有走，就留在隔壁的雅间内，偷偷听着霍启源那边的动静。
他与夜皎皎都耳力目力过人，五十米内的声音都能听到，何况是仅有一墙之隔的隔壁？
“石阁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石阁老，你有什么事情让下边的人通知我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走这一趟？”隔壁的霍启源十分恭敬有礼，声音中写满了谄媚。
石阁老幽幽一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不了多久就是太后寿辰了，我实在想不到要送太后一些什么东西好……”
“诸位都是京都富商，走南闯北，想必见过不少的宝贝，若有合适本官送给太后的，本官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霍启源立刻明白了石阁老的意思，“在下家中有一株一米多高的珊瑚，色泽艳丽，毫无瑕疵十分好看，石阁老若是喜欢，在下今日就叫人将此物送到府上。”
石阁老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在座的其他人。
见此，一人站出来道，“在下家中有一颗鸡蛋大的珍珠，石阁老若觉得可以，在下现在就去取来……”
石阁老依旧不说话。
于是，众商贾纷纷道，“在下家中有一块无暇碧玉，其色泽墨绿，在阳光下又极为冰透……”
“在下家中有一祖传宝贝……”
几乎在所有商人都说了一遍宝物后，石阁老才道，“你们将口述之物全部送到石府，若有合适的，本官会呈给太后，也不会忘记你们的献宝。”
“是。”对于石阁老的搜刮，众商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反而是隔壁的牧长生双拳紧攥，眼底一阵寒光，这石阁老一直保持中立，他还以为是什么与谢国公府一般独善其身的清流呢，而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石阁老分明就是个巨贪！
照他看，这些东西怕是一件都不会出现在太后面前，至于石阁老要搜刮这些东西做什么……牧长生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得命人盯着点石府。
牧长生带着夜皎皎离开，吩咐冯生命人盯紧石府。
夜皎皎疑惑道，“你怀疑石阁老与天地教有关？”
牧长生道，“说不好，即便没有关系，这石阁老的背后也一定藏着其他的秘密，囤积这么多的钱财，绝非良善之举。”
夜皎皎道，“若他仅仅是贪呢？”
牧长生道，“那就想办法让他将贪墨的这些钱全部都吐出来，还给百姓。”
夜皎皎看向牧长生的目光逐渐变得不一样了，“你倒是与我想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牧长生问。
夜皎皎道，“你看安绥安，他的目标是做当朝首辅，辅佐太后，与陛下争斗，所以，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不惜手段，除了目标之外的事情他几乎不做。”
“而你……”
夜皎皎深深的看着牧长生，“你这个人，好像比较有原则，当然除了对我。”
“……我对你哪里没有原则？”牧长生问。
夜皎皎翻了个白眼，“你打晕我，还让我用情报换取衣食住行，好歹我们也是朋友，好歹后续我没有再帮过安绥安杀你。”
“你这个人心怀大义，怜悯众生，但却独独不怜悯我。”
牧长生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没有怜悯夜皎皎。
一个武力值仅在他之下的女杀手，哪里需要他怜悯？
“大人，我们的人发现，石阁老将那些商人送的宝物运入府中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也没有与外界接触。”
牧长生眉宇皱起，“难道他真的仅仅是单纯的贪？没有其他的目的？”
“亦或者说是……这石府之中有什么机关暗器？”
牧长生沉思一瞬后，决定去石府走上一趟。
“走，去石府。”他拉着夜皎皎一同上了马车。
夜皎皎狐疑，“去石府做什么？”
牧长生道，“当然是去看看这石阁老是贪财，还是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可，他会让你进去吗？”夜皎皎担心。
牧长生幽幽一笑，“当然会，我可是陛下的人，去石阁老府中是陛下的意思。”
很快，二人一同来到了石阁老府宅。
小厮通报，“大人，不好了，牧长生来了。”
“牧长生……”石阁老喃喃着这三个字，然后眼底绽出一抹寒光，“女帝的人，他来做什么？”
“而且还恰恰是在这个时候……”
“你去告诉他，本官忙着呢，没空见他。”
“可大人这么多年来在官场上与人为善，两方都不得罪，若是就这么拒绝了牧长生，会不会被陛下误会您投效了太后？”小厮问。
石阁老眉宇紧蹙，许久才极不情愿的道，“你去，将牧长生带进来吧。”
稍后，牧长生被带到了石阁老家中的宴客厅。
“夜刑司总督怎么有空来本官府中了？难不成是本官触犯了什么大乾之律法？惊动了您？”
牧长生笑道，“石阁老哪里的话，我来此，是代表陛下。”
“哦？”听到牧长生的话，石阁老的眼角微微一扬，“是陛下让你来的？”
牧长生点头，“不错，如今陛下亲政，安绥安又已经被除掉，内阁之中自然是要有一个人主导，并且占据话语权的，石阁老你如今是陛下眼中最为合适的人选。”
“陛下让我来就是来问问石阁老你的意思……”
石阁老闻言，“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牧大人，朝中局势你不是不知道，如今太后与陛下之间误会多发，朝中人人自危，谁还敢站队啊？”
“本官无意参与皇权之争，只想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那对于石阁老而言，你要做的事情又是何？”牧长生问。
石阁老没有答话。
牧长生扫视着院落，发现那些商人送来的大批财宝是真的不见了，也就是说，石阁老家中真的有密道？
难道石阁老表面保持中立，实际上则是天地教安插大乾的内奸？
牧长生目光一凛，“听说今日石阁老收了很多的重礼？”
石阁老心中一惊，夜刑司难道盯上他了？
不然怎么会开始留意石府？
牧长生和陛下想做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