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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丽和倭国同时打过来了？还打出了来收地的旗号？”
乔容慌了一瞬，想到姜鱼透露的安排，很快恢复镇定。
“真是好笑！朝廷连半壁江山都丢了，哪里还有脸做咱们的主？凭啥动动嘴皮子，就把半个辽州让出去？这帮蛮子也是不要脸！”
乔父倒很庆幸。
“我就说不让你走吧，你看！现在安顺县那面又打起来了，不定哪天大青山里又钻出伙贼兵来，海上就更危险了。你要早两天走，半路上遇上倭贼大军咋办？我听人说，现在倭国也挺能打的，都快把半个高丽打下来了。这次说是合兵，实际上怎么回事谁还猜不到呢？”
唠叨几句，立马把她往外撵。
“还愣着做啥？你不是给姜姑娘做事的吗？紧要关头，你不得去给她出谋划策，再不济也能打听点消息啊！家里人不用你操心，有姜姑娘那几艘会放烟花的战舰在，咱石湾县没那么容易被打趴！”
乔容：“……行吧，那我去了。”
几个月没回家，老父一直对她很不满意，她那点小心思还遮遮掩掩的，没敢直接跟老父说，对家里人只宣称她是在岭南搞海贸。
没想到，老父的思想觉悟比她预料的高多了，不过也是，商人向来重利，怎么会像某些迂腐书生那样，眼睁睁看着大好的利益不去分一杯羹呢？
或许回头该试探下，彼此交个底，省得闹出什么误会来。
前儿吃饭时，姜鱼跟她喝了点小酒，闲谈时讲狗血故事，讲完了还语重心长告诫她，做人长了嘴一定得用，还有耳朵，务必不给误会酝酿萌芽的机会，云云。
乔容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见到姜鱼，果然没在她脸上看到半点忐忑不安，甚至在在那气定神闲地发号施令……
等等！
为什么她在安排的还是那啥农药厂、化肥厂的生产计划，而非如何对敌？
手捧小本本认真做记录的谢琢也十分淡定。
两人一问一答，反倒将旁边着急上火的乔容衬托得像个傻子。
面对她的质疑，姜鱼振振有词。
“春耕农忙时节刚过，接下来便要追水追肥防虫害，但凡一个环节有失，影响的可不是一两亩地的收成，关系着万千百姓的生计，难道不重要吗？”
乔容沉默了下，气鼓鼓抱臂坐下。
“这么说，我是白操心了？你们肚子里又藏着什么神机妙策？我总不算是‘外人’吧？”
“当然不是。”
姜鱼起身给她倒了杯茶，笑眯眯提醒：“你消息倒是灵通，可，刚才来时难道没从码头方向经过？就没发现什么？”
乔容得到的消息渠道有二，一是从北面传来的战报，二则是乔家商队从青州走陆路快马加鞭赶来报信，说是有支庞大的可疑船队正直奔辽州，绝对不是普通商船。
她就下意识觉得，倭寇或许是想要两面包抄，说不好主力到底在北面镇辽军那，亦或是南面的石湾县。
可凝神回想，乔容脸色微变。
“船……好像少了很多。难道，你早收到消息，把船全派出去半路拦截他们了？”
姜鱼理直气壮反问。
“不然呢？傻傻等他们过来，再让炮火把我斥巨资新建不久的港口轰烂，完了我还得自己花钱去修？这些人都穷得很，兵器也不够精良，留活口干苦力还得浪费粮食，只抢个船壳子回来可不划算。”
乔容：……这账算得真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