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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我需要理由
花瓶少年没看成，姜书宁倒是从丽阳街提溜回来个小狼崽。
回府后就先安排人带小狼崽下去洗漱。
等姜书宁回到房间换上女裙装扮好，那边管家也领着小狼崽过来了。
小狼崽稚气未消，但眉眼处却隐隐可见坚毅果决。
可是小狼崽看到身穿女裙的姜书宁时神色却很是平静淡然，似乎对于她的身份并不感兴趣。
姜书宁没忍住问他:“你看到我突然变成了女人就不意外？”
“不意外。”小狼崽理直气壮地解释：“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女人了。”
“啊？”
姜书宁皱眉。
不像吗？
她感觉自己女扮男装挺像的呀。
啧。
莫名被打击了自信心。
“此处是摄政王府，而你能在府中自由出入，足以证明你的身份也是非富即贵。”小狼崽又开始提出质疑了，“你若是想，恐怕随便一抓就能抓一大把心甘情愿侍奉跟随你身边的，为什么单独挑我？”
这个问题方才唱蕊也问过她很多遍。
为什么？
姜书宁很认真：“因为投缘。”
小狼崽冷傲地仰头：“我六亲淡薄，和谁都无缘。”
还真是个防备心极高的小狼崽。
姜书宁被逗笑了，“你我能在鱼龙混杂的丽阳街相遇，就足以证明缘分。”
“……”
小狼崽真有些搞不懂。
她有病吗？
总是这般笑嘻嘻的，让人猜不透看不穿，他有些抵触。
“你现在应当没有容身之所吧，否则也不至于在对我疑虑颇深的情况下，仍旧选择了进来。”姜书宁试着跟小狼崽商量，“不过虽然如你所说，我不缺附庸，但是我也不喜欢强迫。所以即便和你投缘，但你若是不愿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这样吧——”
姜书宁给小狼崽再次递出他无法拒绝的橄榄枝。
“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你的卖身契，还你自由，但是过程可能稍许复杂些，可能要个三五天甚至更久，毕竟我也得先查查你身上有无背负其他东西，免得养虎为患是吧。”
“而在我调查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随意出入摄政王府，但前提是每次都得跟我同行才行。”
“最终如果确定一切无误，我会帮你解决掉所有危难事。到时候，你想走想留，我都不强迫。”
小狼崽若有所思地皱眉。
唔。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
自己好像确实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值得眼前尊贵的小姐花费掉这么多功夫来费心图谋的。
可能真的是单纯的好心。
或者——
是一种世家贵族小姐玩弄人心的新手段吗？
姜书宁也不管他在想什么，伸罢懒腰后问他：“你饿不饿？”
小狼崽冷漠表示：“不饿。”
下一秒，肠胃饥肠辘辘。
“咕咕咕”
姜书宁好笑得很，却看破不说破地道：“你不饿我却是饿了，唱蕊，帮我传膳。”
其实她怎么可能饿了呢。
毕竟刚才吃了一路。
但没关系。
她还是能勉为其难吃下些的。
她像是试毒似的每一道菜都尝了一筷，随即眼神示意让小狼崽落座。
小狼崽这下更不明白了。
“让我坐？”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更费解了：“我身份卑贱，难道你不觉得我脏吗？”
只这一句话，姜书宁就能大致联想到他先前的日子。
欲言又止。
最后只能一声很轻的叹。
意有所指地提醒他：“怎么会呢，你已经洗干净了。”
小狼崽风卷残云时，总算下朝归家的沈妄之才从管家口中得知此事，他略觉意外。
“那少年身份可曾查清？”
“是……”
管家短暂地犹豫了数息。
……
躺在如云朵般柔，软舒适的床榻上时，小狼崽都还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好不真实。
他闭了闭眼再度睁眼，依旧是这般环境，他依旧身穿绸缎，胃中有食。
想起刚才姜书宁给他送消食汤后留下的一句“好梦”，他更加想不明白了。
真的是耍弄人心的新手段吗？
肯定是。
太虚假了，太……
这边确定沈妄之终于借着爬上柳梢头的月光回来后，姜书宁立刻前去了沈妄之的书房，开门见山：“三哥，我今天从丽阳街捡回来个小孩。”
沈妄之提醒她：“别人不要的东西，你才能捡。”
“他就是别人不要的。”
“那我怎么听说他是被他父亲以三十两白银卖给别人的？”沈妄之慢条斯理，“即便是他父亲不要他了，可买他的人却对他很是看重——你怕是不知道，县衙那边已经接到了奴隶逃跑的诉状。”
啊？
这么快。
姜书宁立刻说：“那我就再花三十两把他买回来，如果买主不愿，我出五十两或一百两都无所谓。”
反正她态度就摆在这里。
“我就要他做我的弟弟。”
小丫头如今这般态度，让沈妄之有短暂的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再度回到了之前姜书宁似乎要跟贺元朗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般坚决执着。
沈妄之心底浮现出几分阴郁。
赶走贺元朗，又来了个吗？
没完没了。
“他不能留在摄政王府。”
“为什么？”姜书宁瞬间就不高兴了，“三哥你得给我原因。”
“你若是缺少玩伴，改日我就让司渊给你找几个心思纯净且年岁也和他相当的过来。”沈妄之说这些的时候在观察姜书宁的神色，看到她不满皱眉时，他心底阴郁更重，“总之，他绝对不能留在摄政王府。”
“我需要原因。”姜书宁咬住唇，倔犟地看他。
沈妄之抿唇。
原因？
他的不喜，就是原因。
但他却也知晓这句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于是稍做斟酌提醒她说：“他的身份特殊。”
“特殊？一个被卖掉的奴隶有什么特殊的？”姜书宁不以为意，“难不成他还是什么流落民间的皇亲国戚或者世族之后吗？”
“……”
姜书宁还是过去那般。
不高兴了就撇嘴。
执意要询问出个子丑卯酉来。
“差不多。”沈妄之短暂斟酌，沉声补充，“他还有个庶姐，跟你关系匪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